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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斗艳、多姿多彩,也会分分钟被碾压得黯淡无光,变得索然无味。
婳骨的确与这和尚是旧相识,但严格来说,眼下也只是第二次见到他这张天生天养的妖孽皮囊,要不是近期去过另一个世界,见过无数出自电脑PS之手的神颜佳作,此刻她定和五年前第一次见他时那神魂颠倒的痴女相没两样。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当真两不相欠?”
跟着她将短刀拿近跟前,看似在观摩,实则是利用刀面上平滑的反光,暗地晃了晃身后远处的金芒。
再开口时,她举头右望,唤出了一个注定不属于室内四人的名字。
“孤幽!经年未见,你还是撕不破那层底线,'饮血'不出,何来‘雀跃’,对女人心软,嫌命太长了吗?”
话落,水裟和尚与紫唯以及躲在石室里的第五人,均流露出不同程度的惊诧之色。
唯独金芒,一脸蒙圈。
其实打从婳骨抱怨金芒长点心开始,金芒就没再搞懂当下的状况,这会儿婳骨又蹦出一句四不靠的话,金芒除了迷,还是迷。
但也正因金芒不在状况内,婳骨刚刚刀光晃来时,他才能冷静的意会到某种暗示。
接下来,某个藏身在阴暗角落里的人,因婳骨所言受惊不小,一只抓握房梁的手不由自主深陷下去,梁木当即裂开两道细缝,随之发出一丝极轻微的碎响。
就是这声轻响,让金芒捕捉到了第五人的藏身方位,在对方警觉前,一片毒叶已然离手。
金芒对自己的毒叶很有信心,不用看也知道此时正从房梁某处垂直跌落的某人形态有多狼狈,所以射出毒叶后,金芒闪身来到紫唯背后,打算解决掉整间石室里最后一个有可能被婳骨视为'障碍'的人。
结果,这紫唯倒是有些让人出乎意料,明明中毒内力尽失,反应却异常迅猛,金芒靠近他的前一秒,他不仅能够提前感知危机,转身备战,还能连接金芒六招而屹立不倒,最后逼得金芒不得不虚晃一掌,反击其后脑,方将他击晕在地。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婳骨,更是谜之自信。
她相信金芒可以读懂她的暗示,相信金芒必会出手替她料理此行目的之外的杂鱼,当金芒丢出毒叶那一刻,婳骨翻转刀柄,掩于袖下,奔上台阶,动作快如电,趁水裟和尚措不及防之际,将刀尖狠狠插入他的右胸内。
遂,贴近他耳畔,轻说道:“五年前,我无处可逃,无人可靠,你说会帮我报仇,我信了,代价是,我死得人尽皆知。五年后,你要两不相欠?青凡,欠债还还钱呢,欠命就两不相欠了?这是佛理还是歪理?”
一切来的太快,被唤青凡的水裟和尚,根本没想到她会在受伤的情况下冲上来攻击自己,也没料到她的声东击西与金芒配合如此默契,瞬间折了他的左膀右臂,更想不通她分明步伐沉涸,气息凝重,看去与不会武的普通人无恙,但行刺的速度与身法,却尤为灵活果决……这种做事毫不拖泥带水的风格,他平生仅在一人身上见过!
直到听完她方才的话,他强忍胸前剧痛,妖艳的眸子从惊迷变为质疑,仔细打量着面前这名近在咫尺的女子。
她面如清水,身似尤物,相貌全然配不上身段的十之一二,此等不合时宜的外表,虽多少有些破绽,但不得不说,她易容的手法已算细致入微了。
回想她进入石室后所有的言行举止,一个貌似不识紫唯,对妖判艳世不熟,能喊出孤幽和他的名字,了解孤幽的独门兵器'饮血雀跃',还知晓五年前那桩旧事的人……若他记得没错,她很可能是五年前那个从他手上逃脱后踪迹全无的少女!
她,当真还活着?
他并不在乎那少女是死是活,毕竟当年与她仅有一面之缘,但她是在他眼皮底下逃走的,还消失五年之久,这在他做事从无败北的功绩上无疑是最难看的一笔,倘若面前女子真的是她,那他与她之间,确实不是两不相欠这么简单。
他神色里微妙的变化,悉数落入婳骨眼中,婳骨嘴角噙着冷笑,再次摁下手中黑铁刀,令刀尖刺的更深,并在那血流如注的伤口里肆意搅动着,“想起我是谁了?小和尚,今日孤幽伤我,我伤你,这才叫扯平不欠,想要我的命,你得先把当年在蝴蝶镇外欠我的那一命还来才行。”
蝴蝶镇外!
青凡眸光一震,真的是她!
阵阵绞痛袭来,胸腔内翻搅的刀尖越发狠厉,皮开肉绽间,青凡疼得冷汗如雨,额角青筋暴涨,他咬紧牙关,死撑硬扛,愣是杵在原地,纹丝未动,气虚中对上她的眼,“姑娘此言差矣,五年前,小僧唯一亏欠姑娘的,只是未能兑现报仇之诺,如今姑娘活着站在这里,或许,还要感谢小僧当年的杀生之恩。”
什么!
感谢……!
婳骨闻言,愕住了,这杀人僧脑子瓦塌了?重伤在身,不求饶,反而讨恩?
“你有病吧!感谢什么?感谢你废我武功?断我心脉?还是感谢你把我的尸体吊挂在蝴蝶镇外示众啊?”
婳骨咬牙切齿越说越来气,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杀生之恩?亏他想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