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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若是他以前的身体,早适应药性了。
太子越想自己这具身体,心中的躁意就越甚。
体魄不够强健,肌肉不够结实,内力不够疗伤,瘦得跟只白斩鸡似的,连他原来十分之一二的实力都发挥不出来。
就这样的资质还当上了太子,这群后辈废物至此,无怪乎楚国会亡!
秦筝半点不知太子心中的烦躁,见他脸色难看,还当是他头疼得太过厉害,这段时间她是见识过太子有多能忍痛的,能让他亲口说出“头疼”二字,显然已不是一般的痛了。
秦筝抱起打地铺的被褥就往外走:“我把被子拿去给卢婶子了回来帮你揉揉。”
不出片刻,秦筝就回来了,太子还维持着她出门前的姿势。
她筝掩上门,走至方桌前道:“相公,我给你揉揉吧?”
她以前熬夜赶工图,用脑过度了,头也会锥刺似的疼痛,后来从一个中医朋友那儿学了一套按摩的手法,每次头疼了就按按,的确能缓解不少。
太子看她一眼,她明澈的眸子里映着烛光,好似藏了一片暖阳。
他一言不发,却收回了按在额角的手,算是默许。
秦筝莹白的指尖搭上他额角,用不轻不重的力道按了按,问:“是这里吗?”
太子闭着眼淡淡“嗯”了一声,他垂落下来的长发拂过秦筝手背,凉凉的,却又带起一阵酥酥的痒意。
秦筝在心中不合时宜地感慨太子发质真好,又黑又亮,还很顺滑。
她这辈子虽然也发量惊人,远离了秃头的风险,但她的发质偏软,还很细,没有太子的长发那种云缎般的触感。
一人闭目养神,一人专心揉按,房间里就这么陷入了沉寂,只有桌上的烛火爆芯时发出细微的“噼啪”声,二人投在墙上的影子倒像是黏在一起了。
这么按了一阵,太子突然叫停:“好了。”
秦筝收回手,问:“好些了吗?”
“确实有效。”太子说完却直直地望向她眼底:“你何时会的这些?”
秦筝估摸着太子妃以前也不会帮太子揉按推拿,便搪塞道:“从前母亲也时常犯头痛之症,我按大夫说的法子给她按过。”
太子收回目光没再多问,只道:“夜深了,歇着吧。”
桌上那截蜡烛也快燃到底了,索性就没再灭烛火。
多的两床被子秦筝拿给卢婶子了,地铺是没法打了,她扶着太子走至床边后,本想让太子睡里边,但太子坐在床头没动。
秦筝只得道:“相公,你睡里边吧,你身上有伤,夜里有事叫我起身也方便些。”
太子眼皮都没抬一下地道:“睡进去。”
给出的理由也叫秦筝无法反驳:“寨子里不安全,我怕再有贼人来。”
他睡在外边至少还能及时拔刀,她可能就只有伸着脖子被宰了。
秦筝没跟自己小命过不去,踢掉鞋子,爬到床里边几乎是贴着墙根躺下——她睡觉真不老实,万一不小心碰到他伤口就罪过了。
太子看了一眼她贴着墙根绷得跟块钢板似的睡姿,嗓音没什么起伏地道:“被子没那么大。”
等他躺下了,秦筝才反应过来他那话是什么意思。
寨子里为了节省棉絮,被子做得并不大,几乎是平铺下去刚好能覆盖整张床。
她贴墙根睡着,太子躺下后,她就只能搭个被角。
桌上那截蜡烛在此时彻底燃尽,烛火“扑哧”了一声,整个房间就陷入了黑暗。
秦筝僵持了一会儿,只觉挨着墙壁的半边身体冷得厉害,双眼适应了屋内的黑暗又能模糊辨出轮廓来。
太子因为胸口的箭伤平躺着的,秦筝做贼心虚般看了他一眼,发现他闭着双眼的,才小幅度往床中间挪了挪。
虽然挪的这点距离只够她只虚虚搭上了被子,但远离冷冰冰的墙壁后秦筝就不再动了。
身侧这个男人是她名义上的夫君,可严格来讲,这还是她穿越过来后,他们第一次同床共枕。
在商船上那次她们刚死里逃生,她只想睡个好觉补充精力,压根没空去想那些有的没的,还主动邀太子一起睡床,不过那次太子没应。
现在算是暂时安定下来了,大晚上的再跟他躺同一张床上,秦筝作为一个母胎solo,脑子里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就全都冒出来了。
倒也不是排斥,就是……不太习惯。
黑暗中秦筝一脸纠结,她以为自己会失眠很久,但想着想着脑子里就断片了。
太子听到身侧的呼吸声均匀后,才掀开了眸子。
他侧头看了一眼秦筝,习武之人目力惊人,秦筝在黑暗中只能辨出他一个模糊的轮廓,他却连秦筝轻瞌在眼睑处的眼睫都能瞧得一清二楚。
才出宫几日,她下巴就已尖了几分。
太子唇角抿成一条直线,把被子小心地都盖在了秦筝身上,自己则搭了件外袍侧过身朝外睡了。
她是他的妻,不管她如今是憎恶他还是为了生存被迫讨好他,他都不会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