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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你不都是和我爸坐我对面吗？”
“不挤。”妈妈平淡地说。
“你两吵架了？”
“没有。”爸爸摆好酒杯，拿出筷子。
“你俩离婚了。”
率婷爸妈僵住，未开口说一句话。率婷依旧盯着菜谱：“服务员，我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少放辣椒，少盐，谢谢。另外给我们纸巾。”
“纸巾另外算的。”
“嗯，知道。”
“好的，稍等。”
率婷咽下一口口水，站起来：“我先去个洗手间。”
她接了捧凉水冰镇一下自己的脸，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听不见任何声音。
回到原座位：“妈，以前爸喝半瓶酒你都能唠叨半宿，他冲你发火你也从不示弱给他怼回去，我爸他气管炎，酒精肝的你不知道啊？还有爸，以前你要多希望女儿回家就多希望她回家，我妈一刻钟不在你身边你就来回踱步一刻钟，前天我妈独自一人跑动物园玩，晚上才回来，你就玩一整天手机。虽然我刚上大学时，手机那时候还是板砖，上网很奢侈，现在能划来划去，发来发去有意思多了，但是也没见着你打个电话出去，这是你的手机吗？”
妈妈：“他网恋哩。”
率婷？？？问号脸。
妈妈：“所以我也找了一个。”
“你俩别闹。都是假的。骗钱的。”
妈妈：“奔现了，不假，都是本地的，也知根知底……”
“爸，这就是你不对了……”
爸爸：“你妈在说她自己。”
“等等，你两多大年纪了？说出去不丢人呐？”
妈妈：“我们都以为你已经独立了，也没那么多操心的事了，唉……”
“所以前天陪你逛动物园，上周陪你逛街的是——”
妈妈：“率婷，妈，真觉得我和他在一起比和你爸在一起合适很多，我心累，心累了很多年，现在的年轻人动不动就不爱了离婚了，你何必强求你妈妈呢？”
率婷无奈抿嘴点点头，望着对面玩手机一刻也不曾抬头的爸爸。抢过手机。
“我倒要看看，老爸你在和谁聊？老妈都摊牌了，不善言谈的你就不勉强了。”
率婷打开手机屏幕：69广场舞棋牌交友群。
牡丹花头像：“周哥哥好想你呀。”
长城头像：“老周，耐心和女儿说。别动肝火。”
牡丹花头像：“他那身子虚的，该用当归猪肚汤补补，哪有火气可发。”
……
这时，湘菜馆服务员一盘一盘上菜报菜名：“双椒鱼头，蒜香鸡翅，全家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