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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鱼小妙看着那碗药,凝结的是赵生一上午的心血。她轻轻推开赵生的手。
“她回来了。”
“谁?”
“真真,真正爱的人。”
越生一愣,怒火由心直冲脑门。“小妙你先别难过!我,我去找他说理去!小妙你别急嗷,没事的,师父他不是那样的人,这其中应该是有什么误会我,我去骂他!我拿棍子打他!”赵生本转身就拿起一旁的扫帚。
“不必了”,鱼小妙拉住怒气冲中的赵生说:“小生,谢谢你,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我没事,你这有酒吗?咱俩最后喝两杯?”
“酒?鱼小妙你不要命了!你不能喝酒的知不知道!”
“不能吗?可是真真说可以诶。”
赵生又是一愣,“杨晓真他真是这么说的?”
“我觉得我该走了,小生谢谢你这些年对我的照顾,谢射。”鱼小妙眼角泛着泪水,向赵生深深地射躬,昔日那双装满星辰大海的眼睛,如今灰败得像赵生的心一样。
“你要走?走哪去?”
鱼小妙向赵生挤出一个笑脸,“我是来找你告别的,既然你这没有酒那就不喝了,我向老天借这几年命活,也够了。”
“向老天?”赵生嗤笑一声,“鱼小妙,你这条命是我每天给你采药煮药换来的!我不准你死,你就不许死!”
“我……”
“把药喝了!杨晓真那里我去说!如果他真要抱着他那旧情人,我立马宰了他!”
赵生撸起袖就向门外冲去。
鱼小妙望着赵生离去的背影叹息一声,对她来说,没有杨晓真,活着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呢?
她傻,赵生更傻。可她或许不知道赵生早就知道了一切,傻的只有她自已罢。
“我去意已决,又向必挽留?”鱼小妙放下药,向深山走去。
…………
那日有个女人突然倒在了院门口,嘴里直念叨着杨晓真的名字。小妙心里一惊,直觉告诉她这个女人不可留!
但出于良心,鱼小妙还是把她背进了屋里,又跑到别院喊杨晓真过来帮忙。
赵生那时在为她采药还没回来。
杨晓真一见到那女子就像丢了魂一样,又惊又喜,立刻冲上到去抱着那个女人哭喊,那个女人也努力睁开眼,温柔地扶摸着杨晓真的脸。
鱼小妙被这一幕吓得不轻,她听见杨晓真激动地说:“心怡你终于回来了!”她也听见那女人柔声地说:“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鱼小妙突然很多年前赵生对自己说过,杨大夫曾有过心上人。说的应该就是眼前这位吧。
“真真……”
“这位是?”
鱼小妙本着最后的希望想问问杨晓真眼前的人是谁,却被这个叫心怡的女人抢了先。
杨晓真看了看鱼小妙,又转头看着心怡,那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一个住客罢了,她是个孤儿,我看她可怜,就收留了她。”
心怡轻笑道,“这么久没见,你还是老样子,小丫头,我有些渴了,你能帮我倒杯水吗?”
“住客?真真我们不是……”
“叫你去倒水你就去!愣着干嘛!”
“夫妻”两个字被鱼小妙生生压在喉咙里。杨晓真从来没有这么跟她说过话!
鱼小妙木讷地倒了碗水,这个房间她真的一刻都不想待了,但她想听杨晓真的解释,告诉这她这只是他的妹妹,不是什么旧情人!
鱼小妙站在屋外呆呆地望着天空,很蓝,但她的心却没那么晴朗。
也不知站了多久,久到赵生从山中回来,笑着和她打声招呼,然后一头钻进自己的屋子里给她熬药。
…………
终于,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开门的人惊呼一声,“鱼小妙?你怎么还站在外面?”
“我想要一个解释。”
”哦,你说心怡啊,谢谢你把地背回来,她现在睡了,我们到别处去说,可别吵着她了,她睡眠差,一点风吹草动就会醒,她……”
“杨晓真!你给我一个解释!”
“你想要什么解释!对,她就是我的旧情人!怎么了?怎么了!”
