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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粹的尸体当天夜里就被从宫里丢去了乱葬岗,和那些乱七八糟,人啊狗啊的,都堆在一起。
曲妖妖在雪地里跪了一夜,整个人昏昏沉沉的睡了两天,皇上派了得力的太医来探望,只说是寒气入体,需要静养。
这一双腿,怕是以后会落下病根,再遇上寒冷定会重新发作,轻则下不了床,重则不会再有知觉。
祁思沉来了好几次,她都睡着,额头间一直发着冷汗,迟子禹和朝瑰也来过,送了上好的补品良药,又叹气离开。
小奴和鲤香整日贴身侍候着。依太医的吩咐早中晚各三次给自家主子擦洗身体。
前朝后宫关于曲妖妖的风言风语不是一星半点,外面人都传言,这个国师大人啊,兴许很快便要被贬黜了。
曲妖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日的中午了,大家都以为她或许会愤怒,悲伤,难过。
可是她没有。
她只是平静地坐起来,一言不发地由鲤香伺候着吃了些清淡的粥,又清洗了脸,披了件外套靠在床檐上,便叫所有人都出去了。
“澜…咳咳…澜风”
一个蓝衣男子依声而现,仿佛一直守候在这里。
“主子”曲妖妖这么平静,澜风反而更担忧了。
别人或许不明白,但他跟着主子这么多年,又怎么会不明白主子和芙粹姑娘的情谊呢?
“她…尸体在哪?”曲妖妖的脸微微侧着,看不太清表情。
“回主子,属下去乱葬岗找了,但是没找到…”
曲妖妖静默了一会儿,良久,才出声道:“好,我知道了…澜风,你出宫去替我做件事情吧,还是在那个地方”
“是,属下明白”澜风应道。
曲妖妖在床上躺了好几天,等腿渐渐恢复了才能勉强下床,被小奴扶着走出去,终于,见了极为难得的一次阳光。
记得昏睡前的最后一眼是阳瑄冷清的眼眸,隐隐藏着担忧与心疼,好像听见他叫了一声“曲妖妖…”
这几天没见他,听鲤香说,是长公主那日抱着她回来的。
“长公主看着柔柔弱弱,没想到力气那么大,一下子就把国师大人抱起来了,奴婢第一次看到殿下不戴面纱的样子,简直跟天上仙子一样”
鲤香说着,忍不住感慨着,看了一眼曲妖妖表情淡淡的,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多嘴愚蠢,这种时候提连忙闭上嘴巴退到了一边。
天好像渐渐放晴了,冰雪都化了,许多人,许多事,都随着它一起消融在了那天的冬日暖阳里。
曲妖妖某日独自去了芙粹原来的屋子,一个人静静地待了半个时辰,没叫人陪着。
其实房间还是像以前那样,简简单单的,床帘是青色,桌布,帕子都是青绿色的。
打开衣柜,千篇一律都是青色的衣裙,她真的好偏爱青色,从前问过她的,为什么这么喜欢青色?
“小姐是雪白圣洁的玉莲花,我呀,就是一朵绿青色的荷叶,守着她就好”少女亭亭站在纯白的身后,抿嘴浅浅的笑。
回想着,曲妖妖便合上了衣柜,一点点寻摸辨认着芙粹生前的痕迹。
正看着,曲妖妖突然就发现,在芙粹的桌案上,正静静放置着一封信,用干了许久的墨砚压着,免得它被风吹跑了。
曲妖妖走过去,微微凝眸,看到上面写着:
妖妖亲启。
-----这是一条芙粹小可爱专属回忆的分界线。
白雪红梅,又是一年,曲妖妖与往常一样,似乎芙粹从未离开过,一切如旧。
小年夜的那晚,还亲自动手,与祁思沉迟子禹啊,小奴鲤香的一块儿堆了好几个雪人,就照着他们自己的模样。
阳瑄也来了,难得地穿了一件青色的衣裙,亭亭往哪儿一站,几乎所有人的眼睛都移不开了。
巧的是,曲妖妖也穿着同样颜色的衣服。
“迟子禹,你这个雪人也太丑了,是照着谁捏的啊”
祁思沉看着那个脑袋大身子小,黑豆眼睛歪七扭八,背后还插着一根干树枝的雪人,笑道。
“我是照着你捏的啊!”迟子禹理直气壮。
“哪里像我了!”
“喏”迟子禹指了指雪人背后的树枝,嘿嘿一笑:“你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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