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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长歌:“……！？”
燕长歌呆滞地看着他那张淡然，却有些雌雄莫辨的脸，干巴巴舔了舔唇，有些惊疑不定地张口问道，“…等等，所以，你，是男是女？或者用你们鲛人的说法，是公是母，是雄是雌？”
那要是他来上这位美人儿，光负责留种子，那他可以啊！
问这话的时候，燕长歌还忍不住有些不确定的目光下移，水下面他是看不清楚，但这胸膛上，这么平，还又肌肉，怎么也不该是雌性的啊？
晏凌的脸终于忍不住裂开了一些，卡在那好一会儿，才咬牙道，“…别看了，我现在还没有性别。”
没有性别……
燕长歌死鱼眼使劲儿往下瞄的时候，他识海的灵妖都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出声科普，“宿主，传闻鲛人生下来之初没有性别，成年后性意识才会觉醒。而性别的转折，取决于他们自身的意志，但鲛人一生只能选择一次性别。”
燕长歌忍不住抖了抖嘴角，“…我知道。我可是海洋生物的教授好吗，会连这也不知道？我只是在好奇，他看起来，也不像刚成年了，按说早该选择了性别，怎么还是个没分化的？”
灵妖猜测道，“也许他成年后，还没开过荤？鲛人都是第一次有那种欲望，确定自己想做哪一种时，才会选择分化性别。”
燕长歌扬了扬眉，“这么说，他在那方面，还是个雏儿喽！”
灵妖:“……”
所以宿主，你想干什么？
燕长歌想干什么？
燕长歌当然是发现眼前的这位美丽鲛人还没有分化性别，顿时来劲了，他好像再也感觉不到脖子上掐着他那只手一样，贱兮兮地抬手去勾人家的下巴，“那美人儿～这么说，你是看上了帅哥哥我，所以要跟我嗯嗯啊啊喽？放心，生孩子这事儿，我熟，保证一次中标，让你很快就能瓜熟蒂落！”
晏凌:“……”
晏凌的脸狠狠僵了僵，放在燕长歌脖子上的手无声收紧了几分。
他看到对方这副调戏他的表情，真的有种一把掐死他的冲动。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看到这个人的第一眼，他的心中就有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想要接近他，留下他，甚至想要上去，直接抱住他。
而没有吃掉对方的念头。
甚至那种压藏无数年的对人类的怒恨，都好像因为遇到这个人，不再那么强烈了。
作为这世上最后一个鲛人，他一直记着曾经父亲临终前的遗愿——繁衍子嗣，让鲛人族重现人间。
但鲛人只剩他一个，要拥有子嗣，毫无疑问，只能与人类交媾。
晏凌也的确动过，选择分化成雌性的念头，哪怕他的性格明显适合雄性，但化作雌性的确有利于鲛人族的复存大任。
但，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面前这个人的那一瞬间，他心中忽然爬上一种无比强烈的庆幸感！
还好他没有选择早早分化！
因为，眼前这个人，看起来实在太欠太欠压了！
尤其是此时此刻，这副贱贱的表情！
让晏凌都有种冲动，想要即刻就把人摁在身下，让他狠狠哭，苦苦求饶！
燕长歌丝毫感受不到晏凌此时胸腔中浓烈到快要冲击而出的念头，还不怕死地伸手去摸对方的脸，“小美人儿，你不放开我，我怎么帮你？”
晏凌垂眉敛目，没有开口。
下一瞬，他抱住了燕长歌，忽然一个转身，猛地扎进了水里！
一条冰蓝色的巨大鱼尾在他身后翻卷而起，扫起无数水花，又啪啦啦一声重新隐没进了海水之中。
在被迫入水的那一刹那，燕长歌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闭上了眼睛！
可很快，他就感觉到身上修身的西装外面，迅速贴上一层水白色的轻盈无比的布，那布竟好像有种神奇的力量，将他与水隔开了一般，让他明明已经身在水中，却衣服不湿，呼吸不涩。
燕长歌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那层纱布，手指却好像没有摸到任何东西一样，柔软清透到仿若无物。
是鲛绡。
鲛人可以水成绡，凡人附体为衣，可避水。
“你又要带我去哪？”
既然水中也不妨碍呼吸和说话，燕长歌就不怕了。
“去我避身之所。”
“避身之所？”
燕长歌有些诧异，他怎么会用这么四个听起来有点寒酸的字眼儿？
燕长歌再次想到了传闻，忍不住问道，“你们鲛人，不是都住在龙绡宫吗？”
哗啦。
抱着他的鲛人，忽然停了下来。
在身后摇曳的蓝色尾巴，也朝下方垂了下去，静静地立在了水中。
他抱着燕长歌的胳膊无声收紧，好久，才哑声道，“…早就被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