“那我呢?我又算什么?”鱼小妙瞪着眼睛滑下几颗泪珠。
杨晓有望了望赵生住的地方,原本紧闭的房门现在开了条缝。
“鱼小妙,对不起,她回来了。”
“对不起?”鱼小妙一个踉跄,“杨晓真啊杨晓真我这一生也就四十年好活,还天天靠那极苦的药吊着!就是为了能和你多待一会儿!一天,哪怕是一天也好!我今年也三十有五了,我与你缠帛了大半辈子,却依旧不及她的万分之一吗?”
杨晓真皱了皱眉,似乎很不满鱼小妙将自己与屋里的女人比,“鱼小妙,她是独一无二的。
“独一无二?所以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从来没有放下过她,对吗?”
“没有,我从来没有放下过她,她是我心头的一块肉,是我的朱砂志,我这辈子都不会放下她的。”
“那你为什么要和我在起?”鱼小妙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她宁可相信这只是一场梦,宁可相信杨晓真都是骗她的。
这个与她朝夕相处十年的男人心里竟然至始至终都装着另外一个女人!也怪不得他一直都不愿与她同房。
不是他不喜欢孩子,而是不喜欢和她的孩子吧。
杨晓真迟迟没有说活,鱼小妙望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没有自己。
“杨晓真,你爱过我吗?哪怕一瞬间。”
或许是这个问题太无聊了,杨晓真不耐烦地走了,就连个答案都没留下,直接进了身后的屋子里,照顾他真正的心上人。
也不知鱼小妙哪儿来的勇气,也许是心底最后的希望吧,她疯了似的冲上去使劲拍打着房门吼道,“杨晓真!你说话啊!你躲起来于嘛!你说话啊!”
“砰!”
门被人一脚踹开,趴在在门上的鱼小妙一下被摔出好远,她正要向眼前这个男人的身边爬去,被却一句冷冰冰的话愣在了原地。
他说:“收拾好你的东西。”
他说:“这里以后就给心怡住了。”
他说:“还有一间空房,你能住就住,不能住就滚。”
那间空房连张床都没有,杨晓真,你这是在暗示我离开吗?
“晓真,外面怎么了呀?”
“没事心怡,我去给你熬药,你好好体休息啊。”
就这样,杨晓真从鱼小妙身边走过,连看都不愿再看她一眼。
鱼小妙努力站起身,走进屋里收拾东西。
他愿意去熬药,他竟愿意……以前他从来不会去的,他嫌熬药赃,嫌熬药麻烦,嫌熬药时间太长,所以一直都是叫赵生来熬药的。
原来啊,他只是觉得给我熬药脏,给我熬药麻烦啊。
“姑娘,很把歉,我和他说过让我去那间屋子睡的,但他说这间屋子本就是留给我的,叫我不要介意,姑娘你也别伤心了,他这人就是这样,说话比较直,如果有什么不好听的话伤到姑娘你了,我替他向你倒歉。”
鱼小妙将东西都放进一个布袋装好,原来这个叫心怡的女人是这样子声音啊,原来这间房本来就是留给她的啊,原来我才是那个多余的人啊……
“不必了。”鱼小妙拿起布袋转过身,心怡血红的嘴唇与她苍白的脸色明显不成正比。
突然心怡惊呼一声,“哈哈,姑娘,我们长得还蛮像的嘛。”
像?鱼小妙这才认真打量起眼前这个女人,恍然大悟,原来真真是把自己当成她了啊。
鱼小妙没有说话,心怡也没有说话,两人就这么一直望着,直到门口的光被一个巨大的身影挡住。
“你怎么还不走?”
