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中考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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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中考的作文要求是父爱相关的。

    在看到这作文要求的时候我就忽然就想起我的父亲一直是一个很奇怪的人。他不能说是喜怒无常，但他的情绪变化方面让我非常的难以理解。他会在暴跳如雷大声呵斥我妈以后又立马笑着的和他的朋友们喝起酒；他也会在逗笑我的时候因为我不笑而突然生起气……

    他又确是一个很好的人，因为他呵斥归呵斥，但从来不会有家暴的情况出现。他从来都没有打过我妈，还会记得我妈的生日，记得结婚纪念日和我被怀上的日期等等。至于我，哪个小孩小时候不遭点教育呢？他对我好过就行了——也不是说好过吧，至少我要的他会给我，别的小朋友有的，他也会问问我想不想要，也会看得出我的倔强然后偷偷给我惊喜，也能看得出我的喜怒哀乐。当然，这大抵是一个合格父亲的基本要求吧，毕竟我们家还是挺和谐的。

    可是我还是觉得很怪。

    为什么我的父亲可以情绪转变地如此迅速呢？

    为什么他明明上一秒还对我笑下一秒就可以眉头紧锁呢？

    为什么我妈生气要揍我的时候他会来拦，而他来揍我的时候我妈却没办法拦呢？

    我有些想不明白，放下了笔在座位上空想起来。到底家庭代表了什么？爱情代表了什么？孩子代表了什么？

    我代表了什么......

    “距离考试结束，还剩十五分钟。”

    广播的提醒，让我的思绪被拉回了考场上。看着我面前的试卷上差一个结尾的作文，我庆幸我没有将刚才回忆中不好的内容写上去。吐了口气，平复一下我有些紊乱的大脑，整理思绪回忆了一下之前写的内容，提起笔继续写着……

    “所以，父爱是独特的。他不一定如山，但是一定厚重；他不一定坚韧，但是一定坚定；他不一定无微不至，但是一定常伴左右……他是简单的，也是复杂的。当你没办法体会父爱时，请等一等。总有一天，你会懂得，那个男人当初是有多么睿智，多么爱你。”

    最后一笔落下，我心满意足地扬了扬试卷。一边检查着有没有错字、漏题，一边等待着考试结束的铃声。

    看着周边还有几个正在奋笔疾书的学生，我突然有些感叹。每每都或是听别人说，或是看着书里写的文字。真落在自己头上的时候，才会觉得时间真的过得好快。下午考完数学和政史合卷，明天再来弄完英语理综，我就算是彻底和初中告别了。仔细想想，我好像还没做过什么值得纪念的事，唯一记忆得住的还是最后一次元旦晚会上我们集体给班主任敷奶油的事情。

    “铃铃铃！！………”

    广播的声音再次打断了我的思绪。监考老师示意我们坐在座位上，然后一个老师下来收答题卡，一个老师从另一边下来收试卷——和平时考试的时候一样，没有什么意外。

    “好了，收拾好个人物品，大家可以离开考场了。”其中一位监考老师说。

    于是我攥着手里的笔袋随着人群从教室挤到一楼大厅，看着大门外更加拥挤的家长我不由得在心中感叹还好我家比较近。我也不用担心我爸妈会来接我，因为早就和他们说好不用来接我了，人太多，他们不一定找得到我。费力地在人流缝隙之间穿行数分钟后，我终于是挤到了人少一些的地方。朝着家的方向一路悠哉地走着。蕲安六月底的太阳已经有些晒人了，不过所幸行道树还算密集。有些树荫挡着，就算吹来的是热风也还可以容忍，而且我今天穿的是夏装校服，短袖还是比较凉快的，就是容易晒黑。所以我决定明天早上考英语之前涂一点防晒再出门。

    到了家边换鞋边朝客厅望了一眼，果不其然是没有人的。不过桌上的菜尚是微烫，看来我妈刚走没多久。我把笔袋放在置物柜上，到洗手间用清水沁了沁脸颊，使得暑意消散了些，然后去房间里拿了手机准备看看有没有什么消息。摁亮手机屏幕，映入眼帘的提示显示一共有两条新消息。点开“短信”，一条是我妈十一点三十二，也就是二十分钟前发的短信:“饭菜在桌子上，妈妈学校有急事去一趟。下午考试要加油哦！我下午会提前回来给你做好吃得的！”

    一条是我爸在今天早上八点整发的:“尽力而为！”

    今早没有看手机就去了考场，所以我爸发的这条短信我当时没有看到。我分别回复了他们两人一句“好的！”，然后定了个十二点三十的闹钟就准备在沙发上小憩一会儿。刚放下手机，“叮！”的一声就让我重新打开了屏幕。是我妈回复的:“放松，别有压力！”。然后我爸的回复也随之而来:“考数学记得多审题！^_^”

    看着我爸那条短信后面的颜文字，我不由得笑了起来，在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看来我爸还是挺可爱的。”

    接着我就听着窗外风吹过竹叶的声音，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小憩了起来。我家楼下的绿化里是有竹子的，比起树叶来说我更喜欢竹叶被风吹起来的声音。也许大部分人听不出其中的区别，又也许它本身的确没什么区别，但是我还是觉得风吹过竹叶的声音是要比树叶轻一些的，加上竹子之间偶尔的碰撞声，在静下心来的时候听真的很解压。所以除了家里来客人之类的特殊情况，夏天我基本上都是在客厅沙发上午睡的，这种伴着叶片“歘歘”声逐渐睡着的感觉真的是非常今人舒畅。

    十二点半我准时被闹钟吵醒，窗外仍旧高悬的太阳让我还有几分困意。把手机闹钟按掉，磨蹭一会以后我就到卧室找换洗的内衣去浴室冲了个澡。说是冲澡，其实就是冲一下身上的热气，清醒下我晕乎乎的脑袋，为下午的数学考试做准备。

    从浴室出来，看到客厅的钟表上指针才到一点过六分，我心说早知道不如多睡会儿，然后慢悠悠地去厨房盛了碗饭坐在餐桌旁边开始吃午餐，一边吃一边盘算着下午的数学考试。虽然我爸说中考刷下来的人数比高考还多，但是我其实都不怎么紧张，就感觉我考上高中是理所当然的，我也不知道我哪里来的自信，但是就是这么觉得，也许是当初我给自己定的底线就是这里吧，毕竟我爸常说“下限决定上限”。况且我觉得刚刚考过的语文也不怎么难，古诗词肯定满分，阅读和作文嘛……接近满分的希望还是蛮大的。

    吃过饭，收拾好碗筷就已经一点半了。我将手机放回房间，拾掇好衣服，拿起置物柜上的笔袋检查了一下，确保墨水足够和准考证依然在笔袋里面之后我就出门向学校走去。路上的学生比早上的要多一些，大概是因为中午休息时间不够都选择在奶茶店里歇息看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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