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啜吸。
快速修复好了伤口又将两人口中带着那甘甜鲜血味道的唾液全都掠夺的自己口中，喉头滚动尽数吞咽，才松开了快要被他吻得喘不上气的小人类。
微微抬起头，再次舔了舔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自己的唇瓣，眸色沉沉，语气幽幽一语双关地道：“甜的。”
小人类的血液是甜的，小人类的唾液是也甜的。
只尝到一嘴巴腥味的时尧：“......血腥血腥，血是腥的。”
虞曟又深深看了一眼时尧，然后将头埋入了时尧的脖颈，舌尖舔了舔时尧颈间的动脉，感觉到身下人一颤，低沉的声音才不疾不徐却十分笃定的传入时尧的耳朵：
“不，你的血，就是甜的。”真确来说也只有你的血对我来说是甜的。
虞曟将脸深深埋在了时尧的颈间用力嗅着时尧身上独属的味道借此压制下心中对小人类血液的渴望，同时也遮挡住了自己目光中深深的复杂和挣扎。
为什么会是阿尧？为什么偏偏是阿尧？
但凡阿尧是个普通人类，哪怕所有人都反对，他也会力排众议让阿尧成为他唯一的王妃。
又为什么偏偏他是海妖王，肩负了一族命运与兴衰的王者？
若他只是一直普通的海妖，他或许就能带着摒气一切，义无反顾的带着阿尧离开，找一个没有人也没有海妖，没有任何恩怨枷锁的海岛放弃种族的身份，摒气种族带来的天赋化为一普通渔夫，靠着捕鱼为生，一起白头偕老，生老病死，不问世事。
但他生来就是王，是海妖史上最强的王者，是末法时代所有远古种族覆灭后，海妖族破而后立继续延续的希望，他知道他不能，而且他的身体经过这些年诅咒的蚕食也即将走到尽头。
能在生命的最后时刻遇到阿尧，他应该还是幸运的吧，即使阿尧就是那该死的海神留下的血脉也没关系了。
海妖族的时间还有，但他的时间已经没了，就......让他任性这一回，临死前他只想保护好自己心悦的阿尧，至于后面的事，他不会让海妖走上末路，在他死后他会找最亲信的手下护送阿尧出海。
自己与阿尧只是人生中匆忙而过甚至留下了恶劣印象的过客，回到人类社会的阿尧将会回归他原本的正常生活，按照应有的轨迹娶妻生子。
直到阿尧寿数已经，自己生前的留下的禁制将会自动出发，虞曟会告诉下一代海妖王海神血脉——阿尧留下孩子的下落，届时海妖族的危难也将解除。
届时他保住了自己的阿尧，也将保住自己的族权，至于阿尧的孩子会怎样......
虞曟下颚紧绷，阿尧是他的，他就算是死后用秘法化成永不转世的厉鬼孤魂也要留在阿尧的身边，若不是为了种族，若不是有诅咒，他又岂会容忍阿尧身边有其他的女人，结合后留下属于他们的后代与血脉，被海妖族带回来之后会如何与他又有何干？
若不是因为这一代的海神血脉是时尧，虞曟也不会弥天大谎的私自将时尧留下，毕竟若是在他彻底消亡前能解开诅咒，即使虞曟本源消耗过大，可海妖寿命绵长，损耗之下未满二百岁的他也至少还有几百年的寿命，对人类来说已经是很长很长的年岁了。
可以说虞曟在做下保护时尧这个决定的瞬间，不仅是忍痛将自己的心脏用刀尖插的鲜血淋漓，亲手为未来的自己带上绿帽，更是用自己的余下所有的生命来换取时尧活着的机会。
傻吗？或许有人知道后会觉得堂堂海妖王竟然会为了一个区区只见了一面的人类而如此作态已经不仅仅是傻一词能用来形容的了。
但是虞曟却觉得值，就算两人只相识了一天，但虞曟清楚，阿尧对他是不同的，是他生命中姗姗来迟却不可或缺的灵魂归宿。
水中有一生物，名唤为蜉蝣，朝生暮死而不怨，至少，他跟阿尧还有一年的时间。
虞曟想要对时尧极尽温柔与宠爱，在时尧的生命里留下自己来过的足迹，想要将自己的名字永远浓墨重彩地刻画在时尧的心尖，但他既不敢又不舍。
将死之人，又怎敢轻易碰触名为爱情的禁区，又如何舍得看着阿尧爱上自己后独自苦守百年蹉跎？
时尧感受到虞曟身体肌肉的紧绷，虽然不知道怎么了，但还是敏锐的发现了一丝不对，犹豫了一下，还是担忧地问道：“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