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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极了给伙伴炫耀新玩具的孩童。
“你来看看,这是我最近正在编纂整理的,世宗皇帝的起居和大事纪要,我打算起名叫《世宗实录》。原本陛下是不允的,我多番上奏,这才准了。”
说着又跳下塌床,从书架上拿出两册书本,小心翼翼地拿来递给宁良,“这是已经编纂完成的两本成书,《唐会要》和《五代会要》,记述的唐和五代的各项典章制度以及沿革变迁。”
“哎,可惜。朝廷百废待兴,不肯拨款刊印这两本册子。如今,便只有我手中这两本手抄本,以及呈送给陛下御览的两本了。”
宁良看着自己这位年近五十岁的师父跳上跳下,眉宇间露出孩童般的自豪,不由得心中百感交集。其实自己又何尝不知道自己这位师父心中所想,只是自己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于他。
作为曾经的皇子,如果说一点重塑乾坤的念头都没有,那是过于虚伪了。特别是当自己从华山下来,接连遇到白福敬、韩托、史泰等人后,钱有了,虽然有限但也很可观;人有了,虽然不多但是不乏高手;甚至现如今的太平铁行——那简直就是一个完美的兵器库,加上太平煤矿生产的独一无二的焦炭,如果开足马力生产,一流的兵器和盔甲可以源源不断被造出。
但是作为现代人的灵魂,自己也知道逆历史之大潮流,定然不会有什么结果。
更重要的是,凡是历史上兵变夺权之事,无一不是血流成河,生灵涂炭。自己身边的朋友、爱人,实则为他提供了更多不为此事的理由。
宁良感觉到憋屈过吗?自然,无数个夜晚都曾因此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自己身为皇室后裔,却不得不流落江湖。自己的师父韩通,死在了皇城脚下,有时候自己面对韩托,都会觉得愧疚。自己的哥哥和小姨后妈,听闻被安排移居房州,封郑王,赐“丹书铁券”,但是谁又不知那是软禁。
宁良曾无数次怀疑过自己的决定,自己,是否真的该造反,夺回原本应该“属于自己”的一切?哪怕赌上自己,还有身边亲朋的身家性命!?
宁良曾无数次怀疑过自己的决定,这个时空,是否还是自己所在的哪个时空?难道就没有可能,这是另外一个平行的时空?而不会如同狗血的穿越剧,改变历史,主角就是身死魂陨?难道就没有可能,自己可以造反成功?
无数个问题在自己的脑海中回荡,直到今日。
豁然开朗。
只因为师父王溥手中的《唐会要》、《五代会要》,还有那些未完成的《世宗实录》手稿。每个人,都应该在生命中找到自己的价值,自己的定位。
而比起自己的纠结和畏畏缩缩,自己这位师父的对自己的定位,还有自己这位师父的赤子之心,简直比自己要高太多。
“师父,记录历史,传承后世,这是太史公之伟绩,千秋之业啊!”
王溥的眼眶中瞬间涌满了泪水。这是第一次,有人对自己所做的这件事,有这么高的评价。儿子不理解,妻子的埋怨,同僚背后的耻笑,皇帝的模棱两可,这些压力,不亚于面对宁良之时的愧疚之情。而如今,宁良却这般说,当真让自己这个师父,既自豪,又无地自容。
“师父面对你,有愧啊——”王溥长叹一口气,“说说吧,你此次来汴梁,所谓何时。为师能帮忙的,在所不辞。
待宁良苦笑着说明来意,王溥脸上也泛起了苦笑。
自己的母亲,恐怕要被迫过一个七十大寿了。
虽然老太太,今年才六十九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