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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欧昔澈走出王府,宁韶影才第一次见到了院外的世界。
下午时分虽是有些炎热,但街上却极为繁华。招揽生意的店小二,叫卖的挑担人,推着车的商户,老人,妇女,小孩也都在此处闲逛,宁韶影第一次见到这里的芸芸众生,心中充满了新奇和感慨。
“宁姑娘,这是北燕城中有名的北集,四面通达往来八方商客,小王爷极为重视商业,所以很多外地商人都慕名来到这北燕城做生意。”欧昔澈微笑着介绍道。
看来这小王爷确实有特别之处,古代往往重农轻商,那小王爷却一改常态。
“奴婢还是第一次出来王府,看到这如此繁华,小王爷着实让人敬佩。”宁韶影发自内心感叹。
“小王爷殿下,自小就聪明伶俐,不论读书还是武艺,我们同辈都比不上他。家父也不止一次拿小王爷来批评我了。”说罢那欧昔澈还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原来“别人家的孩子”是自古以来的传统。
“欧昔澈大人身处高位却心系百姓,不论身份救了奴婢一命,也是值得敬佩之人。”宁韶影道。
“哪里哪里,这都是应该的嘛。还有,宁姑娘,请你不要再自称奴婢,我可没把你当下人看待,你也别叫我大人,就叫我欧昔澈就好。”那欧昔澈说这话时是极为真诚。
宁韶影有些怀疑怀疑自己这碗方便面魔力是不是太大了点。竟然让军机阁老之子如此抬高自己。虽说宁韶影也没把自己当奴婢,但是她早已习惯称呼欧昔澈大人,一时间也改不掉。
“那就依了欧大人,但是我们毕竟尊卑分明,况且我早已习惯称呼你为大人,一时间也改不掉,慢慢来嘛。”
欧昔澈闻言缓缓点头。
“宁姑娘穿这一身实在是有些寒酸,姑娘请跟我来。”欧昔澈道。
跟着欧昔澈走不多远,便是来到一家极大的门面前。
“这‘青衫铺’是北燕城中为数不多的几家织造院授权的店面了,里面的衣衫都是王府的规格,都是极好的。”欧昔澈道。
这青衫铺确实规模宏大,店面的面积比相邻几家店都是大了很多,顾客也是极多。官方直营店质量有保障,顾客也都极为喜欢。
店里人见到欧昔澈进来,一个人大喊“欧大人到。”立马有一老板模样的人满脸殷勤走上前来。
“欧大人今日怎么有空光临小店,您的光临让小店是蓬荜生辉啊。”那老板一顿马屁拍上来。
欧昔澈摆摆手,道:“行了,行了,金老板。客套话就算了,这位是宁韶影姑娘,你带她选上几身衣裳,要最好的。”
那金老板看宁韶影穿着破破烂烂的丫鬟衣服,有些迟疑。
也没等宁韶影推辞。
欧昔澈催促那金老板,道“愣着干什么,赶快去啊!”
金老板连连点头称是。
“小店服装款式众多,男女都有,还有各种首饰,宁姑娘可随意挑选。欧大人交代过要给宁姑娘安排最好的,姑娘您跟我到楼上来。”
几步上楼,眼前是一片色彩斑斓。各式衣衫让人眼花缭乱。
找寻着心仪已久的合欢裙,她那日见灵儿和甘苏奕穿着,早就想要一身。
可正在她眼神飘忽中,却有一身映入眼帘,那衣服简单质朴,一袭白素,右边有一束梅花,里子是那烟紫纱衫,非常简单质朴。
“老板,那一件可还有?”宁韶影问道。
“宁姑娘好眼力。这是今天才从王府送来,乃是织造院新做的褙子,用料皆是上品,图案也是大家设计,虽然是极为简单质朴,但是尤为符合宁姑娘清新自然的气质。”那老板毕竟是生意人,极会说话。
“烦请老板寻来,我试试。”宁韶影道。
穿上那一身霜白褙子,烟紫纱衫隐约透出,给人一种忽远忽近之感,那白色把本就皮肤不黑的宁韶影更是衬托得如雪般白皙,那金老板很会做生意,又是递来一款玲珑彩宝钗。女子与首饰,本就相辅相成,这一下,便是把那钗的美发挥到极致。
宁韶影换好衣衫,佩戴宝钗,踱步下楼,楼下那欧昔澈正在挥扇解暑。
欧昔澈抬头看那较弱身形正扶把手缓缓向楼下走来,一袭素衣衬托宁韶影那出淤泥而不染的少女气质,真如莲花般在眼前绽放。而那门外夏日的骄阳映射着发上的玲珑彩宝钗更是光彩夺目,但是那般华贵的珠宝却丝毫没有让宁韶影显出一丝丝艳气,相辅相成,浑然天成。
欧昔澈没有想到,那个丢进人群中不起眼的小丫鬟,如今竟然是这般青春动人,他一时间真的有些看呆了。扇子停住,眼神呆滞,俨然一个痴汉形象。
“欧大人,这身衣衫,你觉得合身吗?”宁韶影想征求欧昔澈的意见。
这时欧昔澈才回过神,“太合身了,这就是为姑娘量身定制的。”
说罢往柜台放了几锭纹银,带着宁韶影离开了。身后传来那金老板的连连道谢。
“欧大人,我以后发了工钱,一定想会还你。”
宁韶影没有说慌,她答应灵儿还给她帮忙刺绣的钱,上月发钱,灵儿不收,宁韶影是以死相逼,灵儿才被迫收下。
“宁姑娘哪里话,这是我送给姑娘的,不值多少钱。你以后不要太见外了。”
欧昔澈答道。
正在两人交谈之时,宁韶影却突然看到前面有一个男人,正在和一摊位老板交谈什么。宁韶影看清那人的脸,瞬间就稳不住了,她向暴冲上而去。
后面的欧昔澈被吓了一跳,赶忙喊道“宁姑娘发生什么了?你慢点。你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