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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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时间过得飞快,转眼群山就从毫无生气,变得漫山绿意,而思齐也开始一点一点地收拾着行李,准备回南阳了。
“思齐,你的信。”
大叔拿着一封信迈进了屋里,信封上插着两根小鸡毛。思齐第一次收到这样的信,但当她拿到信的那一刻时,她心里突然涌出了难以掩饰的忧伤。
“媛丧速归。”
抽出信,云逸那精简的四个字让思齐脑子一片空白,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者说她不愿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她知道,她需要立马回到南阳。
“信差走了吗?大叔,你能帮我去叫住他吗?”
思齐的声音控制不住地颤抖着,她慌忙拿起几封毓秀的证明信揣到包裹里,又提笔蘸了蘸墨,抄起旁边和颐练字的纸就在上面草草写下了几行字。
“和颐,我有急事要先回南阳了,剩下两节课麻烦你了,给先生的信我放在桌上了。行李若是可以的话,麻烦你帮我塞到一起带回南阳吧。”
“大叔,我南阳有急事需要我立刻回去,多有叨扰,日后再回来感谢您。”
从笔尖上滴下的墨水在纸上晕开,而思齐已经夺门跑了出去。
进了玉峰城区,信使按照思齐的请求径直奔向了办事处。毓秀的证明件让她在办事处求来了一架马车,不到两个时辰思齐已经踏上赶往南阳的路上了。她的心被人狠狠地揪着,在眼眶中不停打转的泪水,终于随着马车的起伏掉了出来。
昼长夜短,待思齐到了离南阳最近的驿站时,天已经亮了,但马车这个时候却供不应求,驿站长告诉思齐至少要等上三个时辰。她坐在驿站里,看着路人一个个跨马离开,她决定要试一试。
“那您这儿还可有马?”
“马有,但……没有马夫。”
“给我一匹马吧,脚程快一些的。”
“这……您骑不了啊,都是些烈马。”
“没事,您放心,要不我直接买一匹您看可好。”
思齐从荷包中掏出随身带着的四枚银元,放到了掌柜面前。掌柜看思齐神色匆忙,十分恳切的样子,便答应了她的请求。
“姑娘,我后日去南阳收马,若是马已经在那里寄放,我便将这银元放到那里,你到时取走便是。”
“好,多谢驿站长。”
说罢,在驿站长的帮助下思齐跨上了马背。但马儿似乎无法明白思齐焦急的心情,它不停地想将思齐甩下去,驿站长也帮着思齐牵着缰绳。思齐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情绪一下子又闯了出来,她贴着马背哭了出来,她的手轻轻抚着马的后颈,缕着它的鬃毛。
“求求你,带我去南阳好吗?”
思齐小声念着,泪水一滴一滴落在马背上。马儿似乎听懂了她的话,逐渐平静了下来,它打着响鼻,不再后仰。
南阳的朱雀旗已经清晰可见,早市已经结束,人们推着车从城门处走出来。城内主街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字画古玩,胭脂水粉和数不清的酒馆客栈。
思齐刚到金府府外就看到牌匾上挂着的丧幡,周围的商户也都歇了业。在她落马将马交予小工的时候,一位僧人迈了出来,而金宇航则跟在他的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