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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狐祖宗在这时和他会合,他赶紧问道:“前面什么情况?”
青狐祖宗之前都在观察那边的情况,回答道:“他们特意派出了七名元婴期的修者镇压你的小道侣和他爹,让他们召唤不出虺。不过,这些修者也没讨到好,卿泽宗的修者恢复得比他们想象中快,而且斗法能力强,他们人数多居然也没有占到优势。
“再加上卿泽宗的修者很多法术都很邪门,招数千奇百怪,好几次打得他们措手不及。现在的场面算是两败俱伤,到了僵持的阶段。”
卿泽宗众人可能是困兽,但也不是好欺负的。
这些天他们恢复了些许灵力,也能和暖烟阁以及其他门派抗衡一二。
暖烟阁没想到卿泽宗能恢复到这种程度,也是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再加上池牧遥突然改变法阵,让他们没有了辅助之力,可谓是双重打击。
修真界元婴期修者的数量有限,顶端的大战也都是以他们为主要战力,现在两方修者两败俱伤,似乎已经没有人再有出手之力了。
两边看似还有法术来往,却已经没有最初激烈了。
平手。
僵持。
需要一个突破点。
只要一方能再出一个杀手锏,那么这场大战就能分出胜负了,就看谁能绝地反击了。
池牧遥在距离战场适当的位置停了下来,看着那边的天空嘟囔道:“虺。”
“嗯?”青狐祖宗不懂他为何突然说这么一个字。
池牧遥突然特别激动地问:“祖宗,您能对付几名元婴期修者?”
青狐祖宗被他突如其来的激动搞得莫名其妙,却还是回答:“我自身斗法能力并不强,但是我能控制三名元婴期修者为我而战,不过他们被控制的时候不太聪明,只有斗法能力,不会动脑子。好在废了一个可以再换一个,实在没有元婴期的就换几十个金丹期的,不过我不能控制尸体。”
也就是说,青狐祖宗的能力是控制修者,让其他修者成为他的傀儡,就像在瘴气林中控制明韶洛他们攻击入山者一样。
池牧遥点了点头,召出金钟护住他和青狐祖宗,接着站在原地尝试召唤虺出来。
被压制的只有奚淮和奚霖,但是他没有。
他若是将虺召唤出来,再加上青狐祖宗,不知道能不能力挽狂澜。
青狐祖宗看出他的意思了,蹙眉说道:“你没有火灵根,这样强行尝试召唤虺恐怕会伤及自身。”
“情况紧急,我的斗法能力太弱了,只能用这样的方法帮忙了。”
“你能改变法阵已经帮了很大忙了。”
“我试试,不试试怎么知道?”
青狐祖宗双手环胸看着他,提醒道:“那孽畜脾气不太好,小心点别被它吃了。”
“嗯!”
池牧遥开始用手指掐诀尝试,真的试了才发现了虺的排斥。
虺性烈且恶毒,绝非灵契良选,灵契者虚弱时还容易被虺反噬。但是如果真的能和虺灵契,也会得到极强的攻击能力。
只要能克服前期的痛苦,就能得到巨大的收获,这也是奚霖忍着那么大的痛苦,也要灵契虺的原因所在。
利弊只能自己权衡。
池牧遥感受到了燃及肌肤,烫及肺腑的炙热感。
因为体内没有火系灵根,这种侵蚀感更强,仿佛血管里流淌的不是血液而是岩浆。
肺腑像是在被开水煮着,痛苦使他柔美的脸上都出现了狰狞的模样。
池牧遥不受控制地发出低吼声,煎熬感让他身体不受控制地发颤。
青狐祖宗还是看不下去了,伸手搭在了池牧遥的肩膀上,往池牧遥的身体内注入灵力,协助他一同控制虺。
这种未曾灵契,强行召唤虺的痛苦怕是比奚霖当年承受的还要多。
体内的力量不受控制,鹿角干脆显现了出来,无法再隐藏。
鹿角在他的额前出现,顶掉了他的帷帽。透明的鹿角内银色的灵力流光都在放肆乱窜,可见此刻池牧遥体内灵力的混乱。
早知道就多双修几次了!
他的确可以打开奚淮认主的万宝铃,就连疏狂也会回应他的召唤,但是虺这个级别的还是有些困难。
双修真的是……需要用时方恨少!
*
奚淮受了很重的伤。
他看了一眼身边其他的前辈以及自己的父亲,他们都伤得很重,此刻只剩一口气在前面坚持着。
有医修帮他们修复伤口,可惜效果有限,不像池牧遥那般迅速。
外围有其他的前辈还在苦撑,若是撑不住被暖烟阁杀过来,他们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他的额前在流血,血流下来进了眼睛里,让他左眼有些睁不开,他竟然没有力气去擦。
他已经做出最大的努力了,可结果还是这样,他努力了这么久,能做到的只有让暖烟阁和其他门派也死伤惨重。
兰艾同焚,不知道是不是他们想要的结果。
奚霖突然笑了起来:“今天就算老子死在这里,也有那群牛鼻子陪葬呢,不亏了!”
樽月宫宫主跟着笑道:“他们也打不动了,现在只有压制我们的那几个还在念咒呢。”
奚霖突然问奚淮:“刚才那个法阵的变化,是合欢宗的兔崽子搞的?”
兔崽子?
对儿媳妇也没什么好称呼。
不过此刻他也懒得计较了:“嗯,应该是的。”
“不错啊,挺有门道的,可别跟着死了。他要是聪明点藏好了,等你死了还能再找其他的道侣……”
奚淮叹气:“我觉得我说话不中听这点可能是随了你。”
“我是肺腑之言!”
奚淮突然一阵难过。
如果他死了,池牧遥一定会哭得很惨吧。
一定会的,池牧遥本来就爱哭。
幸好没搞那个依附于他的法子,不然池牧遥还得跟着他一起殒落。
也不知他死了以后,池牧遥会不会真的去找其他的道侣,如果真找那个禹衍书去了,他估计会气得坟头地震。
就在他难过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声龙吟,这让他心口一颤,当即抬头看过去。
在场其他重伤聚集在一起的人也都万分惊讶,跟着朝着天空看过去。
只见虺如游蛇,桀骜里带着不甘,不情不愿地飞到了天际,朝着他们而来。
它的背上载着一个人,那人一身粉衣,覆着桃花面,额头有着鹿角。
虺在空中飞行时没有屏障,导致那人的衣袖被风吹得犹如旗帜飞扬,身后是西风伴着残阳,一片片晚霞逐渐蔽日,漫天黄沙遮不住的昏红天际。
烈烈战火中,黑龙突降,粉衣临世,为令人觳觫的战场染了一抹温柔。
或许再过几十年或者上百年,奚淮都会记得这一幕。
他的阿九在他危难的时刻御虺而来,犹如天神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