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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其实她早就已经死了,这是那本小说里后期的内容。
秦惟和周景寻二人争权夺势,互不相让,后来太庙让雷给劈了,再后来,京城里到处都在传说,秦惟立身不正,太庙列祖列宗降罪。
萧朔在小说里,几乎没有正面出现的剧情,所有的笔墨都着重在他如何的心狠手辣,任人唯亲,枉杀忠良,把大荣搅得天翻地覆,民不聊生……
上一世,萧朔也确实没有理会过大荣天下会如何,毕竟他所在意的人全都不在了……
不过,盛兮颜后来也仔细想过,萧朔应该是知道,那块玉佩不是永宁侯夫人的。
他对周景寻更多的是“捧杀”。
他在把大荣江山毁得差不多了以后,对世间其实也没有什么留恋了,捧起一个人来继续搅风搅雨,直到这个王朝彻底崩塌。
盛兮颜的目光有些恍惚,这是那本小说里没有提到过,不过,她总觉得自己是能够揣摩出萧朔的想法的。
因为上一世,她也是一无所有,心灰意冷,不想再做任何改变,只想早早地结束性命。
当时她利用打雷来吓唬永宁侯夫人和刘氏,其实也是想起了那件事,她是因为重活了一世,知道会有雷打到祠堂上,赵元柔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盛兮颜接着问道:“还有呢?”她明亮的杏眸里充满了看戏时的亢奋。
“=云阳子道长也来了,他想进昭王府,结果被昭王妃相劝了一二。云阳子说,昭王妃是天生凤命,可惜被困于囚笼,难以一展身手,不然大盛江山必当昌盛百年,然后就叹着气走了。”
“云阳子道长信徒众多,不少人都在转述他的话,还越传越邪乎了。”昔归抿嘴一笑,说道,“说是昭王妃本是凤命,自当一主天下。”
程初瑜眼睛瞪得大大的,然后又轻轻眨了眨,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她疯了吧?”
盛兮颜掩嘴轻笑。
程初瑜觉得自己的脑门子都痛了:“她都没想过后果吗?”
“后果?”盛兮颜失笑,“据我对她的了解,怕是真没有想过。”
赵元柔不止是拿一种高高在上的态度来看待一切,更像是,她觉得自己是高于一切的主宰,而他们全都应该匍匐在下,求她祈怜。
他们一旦不能如她所愿,她就不乐意了。
所以,她可能还真就没有想过后果。
或者说,她真觉得自己是所谓的“天生凤命,一主天下”。
她定了定神,说道:“云阳子现在去了哪儿?”
昔归摇头道:“不知道,他们没说,不过刚刚有很多人都跟着云阳子走了。要不要奴婢再去打听打听?”
昔归的小脸上是满满的兴奋,盛兮颜正想说让她看看,街道上那边突然传来了一阵喧哗,而且响声越来越大,吵得连天都要掀开了。
盛兮颜撩开窗帘朝外看,只见在昭王府的上空又出现了异像,这次是一只白虎,白虎倒地不起,一动不动。本来还三三两两散布在街道上的百姓们见状又更加往昭王府的方向的拥挤,密密麻麻的。
四周百姓们都看着那只白虎,白虎一动不动地趴着,身上的白毛沾满了鲜血。
紧接着,那只火色的凤凰再一次出现在了半空中。
“是凤凰!”
“凤凰又出来了。”
街上不少的百姓都叫喊了出来。
盛兮颜细看着那只凤凰,和当日在听左楼所见其实并不相似,而且凤凰也没有动,只是显露出一副展翅高飞的架势。
果然,那些所谓的凤鸣啊,点头啊,盘旋一圈什么的,是有人在混水摸鱼。
再看那些围在昭王府前的百姓们,隐约间还能听到有人在说:“……云阳子道长说了,白虎是将星,大荣将会有一位大将陨落。”
这句话一出,人群中,似乎多了不少类似的声音。
三两下就传了开来,渐渐的,耳目所见,几乎所有人都在说着,是凤凰在为了要陨落的将星悲鸣。
将星会是谁呢?
这个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也由着诚王妃带进了宫里。
外头正下着大雨,雨声伴随着阵阵闷雷,明明还在白昼,天色却仿若已经进入了黄昏。
太后面露惊色,她一面捻动着佛珠,一面沉声道:“还有呢?”
诚王妃煞有其事地说道:“云阳子道长说,这是有将星要陨落。”
她忧心忡忡地用帕子拭着眼角,说道:“我们王爷担心极了,偏又进不得宫来,就让臣妇好好与太后您说说。”
她露出了一个有些忌讳的表情,压低了声音说道:“那一位当政自然是好的,若真应了云阳子道长的话,会将星陨落,那将会是大荣之祸。”
太后心领神会,与她一搭一唱着说道:“想必是这样的。哎,这可如何是好。皇上都还病着。”
诚王妃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太后娘娘,您有多久没有见过皇上了?”
