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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你是不是知道我想咬你,所以才去抓了天豚给自己当替身?这翅尖咬起来真带劲……你有没有感同身受?”
说着,她把翅尖塞进嘴里,咔嚓咔嚓的连骨头都咬得粉碎。
“……”观川原本还没觉得,这会倒是后背一凉,一时间无言以对,憋了半天才说,“只是正好遇到……”
花临轻哼一声,又伸手拿了一个糖馒头,“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好歹和你一样都长着翅膀,何必呢?”
“你说什么都是了,”观川无奈的放下手里的汤碗,“那以后不吃带翅膀的了?”
花临无比怨念的看了观川一眼,自然不可能答应,“我可没这么说。”
观川好笑的看着她,转而说道:“这几天可能会有奇怪的人过来,不管问你什么都一概说不知道,装傻就是了。”
花临纠结的看着他,“要是别人一来就绑架,那还有我装傻充愣的份?”
“又不是人人都不长脑子。”观川轻哼一声,“你当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敢驳我面子?”
花临见他神色自傲,非常自信,不由失笑道:“那你面子是有多大?有泊月湖大吗?”
观川笑睇着她,伸手抚她的面颊,说出的却是不那么美好,“又皮痒了?”
花临想起昨夜种种,不有往后缩了缩,然后又把吃了一半的馒头塞进他嘴里,“一边去,别闹我。”
腰这会还酸着呢……
“亲一下?”观川把馒头握在手里,另一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唇,“亲一下就不闹你了。”
花临顿时羞红了脸,观川却一脸执着的看着她,半点也没有放弃的意思。无奈,花临只得用力在他唇上啜了一下,这才算揭过去。
其实修真之人多是不用睡觉的,休息也不过是打坐炼化天地灵气。倒是花临从来睡觉就是睡觉,是真的闭上眼呼呼大睡,丝毫记不得什么大周天小周天,又或者什么口诀的。
昨晚原本就没睡好,这会吃饱喝足又无事,她很快眯着眼靠在床上,时不时上眼皮打着下眼皮,一副要睡不睡的样子。
“困了就睡吧。”观川给她拉上被子,“我不闹你了。”
第二日,两人的噩梦就来了。华策只看了花临一眼就将她关了禁闭,又拿了一摞子书摆在她跟前,只说要让她抄,抄,抄……抄多少却是提都没提。
至于观川?观川被提溜到主峰,直面师父师叔的‘谆谆教导’。
不过两人到底事务繁多,对皮糙肉厚,油盐不进的观川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人不服管教,一转眼就偷溜,惹急了就放火……青玄被闹得焦头烂额,又因为华策盯着只得继续教训徒弟……怎一个‘苦’字了得?
这几日,花临自觉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不说自家师父那黑得彻底的脸色,好像永远抄不完的书,二货师兄意味深长的眼神……就是庆忌整天整天的趴地上用哀怨的眼神盯着自己,这举动也实在是让人闹心——明明是关起门来两个人偷摸做的事情,一转眼却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这简直没法做人了!
好在也就半个多月,隐神宗又来了大人物——天道之一的琼华。
花临虽然被关禁闭,没机会去身临其境的看一看,但那声势浩大的出场她也是看见了的,祥云铺了漫山遍野,简直不要太夸张!
后来,华策大约是忙不过来,终于松口把她放回去了,不过他说话时那脸色……花临真是想一次都要抖一次!
