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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服了。
她心情复杂，也更奇程凉会怎么回答李副主任。
她想起了那尴尬无比的电梯之旅，程凉在听到别人闲话他的时候，只是淡淡地掀起了眼皮。
姿态和现在一模一样。
“你就是用这种话跟那习生规培生洗脑的？”程凉说，“一集体？”
他像是终于忍住笑出声，低低的充满嘲讽。
“你弄错了一件事。”他说，“站边这种事是有前提的，起码两人得在同一水平线上。”
“你跟我。”程凉问，“有哪一点是能站在一水平线上的？”
李副主任愣住。
“做了几十年的副主任都摘掉副这字，你真的以为是你平时系没打通因为是你时运济？”
“职称确可以靠着熬年限熬上去，你平时打通的那系装作老人积攒起来的人缘，也确可以让你有一呼百应的假象。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永远都只是副主任？”
程凉咧开嘴：“因为你没技术，也没口碑。”
“你！”李副主任暴怒了，像只被人踩着尾巴的黄鼠狼。
“你来找我无非就是两件事。”程凉又恢复到懒洋洋的语调，“一是找林主任，二是问问我跟警察都说了什么。”
“找林主任这事我帮了你，他的脾气你也清楚，他说了见你你扒他框都没用。”
“跟警察说了什么我也都告诉你了，我没有亲眼看到过你拿回扣，以那名单里没有你。至于警察会会顺着那名单找到你，我倾于相信警察的能。”
“十分钟到了。”程凉提醒李副主任，“你该走了。”
外卖也到了，外卖员可爱的黄『色』头盔已经晃晃悠悠的出现在楼道口了。
“你迟早有一天会栽跟头！”李副主任像有郁郁得志的反派一样，气愤的临走还甩了一句狠话。
只是手上被蚊子咬了几包，走的时候因为飙升的血压脚步有踉跄，还被心的外卖骑士扶了一把。
***
获胜的程凉倒是没什么表情，拎着外卖袋进了客厅，招呼盛夏吃，态度十分自然，情绪也看出坏。
“你现在还能吃得太油腻。”医生程凉对自己的病人很严格，去厨房拿了碗筷，“我给你点了份清淡的。”
青菜笋干，汤头是白『色』的几乎没有油脂，也多，盛到碗里只有小半碗。
相比程凉碗里快要满出来的排，盛夏怀疑程凉只给她点了半碗。
“吃完再问吧。”程凉以为盛夏看他的那一眼是为了纪录片，端着碗喝了几口汤，“我也没想到今天找我的人会那么多。”
“……。”正在反复默背道歉词的盛夏应了，低头先喝了一口汤，一怔，又低头喝了一口。
“……这是你们医院食堂的？”
她住院的那阵子，手术前经常点这，医院食堂的笋干知道为什么别软糯。
“嘴还挺叼。”程凉夸了一嘴，没否认。
“医院食堂可以外卖？”盛夏仍然在惊讶。
“让小周打包了送给骑手就行。”程凉解释，补充了一句，“我近都这么吃。”
营养卫生还惠，就是比较废小周。
盛夏：“……哦。”
“你要是想吃可以找我。”程凉已经唏哩呼噜的灌下去半碗，“到时候一起让小周帮忙买一下就行。”
……
盛夏心里默默的为小周点了一根蜡。
点完之后又想起自己的言而无信，又把那根蜡拿回来给自己点上。
程凉显然是对纪录片上了心的，要然也会一坐下就让她吃完再问。
“吃？”程凉半碗下去了才发现盛夏那一小碗才吃了几根，满脸心在焉。
“吃。”盛夏赶紧端起碗来猛喝了两口汤，强调，“我之前住院也经常吃这。”
这程凉是知道的，以他今天才会点这。
“一会慢慢问，别有压，我吃人。”程凉调侃。
他猜，盛夏可能是因为紧张。
盛夏：“……”
她吃下了。
放下手里的碗，她低头拿出了自己那本记了多密密麻麻问题的本子，双手举起递给一脸莫名的程凉。
“对起。”小姑娘涨红着脸，“我现在的能拍了医生的纪录片。”
“我想展现的东西太多了，拉拉杂杂一堆，没有重点也抓到主题。”
“作为一学生，我太贪心了。”
真诚，是妈妈教她道歉的时候需要的重点。
盛夏这姑娘打小就认真，以真诚的说完，就睁着自己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举着手里的记事本。
她把她做的『乱』七八糟的功课交给他，告诉他，她暂时做了这件事。
然后她说：“但是我一定会学，有朝一日一定可以拍出我想要的纪录片，到时候，我还是可以请你做主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