来的人是杨晓真,他不满地皱起眉,将药端到心怡面前,一点一点地喂着她。
这幅恩爱的画面深深刺痛着鱼小妙的心,她没有吱声,静静地走出了这间屋子,随手将布袋丢在了一边。
她想清楚了,偷这五年好活,已经够了,就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吧,这是找她要命来了。
也许这个想法很冲动。
但人生不就是在冲动中建立的吗。
她打算去找赵生道个别,感谢他这些年来的照顾,然后……永远的离开。
…………
“我去意已决,又何必挽留。”鱼小妙望着赵生的背影,看着他挽起袖子想为自己讨回公道的样子,让人不由得心头一暖。
“小生,我知道你对我的感情,今生我给错了心,来世让我来找你,好吗?”这些话鱼小妙说得很小声像是在说给自己听,她微微一笑,走进了深山里。
没有了药草续命,不出两日她就可以把命还给上天了。
山里的空气真好闻啊,比那屋子里的好闻多了。看着地面上高高矮矮的药材,不由得让鱼小妙想起刚来到这的那些日子。
杨晓真带她上山认药材,那时的杨大夫特别温柔,她还坚信这是会陪自己一辈子的男人。
现在想起来,赵生和她一起来采药时对她无微不至的关怀,时时刻刻都在照顾着她的感受,关注着她的小动作,总能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给予她帮助。
而杨晓真他就只是温柔罢了,只怪当时的自己看不清,稀里糊涂地把心交出去了。
…………
赵生一脚踢开了杨晓真屋子的门,杨晓真正温柔地给心怡擦额头上的汗,即便是这么大的动静,两人也还沉浸在对方的眼眸中。
“杨晓真你个浑蛋!你他妈的还是个人吗!”
“小生,注意你的言辞,我是你师父。”杨晓真皱起了眉,却依旧没有抬头看赵生一眼,这一举动彻底惹怒了赵生,想到鱼小妙那双灰败的眼睛,又想到第次见到她时那双装满星辰大海的眸子,赵生怒火冲天。
“什么师父?老子没你这个师父!你为了一个狐狸精都对小妙做了什么!你们这么多年的夫妻,你怎么做得出这些事情,你他妈的就不是人!”
“赵生!心怡是你师娘!不是什么狐狸精!”
赵生冷笑一声,“师娘?她也配?”
“赵生!”
“好了好了”,心怡急忙拉住想冲上去的杨晓真,“他只是个孩子,我不介意的嗷。”
“啧!这事就因为你挑起的,你少在这惺惺作态!”赵生也不顾礼节了,指着心怡骂,他也想不到,这个女人竟然就这样脆弱地哭了。
“赵生!你给我道歉!”杨晓真见自己心爱的女人哭了,拿起一旁的椅就向赵生砸过去,赵生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转过身躲过,几步上前抓住心怡的衣领指这她骂道,“就这货色?杨晓真你眼光真差!和你的人一样差!”
说完使劲将心怡往后推。
“砰!”
心怡的脑袋撞在床板上直接晕了过去。
“赵生!”杨晓真一个箭步上前狠狠地将赵生拉开,抱着心怡不停着喊着,“心怡,心怡你没事吧?心怡,心怡!”
赵生在一旁冷笑道:“撞个头你就心疼了?那如果小妙她死了呢?如果她死了你的良心会不会痛!”
杨晓真没有说活,只是抱着心怡满眼心疼地看着她。
“无药可救!”
“砰!”
赵生将刚才杨晓真甩过来的椅子猛着摔在地上,椅子瞬间四分五裂。
赵生头也不回的走了。刚出屋子就看见门旁的布袋,打开一看,这不都是小妙的东西吗?那小妙她人呢?
刷!
赵生脑子顿时一片空白,他飞奔到自己的屋子,没人!那间空房,也没人!
深山!对,深山里!
顾不上其他的,赵生疯了似的冲进深山,没了药,小妙她根本活不过两日!
…………
一日过去了,赵生草鞋已经被磨烂了,他想起鱼小妙以前对他说过,自己叫鱼小妙是因为母亲在生她是时候难产,全村人都以为要一尸两命,坚信她活不下来,只有父亲不信,父亲让接生婆把母亲的肚子割开,那时母亲已经死了,而我还活着,父亲说我能活着真是个奇迹,索性就叫我鱼小妙好了!
鱼小妙,我相信你是个奇迹!你可一定要活着啊!
…………
在深山里奔波两日有余,很不幸,赵生发现了鱼小妙冰冷的尸体。
她的死亡应该是痛苦的,这是用药草续命的代价,
可她却走得很安样。
赵生抱着鱼小妙的尸体失声痛哭,脚底被锋利的草划出几道伤口,可,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执着地背着鱼小妙向前走去,走到一片开满鲜花的草地安葬。
花很美,也很香。
赵生在一旁搭了一间小木屋守着那长满鲜花的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