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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了脱氧核苷酸五个字儿。
“看一分钟一块钱。”他忽然说话。
尾音刚一落,下课铃声接踵而至。梁叙从桌上抬起头伸了个懒腰,然后一手放在耳下左右动了两下脖子。他眼角扫了下身边眉清目秀的女生,慵懒的往后面桌子一靠。
“看都不能看了。”余声挑眉,“还要钱。”
梁叙摸了摸鼻子笑了声。
“大小姐。”他扬唇,“我可是咱小凉庄劳动人民大队光荣的工薪阶层,搁平时你挥之即来呼之即去来看我表现还不错是不是。”梁叙说完凑近她,“你说该不该要?”
“什么是劳动人民大队,”余声听得迷糊,“——光荣的工薪阶层?”
梁叙:“民工。”
“……”余声噗嗤一声乐了。
她笑完去看他一脸神定气闲的样子,碍着教室里人多嘴杂忍住了动手掐他的冲动。外头的阳光好的不像话,是诗人嘴里‘千江有水千江月,万里无云万里天’的好光景。
那天他们一直待到晚自习下。
临了一起走的时候楼梯上下的人流已经少之又少了,高三楼的一排排教室却仍都亮着灯。他们刚下到一楼就遇见方杨,两个女生退到边上说了一会儿话。
梁叙站在几米外一面等一面点了烟。
他微微低头将嘴角咬的烟凑上火光,身后一男一女经过留下了只言片语。梁叙一手夹着烟抽了一口,一手把玩着火机。他抬眼看了过去,留着红毛的男生搂着丁雪的腰嬉皮笑脸。
“他就是梁叙?”红毛哼了声,“就他爸是抢劫犯那个?”
三月底的风吹得地面太干净,梁叙看着有些恼火。墙边余声兴奋的跑了过来,梁叙拿下烟低了一下头,然后目光落在她脸上。
“我想起有点事要处理。”梁叙说,“你先去地下室等我。”
余声没看出他有什么奇怪,平平常常的‘哦’了声就离开了。等她走远,梁叙往几十米外那对男女看了眼,他将烟又咬回到嘴里然后大跨步跟了上去。
红毛可能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
不过男生还没来得及回头,梁叙已经抬起一只脚直挺挺的朝那背狠狠的踢了过去。红毛一个大幅度的踉跄,重重的摔趴在水泥地面上,额头蹭出了血沾染在上头。
“再多说一句。”梁叙挺直背咬着牙,眼睛里是嗜血的光芒,“我他妈弄死你。”
丁雪已经吓得脸色都白了,红毛手撑着地面虚滑了好几下才站起来,捂着额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那头毛至多也就是跟个风耍个屁帅,到关键时候就是low和怂。
梁叙慢慢看向丁雪。
“你这张嘴要是管不住了告我一声。”梁叙淡淡的说,“我有的是办法。”
他说完转过身就走了,校园里的路灯照耀在他的身影上。梁叙将最后一口抽完然后随手扔到地上用脚踩灭,这才朝着地下室的方向走了去。
余声正坐在架子鼓前自顾自的玩。
听到楼梯上有轻微的动静,余声立刻从鼓前出来开门。梁叙穿着衬衫站定在最后一个台阶上,他自上而下看着她,余声慢慢走过去。有光从门里溜了出来,她仰头看他。
“发生什么事了?”她轻声问。
面前的女孩子温柔的跟水似的,她的眼眸坚定从容清澈有光。或许就是那个瞬间,梁叙想起了她说的一辈子,还有她所向往的把生活过成电影的样子。
他低头亲上了她的嘴。
这个动作和往常有些不太相同,那只是个很清淡很干净的吻。梁叙双手轻握着她的脸颊,然后平静的将那个吻加长了一分钟。
“不是学过么。”他离开她的嘴,一面拉着她上楼梯一面玩笑说,“都亲几次了还跟生手一样。”
余声头脑本就是昏的:“谁学过了?”
“金-瓶-梅都看过。”梁叙说,“还说没学过?”
余声一时语塞,她停住步子原地跺了一脚不走了。梁叙没想到她竟然还会发火,好笑的不行。女孩子脸皮薄,看着他却又气不起来。
“就是没学过,你——”她还有些结巴起来,“你耍流氓。”
“呦,怎么还骂人了?”
余声蹙紧眉头一肚子气,白他一眼歪过头不说话。梁叙连亲带哄了好一会儿才磨平她的脾气,这女孩子你一软她比你还软。回去的途中自行车上两个身影依旧,距离分别的日子好像很近了。他们谁也不提谁也不说,风轻云淡的日子里徐徐而行不问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