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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天现异象,老夫卜了一挂,怕是乱象将生,着实不妙。”一个白发的童子手捧金莲,神色肃穆。
此人名叫无尘,虽顶着童子的外貌,本质上也是活了几千年的老头子,因为一心扑在卜卦算命上,修为才到元婴就自毁灵根修成了散仙。直至今日,修为虽没有什么进步,对命理一途的研究却是臻至化境,世间再难有人能出其右。
此时他说了这样一句话,在场诸人已经是信了大半,众多目光齐刷刷的落在他手中的金莲之上。
青玄看了看面无表情坐在一侧的立明,还有缠绕在他手臂上的蛟,心生疑惑,暗道:蛟龙同属,行云布雨自然不难。只是能在隐神宗的法阵里招来大雨……此事怕是与立明师兄脱不了干系。
立明与杨安那点破事他多少也知道点,说起来杨安也可怜……想到这里,青玄颇有些头疼的揉揉额头。
这时,殿外远远走来一人,披散的长发随风飞舞,单衣外披着一件绣金外套,腰带松垮垮的挂着……浑身上下都是肆意妄为。
观川随意的看了殿内众人一眼,道:“看来我来晚了。”
说完,随意的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见状,青玄只觉得头更疼了,他瞪了一眼支着下巴靠在椅背上的观川,无奈的说道:“你怎么才来?倒叫为师等你不成?”
观川闻言也不睁眼看他,慢悠悠道:“徒儿听闻师父传唤便赶来了,想来是传话的婢女耽误了。”
青玄总归是拿他没办法的,瞪了他一眼后,又扭头看向无尘。
无尘正一脸疑惑的看着手中红光大盛的金莲。
这金莲可不是普通的法宝,而是一件举世罕见的灵物。但凡不凡的物品,都会有一个惊世骇俗的出处,金莲自然也不例外。
千云界的边界有空间乱流肆虐,其间又有无数小天地。清涟池就是其中之一。这金莲生于清涟池中,万年休眠,万年发芽,万年长叶,万年含苞。只凭这漫长的生长过程,就足以说明它不是平凡之物。
金莲虽然不能做武器,对于卜卦窥天却是最为合适的媒介。无尘的卦象奇准,金莲的功劳自然不小。
青玄自然也是发现了蹊跷,正要让无尘小心,这时,异变突起,无尘手中的金莲突兀的发出一阵红光,而后炸裂开来,莲瓣四射,在他身上留下许多伤痕,其中一片莲瓣却直直射向观川所在的位置。
赤渊与莲瓣相撞,发出一声响亮的撞击声。莲瓣被弹射出去,深深的没入大殿的柱子里,只留下一个闪着亮光的尖角露在外面。
观川眯眼看着柱子,有些出神的想到:这亮度,大约花临那丫头会喜欢。下一刻脑海里却浮现出临出门时花临泪眼朦胧的样子……“我是怎么了?”他不自觉的揉着额头的晶石,脑中混乱无比。
“无尘!”
女子的一声尖叫让观川回过神来,他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无尘七窍流血,身上伤痕遍布,形状甚是恐怖。而尖叫的人,正是坐在无尘身边的夕蓉。
无尘吐出一口鲜血,摇头说道:“引起怪相之人着实不简单,我方才想卜他的来历,只是起个念头就受了反噬……”
青玄闻言皱起眉头,“无尘,你受了伤且先回去休息。此事有我与诸位定会妥善处理。”
无尘点点头,被夕蓉一把抱起飞也似的冲出大殿……
大殿里顿时响起稀稀落落的笑声。
观川此时却没有了笑的心情,他想起自己对花临说的那句戏言——“再哭下去,隐神宗都被你淹了,”
戏言之所以是戏言,那是因为戏言不会成真!观川不信世上会有这么巧的事,想起花临的身份,要说这雨是花临招来的……一点都不奇怪!
