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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于谁,都是一次握手言和。
暑假之际,舒窈回北市。
聂凛结束考察期,正式转调军研所。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周三下午,和以往一样,舒家家宴,轮顺序,这回又在舒窈二伯家。
家里亲戚陆续赶到,长辈们帮忙做饭,小辈们在院子里闲聊欢笑。
有人问了句:“小舒还没到家啊?”
表哥说:“打个电话,我去接她。”
舒窈自小就是家里的焦点,一时间,注意力都围绕她展开。
这时,门铃响。
就近的阿姨去开门,“来啦来啦,小舒回……”
阿姨猛地收声,目光不敢置信地落在舒窈和聂凛牵着的手上。
全屋安安静静。
聂凛牵着舒窈踏进院子,两人大大方方站在那儿,任他们瞧。
继而,一声暴吼:“大伯!大伯!”
舒窈父亲还以为出啥事了,急急慌慌跑出来,结果也是一愣,盯着这俩孩子,一时无言。
舒窈歪了歪头,举起聂凛的手,对着爸爸晃了晃,娇俏可人地说:“老爸,带个男朋友回来喽~”
聂凛背脊流汗,这阵仗,啧。
他向前一步,站得笔直规矩,“叔叔。”
舒父反应过来,笑得眼纹横生,“好,好。”
舒窈妈妈更是快步迎来,表情跟春风似的,“小凛,我也好久没见你了,快进屋。”
小辈们跟着在身后起哄,“哇哦!!!”
一浪更比一浪高。
都很默契,没人问一句——
你们是不是在一起了?
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就像一部电影,播过孩童、青春、少年,播到现在舒窈已亭亭。除了放映时间长了些,并无任何诟病。过程有青梅微酸,有柑橘清甜,但结果就该是这样,舒窈和聂凛,在彼此的生命中开花结果。
聂凛在大院这帮孩子中,自带威严,就是大哥般的存在。没人敢多一句舌,但好好吃饭,吃着吃着啊,在某一个时间点,忽然一齐闷声笑了起来。
聂凛:“……”
我不要面子的啊。
舒妈妈打心眼地高兴,越看越欢喜。就这样,一桌的长辈、小辈都在乐呵呵地笑。
这时,舒窈心不在焉地拿筷子拨了拨碗里的青菜叶,然后搁下。抬起头说:“通知大家一件事儿呀。”
放的放碗筷,抬的抬头。
舒窈从容淡定地说:“我要和他结婚了。”
聂凛:“?”
聂凛:“!”
这是什么天大的喜事!
舒窈从未跟他提过!
家人自然高兴赞同,舒窈不理兄弟姊妹的调侃,撑着额头,漫不经心地朝聂凛偷送秋波。
晚上去K歌,气氛酣浓,拼酒的拼酒,鬼哭狼嚎致力当麦霸的。
暗处角落,聂凛拥着舒窈不撒手。
他的下巴抵在她肩头,双手环在腰间,低低问:“为什么这么突然?”
舒窈捏了捏他的耳朵,没好气地说:“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让你干吗就干吗。”
聂凛愣了愣,然后轻轻笑起来,不太好意思地说:“真不是反讽?”
舒窈哼的一声,“也就学你两分皮毛,意识到自己以前对我有多霸道了吧?”
聂凛伸出舌尖,舔了舔她的小耳朵,“对不起。”
舒窈心软,刚想说几句好话。
聂凛:“但你不觉得,这是一种甜蜜的负担吗?被人管,有人疼,我觉得还不错。”
舒窈:“?”
舒窈:“……”
凛哥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受虐方面的特殊嗜好。
吧台有人喊:“凛哥,你的歌!”
舒窈微微诧异,“你还会唱歌?”
印象里,她从没听过聂凛唱歌。
聂凛笑了下,告诉她:“不太会唱,唱得也不好。我19年在中非执行任务的时候,异国他乡过的元旦。那一晚还停电,大家就围着一个收音机,举得高高的听广播。忘记什么节目了,正好放了这一首,听的时候,我脑子里想的全是你。”
舒窈愣住,哑着嗓子问:“然后呢?”
聂凛说:“然后,睡不着,躲在被子里哭。”
舒窈的心就这么被刺了刺。
那是她不曾知晓的聂凛,这样一个男人,在岁月里,咀嚼思念和折磨,在不知多少个深夜里,为一个女孩儿,学会了流眼泪。
聂凛走向前,接过话筒。
他坐在高脚椅上,闲适放松,一手环搭着腰,跟随节奏轻轻晃动。
屏幕渐亮,他开嗓,声音意外的清亮温柔。
-这故事开始一个人
-我认真写成了我们
-这段缘分没有人转身
-你也开始修改剧本
-加重我的戏分
聂凛回头,每一个字,都献唱给他心爱的女孩儿:
-青春的誓言扎了根
-愿望比谁都深
-走过红尘再也不怕冷
-我去哪你都跟
-微笑的说你是我的人
四目相接处,似有烟火升腾,划亮黑夜,照亮心门。
舒窈眼泪落下来,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信仰,看到了自己。
-
来年春,聂凛和舒窈领证。
一月后,碍于双方家庭的特殊,两人没有办婚礼,宴请亲朋在家吃了顿饭后,便去祖国西北度蜜月。回来后,聂凛被公派出国,参加军事研讨会。
这一走,就是两月余。
舒窈在S城的日语进修顺利结业,已有不少公司抛来橄榄枝。
但此时,她发现自己怀孕了。
小渣女痛心疾首,直呼着了聂凛的道儿。
聂凛得知消息时,美国正是凌晨。他蒙着头,手机搁在一旁,躲在被子里,不想让室友听见他的哭声。
小樱桃出生在夏天,生产时,舒窈吃了不少苦,胎位变动,上了产钳才止住血。
等在手术室外的聂凛,在得知她平安后,顺着墙就这么滑坐到了地上。他的头埋在手臂间,喉咙眼血腥味弥漫。
舒窈出月子后,他瞒着所有人,自己去做了结扎。
有没有孩子,他不在乎。
这一生,只要他姑娘平安。
舒窈知道后,一脸懵逼。
聂凛安慰:“别为我担心,我没事儿,真的,一点也不疼。”
“不是。”舒窈气急败坏道:“那会不会影响你那方面?是不是会萎缩!会减退!会走下坡路!弄你几下就完事儿!呜呜呜!我也太惨了吧!!我才二十五岁怎么就要守活寡了呢呜呜呜!”
聂凛无语。
OK,是我自作多情。
顿了顿,他反应过来,伸手按住舒窈的后脑勺,把人往自己身上压,皱眉问:“当初你回心转意,是不是因为……”
舒窈抢先打断,理直气壮:“对,我就是馋你身子怎么了?!”
聂凛如鲠在喉,而后慢慢扶额,接受现实:“行吧,这一身皮囊能够取悦你,娶到你,值了。”
舒窈垂头丧气,“你已经不行了。”
“……”
“我不要你了。”
“……”
聂凛从来都是行动派,打横将人抱起往卧室去,“先试试,试过哥哥再做决定。”
这是一个如常的夜晚。
风止树梢,蝉鸣蛙扰。
透过窗,月亮悬于天空,与夏日夜风劈面相逢,夏风吹红它的脸,月亮悄悄躲进了树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