太后有点不想说。
自打皇帝中风后,她就没有再见过皇帝。
她在宫里虽说来去自由,可每一次她要去见皇帝都会被拦下,要么是皇帝睡着了,要么是太医正在针灸,要么就是皇帝心情不好不想见人。反正就是没有一次见到他的,她若是要硬闯,就会被人或劝或拉……
在宫里的日子实在寂寞,也基本没有人来看她,偶尔她想要见见旁人,下个口谕宣人进宫,得到的回复,不是病了就是摔了,也不知道哪儿来这么多的大灾大难。
就连惟儿和赵元柔也一共只来了两回。
太后叹了一声,再这么下去,她非得被逼疯了不可。
太后说道:“既然上天已有预警,那么为了大荣江山,绝对不能再姑息,来人,宣礼亲王和首辅。”
她顿了顿,又补充了一下说道:“还有诚亲王。”
诚王妃露出了一点笑意。
太后见状也是笑了笑。如今诚亲王是惟儿身边最得力的一个人,虽说在朝堂上帮不了什么忙,可是撒银子和串连都得靠他,得让诚亲王觉得自己这个注下得值。
曹喜应了一声“是”,他向一旁伺候的小内侍使了个眼色,亲自出去办了。
太后又跟着诚王妃说了几句,无外乎是昨天的天兆之事。
说着说着,她的头隐隐又开始有些作痛,不由咽了咽口水,向一旁的嬷嬷说道:“哀家的十全膏呢?”
小内侍迟疑着回道:“督主有令,十全膏要禁。”
“放肆。”太后不快道,“现在是哀家要用。这萧朔也不知道在搞什么鬼,不过是让他代理朝政罢了,整天想一出是一出,十全膏是好还是坏,哀家会不知道!?”
现在弄得满京城都买不到。上次赵元柔来的时候,还说十全膏没有多少了。
太后其实也是能够看得出来,宫里的动向不太对劲,自己想见谁都见不着,这就非常不寻常,可是,一想到十全膏,她就可以轻易地放下所有的疑惑和心中隐隐的不安。
皇帝既然中风了,就那中风吧。
等到小儿子当政,自己就能痛痛快快地吃上十全膏。
为此,她可以什么都不顾。
小内侍面不改色地应了一声“是”,伺候太后的嬷嬷就下去拿了。
督主说了,十全膏要禁,但太后听不听,用不用,就随她自己的意思。他每回都记得说一遍就行。
雨声越来越大,天色也更暗,天边划过了数道闪电,映得半边天空一阵白光。
嬷嬷很快就把十全膏拿来了,太后一如往常的用了一小勺,只觉神清气爽,整个人也更加清明,还不由地跟着诚王妃夸了几句。诚王妃也应和着,自家王府在琳琅阁里是投过银子的,萧朔这一禁,简直损失巨大,她心都痛了,只是这话,太后能说,她不能。
不多时,首辅等人就陆续到了。
大雨天的赶过来,几个人的身上都不免湿光了,又不能借慈宁宫换衣裳,形容着实有些狼狈。
对于能够顺利见到太后,首辅其实也有些意外的,有些话可意味,不可明言,首辅不似太后这般天真,太后可能还没彻底清醒,依然处在那场尊贵荣华的梦中,但是,他是能够看得出来,萧朔是不会放任太后干政的,礼亲王同样也是。
见过礼后,太后就唏嘘了一下“刚刚听到”的民间传言,以及云阳子说的将星将会陨落一事,等到都说完了,她就忧心忡忡地表示:“此等不详之兆,是上天给大荣预警,我们不能罔顾,大荣如今正缺武将,若真有将星陨落,实乃大荣之祸。”她叹了一声,说道,“就是不知道这所谓的将星是谁。”
“总不会是镇北王吧。”太后说道。
诚王一唱一搭说道:“镇北王身体康健。太后娘娘,臣倒是想起了一件事。”
太后面露焦色:“你说。”
诚王忙道:“禁军五军营的汪副将前日被京兆府判了斩刑,昨日,就出现了那白虎垂死,将星陨落之兆,这将星莫不是应了汪将军?不然也太巧了吧。”
太后捏着佛珠,连忙道:“这可怎么办,汪清河是犯了什么王法不成?”
诚王就把经过说了一遍,首辅和礼亲王交换了一下目光,有点不明白太后到底要做什么,也没插嘴,由着诚亲王把事情都说完后,太后就肯定地说道:“哀家觉得,这可能冤屈,正是因为冤屈,上天才有示警。这件事必该好好查上一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