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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这男人放浪惯了,身边男宠不计其数,荤素不忌又喜欢刺激,在床上玩的花样比他都多。
这种人,怎么会因为被人侵犯一次就自寻死路呢,清白对他来说,什么时候那么重要了?
“早知如此……早知如此……”
又能怎样呢,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放弃吞并银羽卫的机会,凤氏,不能在他手里灭族。
柳知权并未搭理他的自言自语,辞别最后一个吊唁朝臣,揉揉眉心,步过来,“凤总兵,王爷该下葬了,抬棺人都来了,您挡在这里算什么?”
“说好守孝三日,这才过去一日。”凤和雪蹙眉,“是不是太早了。”
“总兵说笑了,王爷举目无亲,身无子嗣,谁替他守孝三日?你么?本相若没记错,总兵似乎刚夺了银羽卫的军令,现在不去交接,不怕耽搁下去出岔子么?”
“他那些男宠呢?为什么没来?”
“男宠?那些人是怎么来的总兵不清楚?你们一个个往他府里送奸细送刺客,被杀了还要四处造谣是他在榻上暴戾残忍,好坏都让你们说尽,如今假话说多了连自己都骗了过去,还真把他当成那等荒淫之人了是不是?!”
柳知权一拂衣袖,面色冷肃。
“凤总兵,他原将你当做至交好友,你以为凭他心狠手辣的程度怎么会留着凤寅这个隐患?那是他念着与你的情分,不忍你父子死别,可你负了他的信任。”
“他如今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死了,没人心疼,也没人替他主持公道,你的目的达成了,再没人能阻挡你凤氏的野心壮志,你不带着你的银羽卫去谋权夺利,还在这里做什么,嘲笑他心软,讽刺他无能?”
“总兵,你着实,枉费他情意。”
朝野皆知柳相性子好,做什么都不温不火,哪怕冒犯到他头上也不必不死不休,众人还是头一次见他发怒。
却是为了摄政王这个奸臣。
见气氛越发紧张,罗城瞥来一眼,淡淡解释:“早在数月前,王爷便将府上所谓男宠之流悉数解散,总兵放心,您派来的细作已经好端端送回去了。”
凤和雪顿了好一会,心一阵钝痛。
“我没问这个。”
说什么都晚了,是他狂妄,害死权霄。
他看了眼面前玄棺,无力闭上眼,默默起身,让开来。
银羽卫小心抬起玄棺出门。
林雪一步一跪,抱着灵牌悲戚大哭。
百姓披麻戴孝,夹道跪拜,纷飞的雪掺着漫天纸钱飘飘扬扬,行过长街,没入山林。
摄政王临终遗言,不入皇陵,葬于山野。
百官一片寂静,望着玄棺缓缓入坟,黄土一抔一抔,填满鎏金镶银刻云纹桐木棺。
就像摄政王本人,再尊贵,再位高权重,稍有心软,一步行差踏错,便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不知谁笑了一声:“大快人心!从此后,朝堂再无毒瘤!”
罗城愠怒,捏爆他狗头的心都有了,但想到葬礼仍未结束,生生攥拳忍了下来。
“柳相,您也别拉着个脸,搞这么伤心,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死了媳妇儿呢。”
没人制止,那官员笑得更肆无忌惮。大约是觉得权霄死了,便没人能威胁他了。
柳知权不声不响抬眸扫去一眼。
御史台姜绥,曾因弹劾摄政王遭贬职,四十余岁,蝇营狗苟,贪名夺利,于官道上几无寸进。
锦衣卫卷宗上可记着他不少贪贿罪名。凤和雪眯起眸,正想让人抓他,被柳知权抬手制止。
“凤总兵,王爷还未入土,莫扰他清净。”
柳相淡淡垂眸拢袖,处变不惊,出口的话却冷得叫人心惊,“赔命也好,灭族也罢,有什么账,待明日清算亦不迟。”
姜绥听得清清楚楚,脑子一嗡,腿软下来,险些昏过去。
凤和雪阴冷扫他一眼,罢了手,转回去看着权霄入土安葬,立下无字碑。
雪飞得更大了,寒风怒号刺骨,几要将人骨头冻僵。
众人哆哆嗦嗦跪下来,正想着糊弄一下,吊唁完便赶紧回家泡个脚。
便听得身后忽传来一声威势深重的阴鸷质问:“你们在拜谁?”
百官心一颤,忙道不好,连忙转过来俯首扣地:“陛下万安!”
谢胤心穿着单薄的明黄亵衣,一路赤足踉跄行来,双脚冻得皲裂开血,眉眼结满冰渣子,凌乱墨发落满苍雪,嘴唇都发紫干裂。
“朕问你们在拜谁。”他颤着手,指着漆黑无字碑,声音嘶哑:“谁立的?”
柳知权上前一步,屈膝跪地:“是臣,拜摄政王,入土安息。”
“二十大板,禁足三日,罚俸半年,自己去大理寺领罚。”
谢胤心眼都不眨,越过一地朝臣,直直朝着高耸的无字碑走去,随手一掌便震碎石碑。
“他没死,何来安息。”
百官心惊,眼睁睁看着他们大齐朝尊贵的天子不顾脏乱尊严,弯腰便跪下来……竟在徒手掘坟。
三尺厚土下,玄棺中早已死去多时的摄政王骇得陡然睁眼,差点没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