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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沈文君匆匆忙忙的上了一辆马车,催促着马车上的马夫,一路疾驰到了书坊。
沈文君进门的时候,还有点气喘吁吁的,等走到了司隐的面前,还有点上气不接下气的。
司隐瞧着倒是淡定的很,没有一点做错了事被罚过的模样。
“怎么这么着急,喝点水顺一下吧。”司隐把水递到了沈文君的手上。
沈文君喝了两口,忙道:“苏兄呢。”
“在里面看书呢。”
“快带我去见他。”
“哦好。”
沈文君见了苏瞻的面,也没从苏瞻的脸上看出急躁的表情,书坊整天人来人往,沈文君不信苏瞻什么也不知道,司隐不清楚这其中的厉害,但是苏瞻不可能不知道。
“苏兄。”
“文君,有什么事?”苏瞻和沈文君虽说不到交心的程度,但是彼此之间也算是旧相识,所以喊一声文君并不过分。
沈文君道:“苏兄难道没听说无名册作者一事。”
苏瞻缓缓放下手中的书,反问道:“倒是听说了,只是,又如何。”
“若是传言得不到证实,苏兄的仕途就要完了。”
文人口诛笔伐,那是会用唾沫淹死人的,更何况这个朝代的人最怕被人戳脊梁骨。
“我本就不打算走仕途一道。”
“我知苏兄无心功名,只是苏兄想没想过,这件事情并没有那样简单,若不是后面有人推波助澜,无名册一事不会传的这样快。”
苏瞻仍旧是淡定的,他轻声道:“有些人气不过,自然就想要打击报复。”
沈文君继续道:“这么说,苏兄对于主使已经有眉目了。”
“差不多。文君,你的字如何了,前些日子看,似乎隐隐有求变的意味。”
提到字,沈文君脸上有了点笑意,她缓缓道:“侥幸悟出了一些,不过也都只是些皮毛,离至臻化境还远着呢。”
“你年纪不大,还有时间。”
“苏兄每次与我论字,我总觉得你这语气怪老气横秋的,明明也只比我大了几岁,却像是个老人家。”
苏瞻轻笑道:“本也是个老人家。”
沈文君不屑的撇撇嘴,没把苏瞻这话放在心上,只当他是在说玩笑话。
两人讨论了一会书法,沈文君又终于忍不住问:“抛开那些传言不提,我以一个朋友的身份问你,那本书,是否为你所写。”
沈文君的态度极为认真。
苏瞻倒也敬佩她的不屈不挠,抛开她的见识不谈,性格倒是的确适合做好朋友。
苏瞻看了一眼身后蠢蠢欲动的司隐,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竟然真的是苏兄。”沈文君张了张嘴,似乎想与苏瞻说些什么,可是想了想又觉得那些话没什么意义,也很苍白。
苏瞻又继续道:“不过是写给司隐解闷的,他那还有一本,你若是喜欢,就抄录下来瞧瞧。”
沈文君激动的站了起来。
“竟有下文?”
苏瞻瞧她这模样,倒是有些不解了,按理说一本书怎么能让人牵肠挂肚几个月,看完之后也就新鲜那一阵,而后就忘到盲脑后了吧。
对于沈文君这态度,苏瞻倒是没有料到。
司隐走了上来,把随身带着的给沈文君瞧了瞧。
沈文君看着那封面上写着三个字。
这字实在是……可爱的紧。
沈文君一眼就认出了封面上的字是谁的,心里笑了两声,把书接了过来,翻开了一页,她就愣住了。
这文字仿佛有魔力,在吸引着她继续读下去。
苏瞻是知道沈文君看书的时候废寝忘食的习惯的,她占了后房,苏瞻就从后房出来了,还贴心的替她关上了门。
“少爷,沈公子这是打算看完再走吗。”
“别管她,随她去,我们去茶馆歇歇。”
“今日书坊又不是不营业,我们这样出去,书坊就没人看着了。”
“无妨,难不成还有谁蠢到当街闹事吗。”书坊开在繁华热闹的地方,这地方要是有人闹事,周围那都是眼睛在盯着呢。
苏瞻是这样以为的,但是他高估了那些愤青的智商,古代的文人读书把脑袋都读坏掉了,他们不允许有人冒充自己心中圣贤书的作者,哪怕是一点侮辱都不行。
所以那群成立了雅集的书生,还真就聚众闹事了。
恰巧的是,苏瞻正好不在。
于是从这二人从茶楼回来,见到得就是满目狼藉的地面,字画都被扔在地上,小厮们手忙脚乱的收拾着。
苏瞻皱了皱眉头随便问了一个小厮道:“怎么回事。”
“是青秀社的那帮书生来闹的,说是少爷你沽名钓誉,冒充无名册作者,所以想给你一个教训。”
苏瞻觉得这帮秀才可真是好笑。
事情八字还没一撇呢,就急着替别人当枪使。
他的眼睛黑沉沉的,看不出什么情绪,但是司隐知道,苏瞻这是不开心的表情。
被当枪使的秀才们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甚至认为自己捍卫了正义,当然也有人觉得他们做的有点过了,万一对方报了衙门该怎么办。
可是这群一心只读圣贤书的秀才们不通人情,他们既高傲又自负,他们觉得自己做的是对的,就觉得对方理亏不敢报到衙门。
这边,苏瞻推开了后房的门,沈文君还沉浸在书中。
对沈文君而言,一旦她开始读书,那周围的一切就与她无关了,甚至都未曾注意到外面有秀才来闹事了。
她坐在窗边,窗户外柔和的光落在她的脸上,清澈的眼睛里带着无尽的哀伤,她不曾闭眼,泪水却从她的脸上滚落。
在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上,泪水却不突兀。
苏瞻瞧了一眼身后的司隐,询问道:“你也看哭了?”