她坐在庭院里的石桌上,头顶是一片金灿灿的秋叶,时不时还飘落下三两片,端得是凄凉萧瑟。“石头啊……你把庆忌忽悠走呗?随便去哪都好,别再在我面前戳着了。现在一看见他我就头皮发麻。”
石头扬起尾巴搔了搔头顶的两个小鼓包,不为所动。
“听见了就吱一声。”
“汪汪。”
花临叹了口气,她觉得自己的未来简直是一片黑暗了,秘密这种东西更是没有了。
玉莹远远的站在廊下,躬身道:“姑娘,外面有两位仙人拜见,但是公子不在……”
“那让他们下次来。”
“奴婢说了,只是她们听到公子不在便说要见您。”
“我有什么好见的?”花临嘀咕着,想起观川的交代,只得磨磨蹭蹭的过去了。
屋子里站着两个女子,浅色衣裙外面都裹着流光纱制成的罩衣,脸上带着面纱,又梳着高高的马尾,看起来倒是极有气势的。
花临咳了两声,在她们紧迫逼人的注视下说道:“观川不在,你们……”哪儿来的就回哪儿去吧。
两人并不是如花临猜想的那样是为观川来的,甚至言语间也没再提起观川,反而是询问起乐仁的事情,比如他脾气怎么样,从哪里来,修行是否勤奋之类的。
花临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一个劲得打听乐仁,只一味的笑着,间或做出苦恼的表情,娇滴滴的说一句:“观川他不喜欢我和别人多接触,所以……我和乐仁师侄相处得不多。”“好像是吧,我不是很肯定。”“可能吧?”“好像是个什么国家吧?……还有什么人?着我不清楚呢……”
总之,全部回答都是反问句和疑问句……
也不知道是这两人脾气好,抑或是像观川说的,他的脸比泊月湖还大,总之,这两人被这样敷衍也没有生气,只是眼神古怪的走了。
巧得是,她们走了不多久观川就出现了。
“乐仁惹了什么事吗?”好歹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花临多少还是有些担心的——虽然他现在看起来像自己的叔叔辈……
“没什么,就是琼华老祖觉得他资质不错,要收他做侍从。”观川说着,接过玉莹端上来的茶一口饮尽,心里却依然怄得不行——任谁发现有个老妖婆在肖想自己老婆时都会这么纠结的,特别是她还拿着一条脏兮兮的帕子嗅来嗅去!还舔了好几回!
简直有毛病!
想起琼华脸上那种诡异的表情,观川只觉得毛骨悚然。原本不想便宜了乐仁,这会也不得不做了。
他取出一只玉瓶,对花临扬了扬,说道:“给我点血?”
花临反射性的后退两步,一脸警惕的看他,“干嘛?”
“给你炼法宝。一点就够了,躲什么?”观川一本正经的说着,伸手拉住花临的手指,用指甲划了一条细细的缝,接了大半瓶血后才松手。
花临把手指含在嘴里,看着他珍而重之的收好玉瓶,然后什么交代也没有,一转身又消失了。
隔天,乐仁被琼华老祖带走的事情就传遍整个隐神宗,花临几乎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这还是她听到侍女们的谈话才发现的!
等她急急忙忙的赶到主峰,乐仁跟在琼华身后正要离开。
他驻足看了花临一眼,缓缓笑道:“师姑,这些年多谢你照顾了。”
花临只觉得有些难受,“你……你去了天上就不能精进修为了……”
话落,琼华老祖身边就有一人嗤笑道:“老祖的道场灵气充足,怎么是仙界那些一般地方可比的?没见识。”
花临被她说得脸红,问了观川后才知道确实是这么回事,也不再多说什么,目送着他们一行人离开。
李代桃僵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观川早有准备,先是用洗髓丹激发乐仁体内的龙气,然后用花临的血混合股徒树汁,把乐仁扔在里面泡了一个时辰。股徒树汁是洗髓丹的主要原料之一,功效就是打开周身气孔,混合了花临的血液,虽然没有脱胎换骨的功效,却也足够让他看起来像那么一回事——即使是舔了花临手帕无数遍的琼华,一时间居然也没能发现。
“你用乐仁换了什么?”他们走后,花临有些郁闷的看着观川。
观川顶着华策不悦的目光拉起花临的手,“为什么这么说?”
“直觉。”
“换了她以后帮我一次。”观川说着,脸上的得意几乎掩饰不住。就连知道真相的华策和青玄脸上都有些古怪了。
琼华若有一日发现真相,那必然是要气死的。
“我看你这机会很快就要用上了。”华策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少年意气……”
话音未落,天地间便是一阵剧烈的摇晃,因众人正在山巅之上,比之平底更加不稳,等众人回过神踏上飞剑时,已经有不少反应慢的受了重伤。
花临踩在明春剑上,手上还随手提了个茫茫然的外门弟子……周围众人也大多是这样。至于运气不好没有被救上来又修为不怎么样的弟子们……那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地动平息之时,建筑物虽因阵法没有损坏,却也大多左右旋转,或者倾斜了角度,总之是面目全非。
彤烟峰也是运气不佳,原本山体里就含着没熄灭的火焰,这会山体裂了一条缝,又是干燥的秋天,山火几乎是立刻就烧了起来。饶是观川反应极快的赶回去收了火焰,也依然烧坏了半边山林。
对此,花临不知该作何表情——玩火的人家里却被火烧了……她看着板着脸回来的观川,很认真的问道:“所以说你干嘛要闲着没事在山里扔一把火呢?”
兴冲冲跟过来看热闹的平陵几乎是立刻就笑了起来,“他这不是追求与众不同么?终日打雁终被雁啄瞎了眼,我可算是见着真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