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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棠和林婉笙没喝酒,吃了几口菜就提前下桌进屋照顾孩子去了。
酒足饭饱,也就散了。
送靳侯爷一家出去,从星岚阁告退,回到清云轩的路上,霍沄洺一直保持着清醒。
一踏进清云轩的门,他就迷糊到踉跄了一下,羽泽一把扶住他,“少爷,进屋睡去。”
霍沄洺站稳,还不忘嘱咐羽泽扶他去偏房。
羽泽说:“去偏房干嘛,少夫人在房里等着呢。”
“我身上一身伤,吓着她怎么办?去偏房。”
羽泽犹豫了一下:“那......怎么跟少夫人说啊?”
“就说我今天太累了,想好好休息,让她也好好休息。”霍沄洺对羽泽的耐心只有两句话,“这些都要我教你吗?”
他的语气恢复了两年前做少爷时候的样子。
羽泽一边扶着他去偏房,一边故意大声说:“您就知道跟我横,怎么瞧您对小姐和元之小少爷的时候那么温柔,成天凶我。”
霍沄洺开了一句玩笑:“你若是个不足三岁的孩童,我也不凶你,要不要明天干爹带你买糖去?”
羽泽赌气地说:“少爷!你就知道欺负我!明天我就叫小叶郎中过来好好治治您。”
霍沄洺说:“明天确实得叫他过来一趟,不许跟师父师娘和笙儿说。”
羽泽紧张:“怎么了少爷,您哪不舒服,我现在就去叫他?”
“不用,有道刀疤,在颐蛮的时候光缝上了,让他帮我拆下来。”霍沄洺轻声回了一句。
羽泽没再说什么,进去帮霍沄洺收拾床榻。
林婉笙听见有人进院门,忙坐在床榻上等着,却迟迟不见人,轻将门推开一道缝隙,瞧见羽泽扶着霍沄洺去了偏房,心中顿时有些不是滋味。
夫君出兵两年,她攒了一肚子的相思跟他说,可从回来到现在,跟自己说上的话不到十句,她特意将福桔遣回房间,本想晚上在屋里,两人可以说些体己话,还真没想到,霍沄洺回来就直奔了偏房。
她瞧着桌案上,她特意给霍沄洺准备的新寝衣,这份心意还没送出去,就被掐灭在摇篮里,顿时不悦起来。
她将那套叠的整整齐齐的寝衣故意弄乱放在那里,过了一会,瞧着不顺眼,又把它叠了起来。
嘟着嘴自己上了床榻。
晓葵过来给送了醒酒茶,其实是被夫人派来查看的,看到霍沄洺没跟林婉笙歇在一处,回去便如实回禀给二爷和夫人。
二爷一招手让晓葵退下,跟夫人说:“我都想到了,他今天第一天回来,肯定要独个儿歇下,只是可怜笙儿那孩子,盼星星盼月亮似的把洺儿盼回来,定要冷了心般。”
夫人说:“羽泽跟晓葵说,洺儿走之前虽跟笙儿同床,却也是两套枕衾的,借口说笙儿还小,这般回来了,笙儿也不小了,便就没有什么借口了。”
二爷拉着夫人的手走进内室:“孩子们的事情,他们自个儿闹去,咱们就别管了,笙儿若是不高兴,也尽管同洺儿吵,小夫妻正是吵闹欢愉的时候,搞得整天襟坐端庄,跟白首半辈子的模范同样,倒是没了兴致。”
夫人哼笑一下:“哪有你这样做公爹的,哄着孩子吵架啊?”
二爷扶着夫人的肩膀,将她按坐在床榻上,换了寝衣:“安睡吧,这回能睡个安稳觉了。”
次日一早,霍沄洺本来打算睡到晌午,却仍是不到五更就醒了,这两年,他已经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羽泽这十数年一直都是五更天起床,当霍沄洺都整顿好推开偏房房门的时候,还是给他吓了一跳。
霍沄洺一招手喊他进来,羽泽赶紧搁下手中东西,向霍沄洺跑过去:“少爷,您怎么这么早?”
“睡不着了,笙儿起了没?”
羽泽摇摇头:“没有啊,少夫人辰时左右起来,福桔都还没起呢。”
“师父上朝去了吧。”
“去了。”
“你去把小叶郎中叫过来,趁着家里没人。”
“哎。”羽泽点点头出去了。
小叶郎中之前在常山馆的时候,每天早上四更就被师父拎起来背药学,来霍家之后,深感生活的幸福,在霍家做家医,就是有事干活没事养老,没人规定他早上一定要几点起床,晚上几点睡觉。
羽泽知道他这个时候大概率没睡醒,索性省略掉敲门的环节,直接冲进去一顿摇晃,把小叶郎中从睡梦中叫醒,准确来说,是吓醒。
“起来起来,少爷叫你。”羽泽大声喊道。
“啊?谁......谁家少爷?”
“回神了祖宗,还有谁家少爷,咱家的呗!”
“对对对,少爷回来了。”他翻身坐起来,用了两瞬时间让自己清醒过来,“少爷不舒服?”
“你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羽泽从旁边随手抓了一件衣裳丢过去,拿起他的医箱说了句,“快点,外面等你。”
小叶郎中用力甩了甩头,这是他亲测好用的清醒方式。
他一路被羽泽拽着到清云轩偏房,到门口的时候,还不忘整理一下衣裳,迈了几步沉稳,到霍沄洺面前行礼。
“少爷,您哪儿不舒服?”
“没哪儿不舒服,背上有道刀疤,在颐蛮的时候缝上了,一路上回来,可能是红枣跑的颠了些,伤口破开,我就随便找个了医馆又缝上了,你瞧瞧是不是该拆了。”霍沄洺坐着,褪下了些衣裳,露出一道砍在左边蝴蝶骨上的刀伤。
小叶郎中看着伤疤,面上露难。
羽泽反手拍了他一下:“哎,发什么呆呢,你不会是眼馋少爷身子吧!”
小叶郎中白了他一眼,又继续看了半晌霍沄洺的伤。
羽泽说:“你快点啊,一会少夫人起床了,不能让她知道。”
霍沄洺偏头问:“怎么了?”
“少爷,我是专门调理身子的郎中,内伤和食疗我比较擅长,这外伤......我第一次治疗外伤的时候,差点把朱砂当雄黄涂在别人身上,那之后,师父说我对外伤没天赋,就不肯教我治外伤了,这拆线,我也不是很熟练,怕弄疼少爷。”
霍沄洺现在变得极能容忍,他安慰道:“没事,那就当拿我练手了,你拆吧。”
“那......那我试试。”
小叶郎中是对治疗外伤有阴影,却不是全然不通,手上动作放的轻,在霍沄洺的接受范围内,全过程里,他只是喉咙动了动。
整理好衣衫,又将伤痛隐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