麻烦事真多。观川沉下脸,冷声道:“近日隐神宗怪事颇多,想来该是同一批人所为。我等不可再松散放任了。”
“观川此言有理,”青玄点头赞许,然后凌厉的扫视众人,“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无尘的预言从未出错,我们不能再放任了。覆巢之下无完卵,此事,各位需得同心协力,切不可再疏忽大意。”
众人自然没有不答应的。
等大殿里人走得差不多了,观川才放下支着下巴的手,起身走到青玄跟前,道:“师父,徒儿近日有所顿悟,需要闭关一段时日。这隐神宗内事物,师父可否……”
青玄皱起眉头,不悦道:“怕是偷奸耍滑,想要蒙骗为师吧。说说,你悟到什么?”
“世事无常。”观川一本正经的说道。见青玄脸色不虞,又慢悠悠的补充一句:“人生在世,不在于得到多少,而在的得到的是否是自己想要的。”
说完,随意的对青玄行了半礼,而后转身就走。
“站住!”青玄一甩手里的浮尘,观川的身前出现一道无形的屏障,成功挡住他的脚步。“你与花临的事,为师知道。”
闻言,观川挑眉看他。
“你大了,该往长远考虑。花临这孩子虽然不错,也有天分,但是……”
“我知道师父想说什么。”观川缓缓转过身,目光当然,虽然看着青玄,却又像在透过青玄看别的人,“人生在世,不在于得到多少,而在的得到的是否是自己想要的。恰巧,花临就是我想要的。”
闻言,青玄暗道不好,犹不放弃的说道:“修真者无情,多情必伤。这么多年了你还不明白?”
“难道我会因为怕呛到而不喝水吗?”观川呵呵一笑,转身欲走——青玄随手一挥的法阵自然挡不住他。
“你这是在害她。”
观川脚步一顿,没有说话径直走了。
青玄看着观川逆光而行,似有天地视为无物的气魄,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空无一人的大殿里,青玄坐在上首的位置,环顾着空荡荡的大殿,喃喃自语道:“回想当初,也只是个调皮捣蛋的孩子,这么多年过去,居然也长大了。生来就有的东西,还真是丢不掉的。”
观川因为青玄的话,心情有些复杂。他站在房门口深呼吸几口气,这才轻轻的推开门。
花临正气呼呼的坐在床上,看也不看他,只是一脸苦大仇深的盯着面前的虚空。
“还生气呢?”观川小心翼翼的在花临的不远处坐下,然后一点点的磨蹭过去,偷偷摸摸的伸手想拉住花临的手。
花临一脸不悦的挥开他的手,扭头发出重重的一声:“哼!”
观川尴尬的把手摆在膝盖上,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端正坐好,低眉顺眼,一副懊悔不已的模样。
两人僵持半响,终于还是花临熬不住了。
她猛地站起来,恶狠狠的看着观川,扬起手似乎比划着要从哪个角度扇过去。观川见状眼中闪过犹豫,到底没有闪开。
打一下就解气也是好的。
观川虽然是这样想的,但花临见他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却是怎么也打不下去了。她恨恨的收回手,转个身就要往外走。
身后传来脚步声和衣物摩擦的声音,然后,花临感到一双手搭在自己肩上,将她拥入一个宽阔的怀抱。
后背贴着观川的胸膛,近得可以听见他‘扑通扑通’的心跳。
“我都拉下面子让你打了,你怎么还走?”观川把下巴搁在花临的头顶上,温声道:“不生气了好不好?”
【苦肉计谁不会用?少女,别被他骗了。】石头从床底探出一个头,贼溜溜的看着两人。
观川瞥了它一眼,而后毫不留情的将它扫地出门。
花临嗤笑一声,反问道:“不会是被石头说中了心虚吧?”
“没。”
“没有你做什么把石头扔出去?”花临说着就想把他推开,却发现往常一推就倒的弱男子,这会手臂竟然固若磐石。
观川轻巧的‘帮她’转个身,看着她因为使劲而憋出红晕的脸蛋,不由心猿意马起来。
脸蛋下面是脖子,脖子下面是……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邪念,柔声说道:“嫌它添乱……我自然不是开玩笑的。你打吧,我脸皮厚,左脸不够右脸也给你打。”见花临不信,还握着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顺便在她手心亲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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