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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清晨，光照进阁楼窗户里，和穆俊琛的呼噜声交织在了一起。
这会儿觉浅有声音容易睡不着，我还想睡会儿，于是动作很大地翻了个身，胳膊肘“不小心”杵到了他身上。
呼噜声消失了，穆俊琛幅度很小地动了动，手无意识地搭到我身上来，被我轻轻推下去。
被窝里全是我和穆俊琛睡了一晚上睡出来的暖和温度，调整了下姿势，我继续睡。
然而才过了差不多两分钟吧，穆俊琛烦人的呼噜声又起来了，一下一下悠扬地回荡在阁楼上。
我：“……”
算了算了，这个懒觉睡不成了的，我爬出被窝下床去穿衣服。
坐在床沿上穿袜子时穆俊琛醒了，拿着铺在被子外面的毛衣穿。
“你要起床了？”
穆俊琛头发睡得乱糟糟的，人显然还有点儿迷糊，点点头，把毛衣慢吞吞套在头上。
我脱了外裤和外套，又钻回了被子里去。
穆俊琛：“？？？”
“你自己走吧，我就不送你了，我记得你手机号，等我有钱了联系你还钱，后会有期哈。”
我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个春卷。
穆俊琛手里拿着自己的裤子，清醒了，一脸想揍人的表情看着我。
揍啊揍啊，动手啊，我心想，我这么欠揍，快来打我一顿。
穆俊琛闷闷的，穿好裤子系好皮带，把校棉外套穿上下楼去了。
我把头闷进被子里，继续睡，心想他会回去了吗？应该会回去了，这都来这里的第三天了。
这会儿又睡不着了，我趴在穆俊琛睡过的枕头上，无聊地闻他留下来的气味。
又过了会儿，好像听到点儿什么声音，正要伸出头去看看，忽然一下，被子被大力掀开了，大片光照在我身上简直要把我照死。
“你外婆都要起床了，你还不起？”穆俊琛一脸冷漠地站在床前。
我立马坐起，把被子拢过来盖了点儿在身上：“你怎么上来都没声音的？！”
“上个楼要多大动静？把阁楼踩踏了你掉下去怎么办？”穆俊琛眼神忽然一变，怀疑地打量我，“你刚才是睡在我的枕头上？”
“这是我的枕头好吗！”我毛躁道。
“还趴在我睡过的地方。”穆俊琛继续道。
“这是我的床我爱趴哪儿趴哪儿！”我拿外套往身上披。
穆俊琛突然一个伸手，把我盖在腿上的被子掀开了。
“啧。”他意味深长地发出来这么个音，看着我裤裆。
“早上，早上都这样……你啧什么啧？我是个健康的男性……”我把被子又盖上了，裤子拖进里面去穿。
穆俊琛在床沿上坐下，然后顺势一倒，躺在我身后，双手枕在脑下看着阁楼的斜斜的天花板，不知道在想啥。
“你还上来干什么？怎么还没回学校去？”我穿好了裤子，站在床上扣扣子。
穆俊琛：“听见你外婆起床了，不好意思待下面，我就不能吃完早饭再走？”
行吧，该穿上的都穿上了，我下楼去做早饭。
然而吃完早饭之后穆俊琛也不走，跟屁虫一样跟着我去了菜地。
“再不走赶不上早自习了。”我提醒他道，把一颗蒜头按进松软的土里。
穆俊琛若有所思地看看我，不说话，也学我的样子，把蒜头按进土里。
“别挨着，挨在一起会抢营养，长不好的。”
我把他按下去地蒜头抠出来挪开了一点儿位置重新按下去。
穆俊琛不仅没赶上早自习，而且一整天的课都没赶上，在我外婆家一直待到傍晚，不管我怎么催他，他就是在这儿待着，中午还和我挤着一起午了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