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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南奕:“???”
北氏情绪迅速归于平和,只是神情和语气依然难掩喜意,“说明你媳妇儿是确有本事,火眼金睛,你该高兴才对。”
南奕用绝望的眼神看着她:“娘你清醒点。”
“你才该清醒点。”北氏没好气的嗔他,“这么好的媳妇儿,可别弄跑了。”
“……,”南奕想着那个张口闭口都是和离的家伙,陷入了语塞。
晚上就寝,南奕让寝房外间耳房的婢女卷铺盖去空客房睡,还给了人封口费。自己就着光溜溜的耳房木板躺了一夜。
孟令对此拍手叫好,这是同她不谋而合了,也省的她费力气打双架床。
两日后用过早膳,南奕便带着北氏备好的包袱去武院。
走之前冷冰冰的丢给孟令几句话:“你自己别乱来,要出门可以带余良。小心猫。”
不管是不是真有心,孟令都该谢一下了,便还一句:“好好读书。”
大楚的武举乡试,比武占其四成,文考兵策占了六成。
根据原主在外打听的记忆,南奕的武功似乎在这届参州武举子中很被看好,前年院试夺魁,考得了案首。
倒没听说他兵法策论学的如何,万一乡试时比武过了,文考没过那就尴尬了。
她的好心提醒听在南奕耳朵里却不太舒服,假笑两声,“定不负厚望。”
南奕走后,孟令一刻也没想多逗留,立即跟北氏请示出门。
北氏十分热忱地答应了她,“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娘说。在外头自己要小心一些。”
“……,”婆母答应的太快,孟令有些反应不过来,“是,多谢母亲宽厚。”
这个婆母出乎意料的开明啊。
“跟我不要这么客套。”北氏拉起她的手,乐呵呵的,“你们年轻人就该多出去闯荡,关在这宅子里多浪费光阴。”
“嗯……”孟令有些受宠若惊,“儿媳眼下确有一事求助母亲,想问母亲要些麻黄散。”
“行,包在娘身上。”北氏居然毫不惊讶也不问用途,爽快答应,于是得到麻黄散的孟令意外顺利的如愿出了门。
据说北氏的通行令等同于将军夫人甚至武节将军的通行令,她想出多久多频繁都行。
孟令心里的疑惑和怪异感更大了。
不过将军府的内事与她无关。甩开杂七杂八的想法,孟令凭着记忆来到一家不起眼的当铺。
“掌柜的,我来赎个东西。”
她外着深青色对襟裙,内衬翻领白衫。金丝纹锦鲤,袖领滚银边。本应照妇人髻标准全发绾起,她今日却只绾了半头,留一半披散身后。
老掌柜愣了一下,这女子气质衣着悉同名门贵女,能有什么东西在他这小破店里要赎?
他弯了弯驼背道:“小娘子请跟我来。”
孟令随老掌柜入内仓,内仓不大,两三排架子上稀疏摆着些堆灰的玩意儿。
孟令在一处停下,指着个积尘较少的貂皮箱道:“我赎它。”
老掌柜眼眸一缩。
“……要赎此物,小娘子无需掏钱。”他浑浊老眼转瞬清明起来,语气间比方才多了些慎重,“只消回答老朽几个问题。”
“掌柜的请问。”孟令笑得坦然。
“其一。”老掌柜双手交叠腹前,认真问道,“小娘子最常着何色衣衫?最想着何色衣衫?”
孟令毫不犹疑:“最常着深青色,最想着绯红色。”
最常着深青色衣衫,是因为她品阶所对应的锦衣卫官袍,正是深青色飞鱼服。
最想着绯红色衣衫,是因为锦衣卫的最上等官袍,便是绯红色龙鱼服。
“其二。”老掌柜的手似乎握紧了些,“您信奉哪位神明之力?”
孟令对神明没什么概念,更别谈神力。虽然她并不知道如果不存在这二者的话,她是怎么死而重生成卢梦令的。
但这不代表她不能回答这个问题:“雷神。”
在《山海经》中,飞鱼的神性是“眼之不畏雷“,故世人皆道飞鱼是雷神之兽,具有雷神的神性和神力。
锦衣卫身着飞鱼服,那从职业信仰上来讲,自然是要信奉雷神的。孟府也供着雷神像。
老掌柜交叠的手显得规矩而拘谨,枯朽的手指缝间隐约闪出银光。
“其三。小娘子此生,可有不渝之志?”
孟令展笑:“绣衣春当霄汉立,彩服日向庭闱趋。”
这是问绣春刀其名的出处,以及她三年前荣得陛下赐绣春刀时,在殿前的志言——
“不渝之志么?兴我大楚,女子之弱,与有责焉耳。”
三个问题,前两个问飞鱼服,最后一个问绣春刀和她的志向。
倘若答错一个,只怕就会毫无痕迹地死在这里。倘若全对——
扑通!
老掌柜的双膝骤然落地。
老人的声音颤颤巍巍,似还带着些哭腔:“老仆鹤卯……见过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