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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做,可能把衣服摆放整齐是现在他唯一能做并且可以做好的吧。
第二天,方育拿着打包好的东西给韩琳送过去,他并没有告诉韩琳自己要过来,他认为这一刻,他应该默默地为她做点儿什么。韩琳的门口摆放着各种大箱子小箱子,方育坐在旁边的楼梯口等着,他希望能和韩琳说句话,或是看一眼,毕竟在他的认知里,这样的机会可能并不多了。一段感情濒临崩塌之前,相信这段感情的所有者都会有所预感,哪怕反应再迟钝。
韩琳并没有像平时那样准时的下班,她在整理自己要出国的文件材料,方育也没有再继续等下去,然而他在纠结,是给韩琳留一张字条,还是给她发一条微信。他找了半天,只在兜里找到一张面巾纸和一根不怎么好用的笔,艰难写了一张连自己都看不清楚的心心相印牌的字条,放在了韩琳家的门口,刚走两步,方育退了回去,还是把面巾纸收进了自己的口袋里,又从另外一侧口袋拿出了手机,写了删,删了写,最终写下了“我把东西放在你家门口了。”十一个大字,没等他按下发送键,手却再一次不自觉的点了删除键,随着电梯门渐渐合上,方育离开了韩琳家。
客厅里,方育对着电脑屏幕,坐在椅子上,狂热的忘我的敲打着键盘,一言不发,边上,余飞,乐子,包子,曾淇并排坐在沙发上,桌前摆放着他们买的水果,罐头,饮料等等,几个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包子小声的问大家:“他是不是和韩琳真的分手了?”
大家扭头看向包子,谁也没说话,包子紧接着继续问道:“他怎么一点不难过呀?”
余飞不耐烦说:“我们怎么知道?你去问他呀!”
乐子直盯着方育:“我觉得他挺难受的,这都不说话了,大学这几年你们谁见过他不说话的时候,除了包子在宿舍放屁,我们比憋气的时候。”
包子:“乐子,你大爷!”
乐子:“那你们说他这个反应是难过呢,还是靠这个发泄呢?”
包子:“我觉得都不是,他可能就是意识到又快交房租,赶紧假装写点东西。”
余飞问曾淇:“韩琳就这么走了?”
曾淇点了点头。
余飞:“她不难过?”
曾淇:“那就不知道了,她走之前给我打了个电话,她也没说这事。”
余飞叹了口气:“你们女人呀,薄情寡义呀!”
“谁们女人?”曾琦转头瞪着他。
余飞突然没了底气,指着乐子和包子,“他们女人。”
方育突然停了下来,可能是听到他们说话,也可能是写累了,站起身来,很自然的从桌子上的水果篮里拿了一根香蕉,吃了起来。边吃边看着他们,“你们聊什么呢?”
大家也同时望着方育,“没什么没什么,你继续写吧。”乐子说道。
“别呀,说出来听听。”大家面面相觑,有点摸不透这般操作。
方育见大家都没说话,“那就等我再写点,我们出去小酌一番,如何?”
“美甚!”包子一声戏曲腔调回应方育。
乐子走上去:“得了,你别写了,你这分手不难过吗?”
方育抬起头望着乐子,又慢慢移向沙发上的一众人等,“谁说我分手了?”
这一句话问懵了在场的所有人,大家都开始疯狂的回忆分手这事最初是出自何人之口。紧接着方育又低下了头:“不过也差不多了。”
大家都在屏息等待着方育把自己调到“失恋模式”。也都在等着即将到来的酗酒,嘶吼,对于爱情的批判,毕竟失去了自己在乎的人,换作是谁,都会有痛楚感。可是看了半天,方育非但没有表现出来他应有的表现,反而越来越高兴了。
这,不但令人费解,简直让人愤怒了。
方育坐到了沙发上,语重心长的望着大家说:“没什么好难过的,谁没分过手啊,况且我们只是在分手的边缘,还没有到最后的宣判,就算分手,那也是和平分手,两人谁都没有错,只能说是造化弄人,所以我和她都是明白人,为什么要难过?放弃一段并不合适的感情,为什么要难过?即将迎来一个新的开始,为什么要难过?”方育不解地轮流看着所有人。
直到把几人活活看呆,看到崩溃,大家仿佛受到了一场情感上的洗礼。
“神啊!你就是柏拉图啊!”缓了半天,余飞猛地拍桌子。
乐子闷了半天,也若有所思起来,“是啊。”
包子望着方育,“我怎么没早一点认识你呢?听君一席话,我不知道能避免多少我人生的感情悲剧呢!”
大家沉浸在一片祥和的说教气氛中,无懈可击的逻辑让在座的的所有人都在感叹方育这种大师的情感修为。但只有曾琦一人莫不吭声,因为她知道,这并不是真正的他。
方育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房间里没有一丝光,他早已把自己和这房间的黑暗融为一体,他猛地坐起身来,顺手拿了一件外套,走了出去。他独自一人漫步在北京四环的立交桥上,感受着这座城市的喧嚣,这样也许会冲淡对另一个人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