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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盈了泪花:“囝囝,对不起、对不起......”
谢胤心不说话,眨巴着眼看他,用袖口帮他擦眼泪。
权霄感受到他指腹温软的触感,一个没忍住,搂住他脖子,闷哭出声。
他说,囝囝,我不想离开你。
说,囝囝,我好难过。
谢胤心眼底露出怜悯,将他从雪中抱起来,吻了吻他眉心。
权宝,别难过。
总有一天,你会摆脱这一切烦恼,成为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我一定会保护你。
权霄哭了一会,累得睡着了。
他今天几乎没合眼,东西也没吃多少,早就撑不住了。
谢胤心,或者说360把他抱起来,带出宫外。
柳知权站在马车边上,见人过来,轻声道:“我送王爷回府吧。”
权霄没有马车,360也就没拒绝,把人抱进车里。
柳知权卸下鹤氅,正想给他披上,360却已经率先取出件薄毯,帮权霄裹上,又帮他拍去身上落的雪,塞了个汤婆子到他怀里,给他喂了口热水。
柳知权见他动作熟练,顿了下,收回鹤氅,不紧不慢道:“陆公子跟了王爷有一段时日吧。”
360点头。
“本官派人去查过,却没有查到任何你存在过的痕迹,陆伞伞这个人,就像是摄政王凭空变出来的。”
柳知权盯着他,声音平稳听不出情绪,“陆公子,能否向本官解释一下,你从何处来,有什么目的?”
360歪歪头,低笑:“不是不可以告诉你,只是有个疑问,柳相是处在什么立场问我这句话的?”
柳知权眸光微变,还未说话,360便道:“若是作为权宝的朋友,那我可以告诉你,我和权宝来自同一个地方,我永远不会害他;若是单单作为柳相,那我只能说,这和你无关。”
它顿顿,又笑了笑:“柳相问我之前,不如先问问自己,您有什么目的?到底是想保护权宝,还是仅仅为了自己的私心和嫉妒?”
柳知权难得被问得哑口无言,低头怔怔望着权霄。
360不想吵到他睡觉,便没再说话,平素闹腾的人难得安静下来,眨巴着眼看权霄熟睡的脸,帮他轻轻擦了擦脸颊上的泪痕,低声哄:“乖宝,别怕,睡一觉就好了。”
权霄醒来之后,人已经平静下来许多,也意识到自己之前看到的谢胤心只是360变出来哄他玩儿的。
他有点懊恼,很严厉地警告360,不准再胡来。
360笑嘻嘻应下,又亲亲他额头,半认真半开玩笑道:“我真的包陪睡哦,你要是难过,爹不介意安慰安慰你。”
“谢谢,劳资介意。”
权霄把人推开,穿上衣服下了床,去前厅用了早膳,然后备马去了刑部大牢。
360还想在外面玩一会,权霄就没让它回去,把它抱上马,一起带去了刑部。
尚书刘烨扶着乌纱帽慌慌张张将两人迎进门,撩袍子就要行大礼。
权霄阻止他:“刘尚书不必多礼,本王来看看太后。”
徐青眉被关押在死牢里,待遇还不错,没怎么受刑,只是形容略显狼狈。
权霄拎了壶酒进去看她。
360知道他已经下定决心,就没跟进去打扰,脚步一转站到门前给他守门。
门阖上,死牢里恢复寂静阴暗。
徐青眉抬眸,阴森森看他。
“你来干什么,看哀家笑话么?”
权霄没说话,端着酒壶,给两人都倒了杯酒,沉默片刻开口:“太医说,谢胤心,时日无多。”
徐青眉畅快大笑,怨毒道:“恶有恶报,权霄,你当初杀死哀家孩子的时候,可没想到会有今天吧!你喜欢的女人留下的孩子,你终究是没能保住!”
权霄默然看她一眼,摇摇头,取出一管血液,滴入酒中,又拾起她右手,割破指尖,挤出一滴血。
徐青眉脸色微变,抽回手:“你干什么?”
“眉眉,本王从不曾欺骗过你,谢胤心就是你儿子,是你血浓于水的亲骨肉。”
杯中两滴血液四散蔓延,最终渐渐交融在一起,亲密宛如一体。
“不......”
徐青眉盯着那滴血,脸色白了几分,“不可能!这不是真的,哀家不信!”
权霄怜悯地看她:“当初死的那孩子,是芸娘的,她用自己孩子替换了谢胤心,才保住他一命,芸娘不让我告诉你,是怕你心里难受。”
“眉眉,你一直以来怨恨迫害的,都是你自己的亲儿子,你视作洪水猛兽的,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亲骨肉。”
“不!”
徐青眉尖叫一声,疯了一般朝外跑,“哀家不信!这是假的!谢胤心,那贱种在哪?哀家要杀了报仇!杀了他啊啊啊!!”
权霄扼住她喉咙,轻而易举提起来。
“眉眉,你没机会了。”
“权霄……”徐青眉睁大眼,惊恐又难以置信地看他,“你要杀我?”
“别怪我,留着你,只会让他继续痛苦。”
“眉眉,你没做错什么,若有来世,只愿你能遇到一个爱你的人。”
权霄闭上眼,扼住那细瘦脖颈的五指陡然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