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舱内斜角,人不是很多的地方,浅黄的灯光摇曳着,忽而飘进几许爵士曼妙的音阶;拐弯吧台的地方,双双结伴的情侣,也会在牛仔门里嬉笑,感受海上夜景的烂漫;偶尔几个小朋友经过,孩童天真无邪的笑脸,毫不做作的前仰后合,仿佛周围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正如露西此刻的心情一样,轻松惬意。
而杰克的到来,也更加为这幅图画添上了一抹更瑰丽的颜色,还是那般潇洒地转身,绅士般的坐姿,洋溢笑意的脸上,倒让露西觉得这一切美到无懈可击,像是两个朋友见面一般和谐,自然。
“你还没吃饭了吧?”
露西放下餐叉,咀嚼着美味,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关切地问,趁着杰克掏烟的工夫,挥手叫来了端酒经过的服务员。
“不了,等你的时候,吃过了!”
杰克中食指夹着一根紫红色过滤嘴的香烟,点燃,深深地吸入鼻腔,泛出的烟气像琴弦上的华尔兹一样缓慢上升,倒是看到露西那好意被拒绝的一副冷脸时,调侃道:
“小姐,三个小时多唉,总要填饱肚子,才有体力继续等啊!”
一旁的服务生依旧弯着30度的姿势,礼貌而尴尬地看着意见相悖的杰克和露西,等待下一步的指示。
露西的唇角微微沉下,摇晃着红酒缄默,直到杰克为打破尴尬,抱歉地微笑着,拿起服务生盘里的红酒,并打发服务生离开时,才猝然开口道:
“你的果汁还没喝完,怎么改喝红酒了?”
露西说着话时语速过快,又衔接的过分刻意,方寸间恍然一怔,但余光瞥到杰克那惊诧而一脸茫然的表情时,又淡然地一笑,解释道:
“瞧,我这酒也差不多喝完了,这杯给我,你还是喝果汁吧,免得浪费。”
杰克似乎将这话连带腾空的烟雾一同吸入肺里,很听话的将准备喝下的红酒换成了果汁,只是喝之前微微那一下停顿,还是让露西下意识地别过了头,将喝剩半分的红酒一饮殆尽,不敢直视杰克那双闪着异样色彩的眼睛。
人在说谎或者心虚的时候往往从微表情上可以看出些蛛丝马迹,露西压抑自己的思想,意念,甚至极力控制杰克在放下果汁杯后转瞬即逝的情绪,但还是在那一刻,她婉如芙蓉出水般的脸上,谈出了一丝丝满意的涟漪。
之后的谈话,都是些无关痛痒的话题,杰克还是没有直截了当回答露西的提问,而露西也没有继续逼问原由,两个人,只是时而谈论周围纷繁错杂的阶级群体,时而谈些涉及哲学领域范围内的,貌似露西似懂非懂的奇闻趣事,整个场面和谐而温馨。
大约一个小时的光景,露西低头看表,感觉话题已聊罄尽,浅笑道:
“这酒,嗬——还真有些上头,早知道也跟你一样,喝果汁了,时间也不早了,我看~嗯——若是有缘的话,B市再见喽。”
露西肤如凝脂,手如柔荑,摆着一副轻抚额头的姿势,一双迷醉而又朦胧眼睛眯着,宛若刚刚睡饱的猫咪一样慵懒地说着。
杰克也并没有阻拦的意思,只是睫毛忽闪忽闪的,缓慢地眨眼又睁大,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样,点头道:
“那~行~,我们有缘——B市见!”
露西缓慢起身,踉跄着,几乎摔倒,杰克依旧绅士,关切的口吻道:
“你住多少号,我送你回去!”
事情的发展像被刻进了特有的轨迹,只等一步步地按照画好的线条镂刻即可,露西泛起的桃花脸在那一刻显得更加紧致,天然。
回去的一路,这对俊男美女惹来不少唏嘘,当然露西也能感知到,有些擦身而过的男人们,眼底里那一丝另类不轨的艳色,仿佛在心里暗示着,这天大的便宜怎么没落在我身上,这小子艳福着实不浅。
206房间门口,一路细心跟随的专属海乘还是很识相地离开了,露西纤细到没有一丝赘肉的天鹅臂扶在房门上,礼貌地致谢,柔美的金发,浅醉的眸眼,婀娜的身姿,每一寸肌肤都透出引人犯罪般的诱惑,而杰克若干次的回眸,似礼貌的回应,一路跌跌撞撞,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两人的舱房间隔不远,十几步的样子,杰克的脸微微侧着,倚在210号门上,做着掏房卡的动作,不经意间,恰好对上露西那一缕旖旎柔美的目光。
也许是情不自禁,也许是恰逢其会,杰克也不自觉地抬了下嘴角,那如雕塑一样好看的脸上,挂着些许高雅若羁且意味深长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