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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夫人别怨我。”
秦筝苦涩道:“大夫肯救拙夫,我已感激不尽,哪会埋怨。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她跟太子好歹患难与共了这么久,如今有个可以暂时安身的地方了,他却性命垂危,秦筝只觉心口沉甸甸的,难受得紧。
有了她那句话,老大夫没再说什么,下去配药去了。
短褐男人看了秦筝一眼,宽慰道:“凡事无绝对,程公子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平安无事的。”
经历了这么多,秦筝脸上是再明显不过的疲惫:“多谢大当家。”
院外突然有个汉子急匆匆奔进来道:“寨主,二当家的带着人在西寨闹起来了!”
短褐男人脸色一变,对秦筝道:“程夫人,您和尊夫先在此住下,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就是,我有些事需处理,先告辞一步。”
秦筝注意到寨子里的人都管男人叫寨主,但他先前自报家门时,说的是两堰山大当家,此时又冒出来个二当家。他对外的自称和寨中人对他的称呼,似乎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她道:“大当家去忙就是,不用管我们。”
短褐男人抱了抱拳,转身离去时,吩咐边上梳着尖刀髻的女子:“喜鹊,好生照顾程夫人夫妇。”
“是。”女子应声。
短褐男人离去后,秦筝坐在床边看着太子苍白无一丝血色的脸,一时间竟有些脑袋空空。
喜鹊看出她想独自待会儿,便道:“夫人饿了吧,我去厨房给夫人弄些吃的来。”
秦筝勉强牵起唇角冲她笑笑:“多谢。”
喜鹊离开后顺手带上了房门。
房间里只剩他们两个人了,秦筝看了太子一会儿,闷闷地道:“上回太医们说你没救了,你都醒过来了,这次也能撑住的吧?”
太子脸上了无生气,好看的唇都干得有些皲裂了。
秦筝拿起桌上茶壶里倒了杯温水,小心地喂给他喝,但多数都顺着他嘴角流出来了,秦筝有些沮丧,想到太子可能真的会死,鼻尖又莫名地有点发酸。
从她穿越过来,就是太子带着她一路逃亡。
如果太子这次真的熬不过来了,她今后去哪儿呢?
难过之余,秦筝心里更多的却是迷茫。
她们离开汴京时,秦国公府已经被叛军围了,不知现在是何情形。原书里是沈彦之保住了秦国公府,可那是她和太子都死在了东宫,叛军没有威胁了才睁只眼闭只眼。
现在她和太子逃了,汴京城那边是怎样一番腥风血雨还不得而知。
秦筝没能细想太多,老大夫就拿着捣好的草药过来了。
“内服的药已经煎上了,一会儿给他灌下去后,小夫人可得盯紧些,他身上烫起来了就得温水给他擦拭,但不管烧得多厉害,切忌用冷水,散药时受不得寒。”大夫把草药抹在太子胸前,一再叮嘱秦筝。
秦筝连连点头,小鸡啄米似的:“多谢大夫,我都记住了。”
老大夫看她模样生得这般标志,若是年纪轻轻守了寡,以后还不知要遭多少罪,不由得替她叹了口气。
药煎好端过来后,老大夫给太子强灌灌不进去,让人去找了截干净的木棍撬开太子紧合的齿关,才灌了下去。
老大夫走后,秦筝就不错眼地盯着太子,隔一会儿就探探他额头。
喜鹊送来的饭菜她也没什么胃口,筷子没动几下就吃不下了,她让喜鹊帮忙烧了两大锅水,以备不时之需。
半个时辰后,药效就发作了,太子身上开始发烫,额前也一直冒汗。
秦筝忙用帕子浸过温水给他擦拭,颈下和腋下的温度居高不下,秦筝便直接用沾了水的帕子搭在那里。
但随着时间推移,太子身上越来越烫,原本苍白的脸色也变得绯红,仅温水擦拭明显不管用了。
秦筝努力让自己冷静,问喜鹊:“姑娘,你们寨子里有烈酒吗?”
喜鹊点头:“有,夫人要吗?”
秦筝颔首:“劳烦帮我拿些过来,再备个浴桶。”
喜鹊做事很利落,很快就拿一坛酒,一个山寨里的汉子拎了个干净的浴桶到这边院子来。
秦筝一一向他们道了谢,又让汉子帮忙把厨房的热水提过来倒进浴桶里,加冷水兑温。
泡温水澡是高烧物理降温最有效的法子,秦筝怕太子胸前的伤口沾到水,一开始往浴桶里加的水比较少,保证不会没过太子胸口。
喜鹊是个姑娘家,要给太子用温水浴,她避嫌就先出了房间。
汉子是个话少只闷头做事的。
秦筝还在浴桶那里试水温时,他已经把太子扶起来了,并扒掉了上衣,秦筝一转头就看到他正在解太子的裤头。
秦筝吓得赶紧叫停:“可以了可以了,多谢这位壮士,把我相公放浴桶里就行了。”
汉子似有些不解,哪有人在浴桶里穿着裤子泡澡的?
不过对方是山寨的贵客,他也没多说什么,一切照对方的吩咐做就是了。
把太子放进浴桶后,里边的水刚好没过他腰腹,距离胸口的箭伤还远着。
汉子见这里没什么要帮忙的了,便先离去了
秦筝这才扶着浴桶抹了把脑门上的汗,这一天天的,真是够刺激!
她瞥了一眼大半个身体都泡在温水里的太子。
太子肤色偏白,加上身形清瘦,平日里看着稍显文弱,但衣服底下还是有料的,他肩背上的肌肉没山寨寨主那么发达,却胜在匀称,腹肌的形状也很明显。
简而言之,身材不错。
不过秦筝现在可没空欣赏,她把烈酒混进木盆的温水里,拧帕子继续给太子擦拭前额和裸露在外的上半身。
酒精挥发能快速散热,只能擦拭,不能泡浴。
秦筝时刻关注着浴桶里的水温,水凉了,她就又兑热水进去,这般双管齐下折腾半天,太子身上那滚烫的温度总算是降低了些。
秦筝探了探太子额头,轻舒一口气:“可算没那么烫了。”
她揉揉脖子,又捶捶酸痛的后腰,心道伺候人还真是个体力活儿。她缓了一会儿,才继续用兑了酒的温水给他擦颈下。
大抵是太累了,秦筝不知怎么的想起了小时候老家过年杀猪的场景来,杀猪匠在给猪刮毛前,也是用热水一遍一遍地烫猪皮。
她被自己的奇妙的联想给逗笑了,擦拭完带着那一脸莫名的笑意抬起头,就对上了一双狭长的眸子。
太子不知何时醒来的,正用一种困惑、怪异、复杂、又深沉的目光看着她,耳朵尖绯红一片。
秦筝扬起的嘴角就这么僵住,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窜起一片绯红,并且蔓延到了脖子根。
“我……”她整个人囧到不行,徒劳地扬了扬手上的帕子,试图解释,“你发热了,我是在给你降温。”
太子视线落在她白里透粉的滚烫脸颊上,淡淡吐出一个字:“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