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世上人心无定法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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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原地,叫喊着他的一腔热血。
南泗是在镜花城一小巷里找到沈昭的,他到时沈昭正坐在街边茶肆下,慢条斯理地品着茶。
南泗走近,他的影子挨着沈昭的脚延伸而去,沈昭始终都不曾回头看他。他一时间竟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伸手便想摸一摸沈昭如墨般的青丝,可手似是被定格了,僵在空中,竟是不敢落下去。
“南泗,如今我强你弱,你最好不要有何出格的举动。”沈昭摇晃着手中的茶盏,茶水被她转出了一个漩涡。她之所以不回头,是因为地下南泗的影子的动作一目了然!
南泗捷眉,收手,咳了几声,颇有些嬉皮笑脸,“那个,沈昭,你一个人坐这里多无聊。”
“我见山是山,听风是风,山山水水好过弯弯绕绕的世人心肠。镜花城很美,这茶也香,便就不无聊了!”
沈昭一饮而尽,虽然这杯茶其实并不怎么好喝!
“我发现了一件事!”
“何事?”
南泗已经坐在了沈昭对面,他似笑非笑,“你的话越来越多了!”
“那你觉得这是好事么?”
“世事无绝对,喜怒无定规。好与不好,全在你开心与不开心!”南泗倒了杯茶,喝了去,入口便即一口吐在地上,连着唑嘴,“难喝死了!你这品味真独特!”
沈昭问道:“你不是被困住了吗?”
南泗伸手,手腕处很明显的两道红痕,“是应纯然,她趁人不注意偷偷用蛊虫解开了绳索。”
“又欠了她一个人情。”沈昭苦涩一笑,这世上终究还是有好人的。
“应纯然也算是仙道这个大泥沼中的一股清流了!”南泗连声赞扬着,毫不吝啬。
“说吧!”同南泗沈昭没太多和善可用。
“说什么?”
“南泗,不要让我问第二遍!”沈昭挑眉,寒眸恣意张扬。
“你如今倒是愈发与苏砚像了!”
沈昭不受控制地挑眉,的确,近朱者赤这般道理在她与苏砚身上被诠释得淋漓尽致。不过,再这般下去,她还会是她吗?
“你应当猜到了,当初同魔道密谋屠杀抚云台之事,除却已故的君烨和顾天心,还有一个人!还活着!”最后那三个字,南泗吐得格外重。
“是谁?”
南泗笑了下,“你应该猜到了。”
“宗政衢?”沈昭是不愿相信的,宗正衢同沈平晏却是真真切切的师兄弟,他又因何会去设计屠杀师兄满门?
“是他!”南泗顿了下,“我知你一时间难以接受,可我并未骗你。”
“我知道了!”渐渐地沈昭身上裹满了寒气,回想过往种种,原来一切都带着算计。
当初出事后,宗正衢是第一个来抚云台之人,这些年沈昭一直以为若非宗政衢及时赶到,她早就被魔道之人发现并杀了。由此她对宗政衢虽无多大感情,却十足地记着当初那份恩情。
如今细细想来,重如泰山般的恩情也只是腌臜事实的遮羞布。宗政衢及时赶来,哪里是要真的驰援抚云台,分明是来看看还有没有活口。
怪不得,当时宗政衢发现躲在树洞里的她时,会是那般晦涩难辨的神情。
若非后脚宗政无名带着南华宗弟子赶来,只怕她就算不死在魔道之人手中,也会死在自己师叔剑下。
当真是……“可笑至极!”
“我记得当初大宗师李士思要收养你,亲自教养。可宗正衢却以你精神失常,依赖宗政无名为由,强行将你留在天休山。还说什么,定要将你教的好好的!”
沈昭冷冷地喝着茶,一杯又一杯,便是自嘲道:“哪里是要教我,分明是要监视我,又或者说是想灭口。”
“你应该庆幸,宗政衢并非是教你长大之人。以他那三寸不烂之舌,定能将是非区直给你颠倒了来教。”南泗轻哼了下,不屑道:“仙道众人皆以仁义自居,实则虚伪狡诈如腐木蠹虫,一代又一代,变成人人效仿之风。由此,满口仁义道德,心下却似洪水猛兽的奸邪小人便不计其数。”
“是啊!得亏我不是他教的!”沈昭苦涩难言,逍遥老仙在修真界的形象就是一走火入魔的疯子,当初宗正衢带她去游历,想来就是要找个机会杀了她。赶巧便遇到了逍遥老仙,宗正衢或许以为,她跟着逍遥老仙不是饿死就是被杀死,哪里还有活路?
“沈昭,你也莫要太多在意。世上人心难测,赤诚者不到一二。”南泗瞧见沈昭的落寞,便安慰着。“在意?他……还不配!”沈昭不可一世地哼笑,“世上人心似流水,有奔腾大川亦有地下暗流。遇踹窝则一眼知深浅,遇陷坑则如叶障目。罢了,我本就凉薄,六情缘浅。只应是有恩者报恩,有仇者报仇,诸多思量无非是给自己添堵,可仇人却依旧畅快着,所幸不要再问为什么!”
“你如今说起话来,头头是道了!”南泗闻言便是放心了,于是打趣着。
“你我交易结束,自此山高水长,后会无期!”沈昭起身,几个闪影便消失在天际。
南泗苦涩难掩,硬生生喝下了那壶难喝的茶,“这女人呐!真是比男人还男呢!”
沈昭一路沉默,身心俱疲走向湖心竹屋。
沈昭双眸好似失了神,冷冷的,连平日里渗人的寒光都没有,她推门而去,苏砚正在焚香。
听着沉重的推门声,苏砚转身,沈昭逆着光扑进他怀中。
感受到怀中之人的忧伤,竟还有一分死气。苏砚摸了摸沈昭的头,眼底却暴戾如恶鬼,谁又欺负他的阿昭了?他定不能放过。
苏砚语气柔得生水,“阿昭,告诉我发生了何事?”
沈昭在苏砚怀中蹭了蹭,抱着苏砚,抱得很紧,可还是沉默着。
苏砚察觉到不对了,可这两日苏业霆病的不轻,他一直待在尧都,对镜花城的事没有过多关注。
但现在看来镜花城之行生了变故,苏砚任由沈昭抱着。
沈昭终于仰头,莫普中泠泠寒光不复,已然是万分疲惫与死寂,“阿砚,你说世上人心为何总是难以认清?”
苏砚沉默一瞬,并未问什么,“阿昭,人有千面,心有万面。诺大凡寰尘,人心繁杂至极。你我姑且都无法认清自己的心,又何谈去弄懂世上一切喜怒哀乐背后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