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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左右不就那么点事,最大的事,也就是江山倾覆了,可是他们所谓的江山,在我们莫邪眼里,在舆皱、在天窟眼里,不过就如浩瀚苍穹的一粒尘埃,罢了。“言笑笑着说:“何必说得这么严重。”
“别贫嘴了,教你去,你就去。“莫邪宗,此刻却似乎,只是想让言笑别再在他面前晃悠了,不耐烦地想打发他走。
“言笑领命“言笑语音未落,人已经到了乾元山,正赶上眉兮起死回生的好戏。
“他为何在这里?“言笑看到,苏幕遮借着‘活死人,醒白骨’的不稽之谈,‘义正词严’地护在施眉兮跟前,不禁眉头一皱,纳罕着无奈摇头,笑道:
“我以为,只有我莫邪--言笑,荒诞不羁,原来这舆皱的灵,也爱对着愚昧的人,扯弥天大谎啊。
今日,还真是毁我三观啊。先是一个女人,居然破了莫邪的界;现在又是一个天外来灵,对着人青天白日的说瞎话。”
他不动声色,双臂交叉胸前,立在场外,瞧热闹,一副永远看热闹不嫌事大、处事不惊的派头。
“大王明鉴,这女子,明明已经是棺中死人,现在却---却---这样,世道,岂能容她啊?”巫婆自知,方才她见眉兮活过来,建议她做人牲祭天,今日若她未死,有苏幕遮给她作保,保不准儿日后死的就是自己这个装神弄鬼、草菅人命的巫医,于是干脆,搏上一搏,再置她于死地。
子梠若是寻常帝王,巫婆的话,未必不能入耳。可惜,他不是。但见他轻描淡写,一副唯苏幕遮马首是瞻的模样,竟教人怀疑,到底谁才是这虞亳江山的主人:
“我虞亳新立,不能学那刚刚推翻了的偃师王朝,当以人为本、慈悲为怀。
你难道没听到方才尹相的话:我虞亳,能‘活死人,醒白骨’,此乃天赋我祥瑞之兆!
怎么,你还逆天了,不成?”
巫婆闻言,五雷轰顶,忙忙战战兢兢,双膝噗通跪地,脑门像小鸡啄米,磕着祭坛的石面,赔罪道:“不敢,不敢,臣有眼不识乾元山,不识贵女啊。望大王恕罪、大人恕罪,贵女恕罪。”
“我方才,占卜天意,确乎,眉兮,是天命之女,是助我虞亳推翻偃师的不世功臣啊,方能起死回生。”祝师此言,也真够见风使舵、趋炎附势、左右逢源。
巫婆从地的罅隙里,用眼恶狠狠地瞄着祝师,心道:你不为我说话,倒也罢,何必踩着我的台阶往上爬?
但是,她转念一想,又开始很识实务的自我反思:
看来,坊间传言,非虚。
大王子梠,果好男风,才兴师动众、三顾茅庐,从空桑请来苏幕遮这个‘奴隶’,当军师、拜尹相,还唯他是从。
以后,这个苏幕遮,我还真得小心了。
苏幕遮哪里知道这些小人们的花花肠子、曲曲思维,兀自感激地,看了子梠一眼,感谢他在巫祝盛行的年代,还能与世俗对抗,宁愿得罪巫师,也要遂他所愿。
“今日郊祭,颇为圆满。”子梠满意得宣布,教祝师宣布回朝。
苏幕遮,拉起眉兮的手腕,要带她同行。
“就这样?这样就完了?”言笑似乎没看尽兴:“人,这东西,也太没原则了吧?怎么就不能坚持坚持呢?就这样让一个死了的人,又登堂入室了???”
扫兴归扫兴,他却两个箭步上前,拽住了眉兮的另一只手。玩笑着说:
“她,不能走。”
“何意?”苏幕遮望着这不速之客,剑眉一横,怒道。
施眉兮先是想挣脱苏幕遮的手,现在可好,一只手没挣开,另一只手,又被人卡住了。于是,杏目圆睁,也怒视言笑:
“你,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