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苏砚死她可正道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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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纯然噗嗤一笑,“如苏砚你这般高傲之人,竟也有佩服之人。能得你如此评价,我很欣慰。”应纯然转头,风吹过,很舒服,她唤了声,“孤舟客。”
苏砚微惊,“应谷主认错人了。”
“苏砚,你这个人身上有种独立于人世间之上的气质,我看人很准,孤舟客一出来我便就知道你是他。”
苏砚鼓掌,“佩服。”
“当初长安燕王府初见你时,我便觉得只一世家公子,就算天分再卓荦,也断然养不出那般疏离的气质。”
苏砚道看着帝皇峰上隐在绿光中的沈昭,说道:“其实,应谷主和阿昭是一类人,你们这类人,我很少见。”
“沈昭的结局如何,全看她的抉择。”风吹乱应纯然的发丝,苏砚看不清她的眸色,她继续道:“要么敛迹于林,选择庸道,要么不破不立,选择当道。”
“这两个道,阿昭或许都不会选。”
应纯然感慨,“即使是一路人,也会有不同的走法,沈昭的路也都只能由自己去走。”
两人望着帝皇峰沉默许久,苏砚再次说道:“不过,应谷主,你真的做好承受这一切了吗?”
应纯然不屑一笑,“我闲散半生,如今寿命不足十年,再不做就来不及了。”
如此沉寂的环境下,苏砚的声音好似有无穷的吸引力,“自古以来变革者无不流血牺牲,况且你又是第一人,你选择重新带领族人出世,如此一来便会牵扯到很多人的利益。这些人里或许还会有你的亲人朋友,你要面对的压力可不是一般小。”
应纯然不屑一笑,白色的发带被风吹得扬起,她如年少时那般笑道:“那又如何,我做之事所求无非问心无愧。瑶族隐世百年,早已与外边的世界脱节。生活太过安逸,族中蠹虫蛀蚀,再这般下去,瑶族后继无人。”
应纯然仰面沐浴在星辰下晚风里,她一向意气风发,少年气并未随着年岁的增长的消减,“虽千万人,吾往矣!”
苏砚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沈昭只感觉自己睡了一觉,再次醒来时,晚风微凉,自己身上应是生了汗,经风一吹,凉凉的。
沈昭睁眼看到的是应该走的背影,应该走站在帝皇峰的边缘处,风吹过,她身上的银饰发出清脆的响声。
沈昭并未感觉身体有何变化,她起身,缓缓走上前,“前辈,我的身体,可还有的救?”
应该走转身,头上的银饰晃动,找的她脸明晃晃的,她看着沈昭,简单了当道:“没得救。”
沈昭虽说已经预知了这个结果,可当这个结果真的从应该走嘴里说出来时,她心里还是有分莫名的悲伤。
沈昭抿嘴,道:“前辈可能说的具体些?”
“你是凡人之躯,神魔剑气力量太过凶悍,会渐渐将你的经脉侵蚀,直至经脉如腐柱般,顷刻间倾覆。凡人之躯根本无法承受,所以你没得救。”应该走再次转身,背对着沈昭,“再这般下去,你顶多只有两年的寿命。”
“两年,也忒短了些。”沈昭苦笑,自言自语。
“渡君华的回春咒可以很好地跟我的命蛊配合保护你的经脉。我会将我的命蛊留在你体内,可再为你续三年的命,如此一来,你还有五年的活头。”
沈昭躬身行礼,“多些前辈。”
应该走负手而立,留给沈昭一个威严的背影,她顿了片刻,才道:“沈昭,其实也并非真的没得救,只是得救的机会是在太过渺茫。”
“还请前辈指条明路,就算再繁难,总要试过才不后悔。”
应该走闻言,转身盯着沈昭看了许久,才噗嗤一笑,用娇俏的少女音道:“就算我说出来,你也不会做的。”
沈昭不明白为何应该走会这般笃定她不会做,便问:“前辈不妨先说说。”
应该走瞥了眼不远处站着的苏砚,意味深长地看着沈昭,“你这伤归根究底是因为你是凡人之躯。”
沈昭了然,“也就是说,若我并非凡人之躯便可掌控神魔剑气?”
应该走笑了笑,“我听说了,前段时间上古仙源现世,得到上古仙源的是两位年轻人。”应该走顿了顿,“这二人,是你和苏砚吧?”
沈昭点头。
“你要做的就是破釜沉舟,修仙正道,届时你的身体足够强悍可承载神魔剑气,从此便不会再被侵扰。可是,你要想成仙,光凭你那三分仙源万万不够。”应该走谛视着沈昭,“他死你便可得全部仙源,从而修仙正道,万古独你一人。”
迎面吹来一阵风,冻得沈昭一个哆嗦,她转身看着不远处的苏砚,就算隔得如此之远,苏砚那分举世唯我的姿态依旧未改变。
应该走再次说道:“要么只活五年,要么他死你正道,如何选择,你自己决定。”
应该走银铃般的声音久久散不去,离开时银饰发出的泠泠声,很悦耳,至少在这寂静的山巅,听起来分外动听。
走到帝皇峰边缘时,应该走叮嘱道:“你那原本的冰雪剑气是不能用了,神魔剑气占据了你的经脉,神魔剑气你倒是可以短暂用用。”
“多谢前辈!”
应该走已经不见了,沈昭遥瞻着苏砚,许久许久。
她冉冉垂眼,愁绪如这夜的寒凉,席卷而来。
沈昭环手上下摩挲着发冷的手臂,心下早就有了决定。
她又怎会真的让苏砚死,而自己成仙正道。
虽说,一直以来她都想要变强,领悟至高剑意,修成剑仙。
她明白,若是自己将这个法子告诉苏砚,苏砚或许真的会杀了自己来成全她。
可是以往梦寐以求的一切,到如今,好似皆不及一个苏砚重要。
苏砚已经朝这边踏空而来,鎏镜站在苏砚一旁,九条尾巴在夜空下划过九道迷人的流光。
沈昭笑着,有此二人相伴,她还奢求些什么了?
就算天命给她算的命也是死局,那又如何,前路冥暗,然自有熹微晨光相伴。沈昭这一刻突然觉得,有的时候事情的结局或许并不是那般重要,而漫漫舟车,颠簸或平坦,这么个过程好似更有意义些。
想得出神时,苏砚双手已经覆上沈昭的肩头,问,“阿昭,那老不死的可治好你的伤了?”
沈昭粲然一笑,“你放心,我师父既然当我来此处治伤,自然确信前辈能治好我。”
苏砚还是不放心,他额间出现一个黑金色莲花印记,仔细探察一番,才放心下来,悦然道:“看样子,那老不死的还有些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