“那倒没有。”司隐实话实说。
他看了多少虐文,已经百毒不侵了,就算能跟书中的人物共情,但是也到不了让他哭的地步。
毕竟他并非一个闭塞的古代人。
苏瞻揉了揉司隐的脑袋,像是感慨道:“果然傻人有傻福。”
司隐这句听懂了,听的清清楚楚的。
“少爷,不带骂人的,你要实在想看,那我也能哭给你看。”
“不必了,留着你的泪外别处哭吧。”
那边的沈文君看样子是不看完不打算走了。
司隐也知道她的习惯,没去催她,而是让厨子做好了饭,留一份出来,放在锅里温着。
他则是伺候苏瞻吃饭。
苏瞻吃饭不快也不慢,因为身体不大好,所以胃口也不大好,吃东西并不多,细嚼慢咽的。
但是苏瞻并不能算是孱弱,他虽然爱生病,但是力气却十分大——这是因为他的丹田容纳量巨大导致的。
丹田容量虽大,但是没有气填充进来,就会显得虚。
苏瞻吃完了饭,司隐才坐下来吃。
小厮是不和主人在一桌上的,但是苏瞻吃剩下的饭菜有很多,司隐不喜欢浪费,苏瞻也不喜欢。所以司隐就等着苏瞻吃完再吃,这也就不算是浪费了。
等到了夜里,苏瞻都快要睡的时候,沈文君才终于看完了。
她的脸上是怅然若失的表情,明明看完了,却又期待这本书不要结尾。
这心情持续了好一会,等司隐给她送过来饭菜,才让她心神回归了一些。
沈文君还在想书中的故事,在看到司隐贴心的给她留了饭菜的时候,两行泪又落了下来。
司隐连忙递出去自己的手帕,让沈文君擦泪。
沈文君道:“自母亲过世后,便再没人这样照顾我了。”
司隐笑吟吟道:“总会有的,今日没有,明日也没有,后日总该来了。”
沈文君的眼睛里亮晶晶的。
没错,她等到了,等到了一个真心待自己的。
司隐倒是没想到自己的话被她误会了,他其实只是在说,你可以不用着急,慢慢等着,世界上总会有人爱你的。
苏瞻慢悠悠的走了进来。
他心情有些微妙。
司隐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在后房里,用着自己厨子做的菜,讨好女人。
就像是被结发夫妻用自己的钱养小白脸那种心情一样。
甚为不悦。
只不过他这不悦师出无名,于是只能咳嗽一声,打断二人含情脉脉的叙旧。
司隐站起身,擦了擦椅子道:“少爷坐。”
苏瞻坐在了椅子上,看着对面的沈文君。
没想到沈文君竟然直接跪了下来,沉声道:“请受文君一拜。”
苏瞻:?这是演哪一出?
沈文君继续道:“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苏兄以书中故事为我解惑,如今我认苏兄为师,也是理所应当。”
“我写书只不过是解闷,你不必如此。”
“不,不瞒师父,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苦恼于我是女子的身份,我遍读明书,却得不到解答,可是在师父的明心鉴之中,我明白了人生方向,所以苏兄为我师已。”
司隐心里吐槽着,苏瞻可真是个能人,把老婆处成徒弟,真给种 马文男主丢脸。
沈文君所言非虚,她甚至能预料到,此书一经问世,会掀起怎样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