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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书坊开了几个月有余,铺里的字画没卖出去多少,倒是常有文人来同负责管理书籍的沈文君交流书法。
沈文君痴迷字之一道,有人找她,她自然是开心的。
不过久了也有人建议她去拜一位老师,像她这样闷头练字,到了一定的高度就没办法再往上走了,但是若是找个老师,请老师指点几句,那就会事半功倍。
这时候,沈文君往往会委婉的回绝,她既没有身份去拜师,也没有立场去,一旦被发现是女子的身份,那就糟糕了。
同执笔的秀才替她惋惜,他觉得以他的才华,大可以在书法大会崭露头角的,况且他年纪还小,大有可为,以后能成为举足轻重的书法家也说不定,可偏偏他就这样无欲无求。
但是沈文君的名气还是渐渐传来了,大家都知道了如意书坊里有这样一个淡泊名利的擅长写字的书生。
不少书生慕名而来,乘兴而归。
如意书坊的生意因为沈文君好了不少,苏瞻破天荒的给了她分红,虽说也不多,只有三钱银子,但是这也够寻常人家节省一点吃上两个月的了。
苏瞻道:“这些天来的儒生,多是慕你的名而来,书坊也因你的名声生意好上许多了,以后若还能这样,那每个月就视情况来发放银钱。”
“能让我看书已经很满足了,这银子不必给我的,字画不是我写的,也不是我买的,这银子本就不该给我。”
苏瞻摇了摇头道:“这算是宣传费。”
沈文君迷惑了一瞬,从苏瞻的嘴里总是能听到一些奇奇怪怪的话,明明字她应当是认识的,可是听不懂。
苏瞻也没打算让她听懂,说了这么一句,就打算走了。
司隐躲在角落里看着,暗暗的着急。
这俩人进度也太慢了,这样下去,到什么时候才能在一起啊。
不行,他得添一把火。
司隐脑袋里出现了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绝妙至极的想法。
可以把他俩锁在一起,孤男寡女的共处一晚上,那感情不还蹭蹭的往上涨吗。
司隐想的是很美好,他甚至考虑到了万一屋子里太冷把少爷冻着了这种事,并且事先在房子里放了炭火和火折子。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晚上了。
过了傍晚,书坊就要关门了,这时候少爷就去喊司隐一声,然后带着他一起回家住。
但是今天少爷提前说了要在这住,一般在书坊住,那少爷会在后房里待好长一段时间。
司隐找到快要离开的沈文君道:“少爷说有事找你,在后房里等着呢。”
沈文君疑惑道:“什么事?不曾听苏兄提起过啊。”
司隐道:“我也不太清楚,要不你去看看?”
沈文君去后房了,司隐就跟她的的身后,等她进去了,门关上了,司隐就稍稍的拿起了锁。
门内,沈文君对着苏瞻询问道:“苏兄,可是有事找我?”
苏瞻将目光从书上移到了沈文君的脸上,他迟疑道:“没有,沈兄听到了什么消息?”
“小隐说苏兄有事找我。”沈文君这样说道。
苏瞻刚要摇头说不是,就听到落锁的声音,而后便是司隐装模作样的喊声:“里面没人了吧,那我走了啊。”
“司隐!”苏瞻厉声喊道。
司隐被这声音喊的心肝一颤,差点就忍不住坦白从宽。
但是他憋住了,一切为了任务。
装作没听到苏瞻的声音,司隐转头就走,苏瞻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快走两步,一脚踹在门上。
门哗啦啦的作响,撞的锁也上下摇晃,但是没有打开。
苏瞻神色不大好看,阴沉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他似乎想起来这里不只是自己,于是转过头看了看一旁的沈文君。
后者已经点着了油灯,用火折子烧红了炭盆。
屋里暖和了起来,亮堂又温暖。
这银碳是上好的,所以没有煤烟,烧着的时候也没有噼里啪啦的声音,格外的安静。
“让沈兄见笑了。”苏瞻淡定无比,脸上的阴沉的表情仿佛不曾存在过。
“无妨,我只是好奇小隐这样做是什么目的。”
苏瞻的声音稍微冷了一点:“我也好奇。”
“苏兄莫要责怪,小隐忠心于你,不会做出加害你的事情的。”
沈文君为司隐开脱求情,这让苏瞻的心情有些微妙。
他才是司隐的主子,沈文君这一副亲昵的态度是什么,他还没同意两个人之间的事呢,这就开始以正室自居了?
苏瞻心情不大好,语气里也就带了些冷嘲热讽:“沈兄操心的太多了,我与小隐一同长大,他有什么心思,我自然清楚。”
“那便好。”沈文君道。
“倒是有件事我要提醒沈兄。”苏瞻站在门边,缓缓朝着沈文君走来。
走到了炭盆旁边,烤了烤他的手,又慢条斯理道:“小隐是要成家立业的,等到了时候,我会给他物色一位贤惠大方的姑娘,再生一个孩子传宗接代。”
沈文君听到苏瞻提到这个了,心思也活络了起来。
“我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那就不要讲。”苏瞻可不想听他说什么二人两情相悦的狗屁话,司隐才多大,十五岁拉着他走龙阳这条独木桥,这会影响他的一生。
沈文君被怼的神色尴尬了一瞬,但是她没有闭嘴,而是继续道:“我想为小隐赎身。”
这话讲的苏瞻火冒三丈。
赎身?赎的哪门子身,小隐在他这里过的好好的,等到了时候,他自然会归还对方的卖身契,这沈文君真当自己是书本里备受苦难的真命鸳鸯?辛辛苦苦攒钱为司隐赎身?
苏瞻差点没被气笑出来。
“沈兄在跟我开玩笑吗。”苏瞻的神情不大好。
“这是文君深思熟虑的结果,我十分喜欢小隐,若是能同他过下半辈子,我也是愿意的。”
“轮得到你?你怎么不问问他愿意不愿意。”
“我想小隐自然也是欢喜的。”
“想都别想,我不会让我的人被一个男人欺负。”苏瞻这话说的斩钉截铁。
沈文君愣了愣,却笑了出来。
“苏兄误会了。”沈文君撩开自己的头发,露出耳朵上的耳环痕道:“我并非男子。”
这下轮到苏瞻愣住了。
沈文君不是男的?
可是这瞧着……确实不大像男的,骨架很小,个子也矮。
——苏瞻以为是因为沈文君吃不起饭才会这样的。
沈文君继续道:“不瞒苏兄,我之所以女扮男装,是为了能光明正大的学习写字,女子身份,总会被人指指点点,我既逃不开世俗的目光,就干脆扮了男装,所幸我脸庞坚毅,穿上男装后与男子有八分像,所以才能隐瞒至今。”
苏瞻听得出对方的诚意,为了把司隐从他这里赎走,对方不仅示弱,而且把弱点暴露给了他。
对方的诚意是很足的。
如果是女子的话,苏瞻并不能反对了。
可是女子也不行,这沈文君年纪和司隐差了许多——其实也就几岁——而且这沈文君女扮男装会引来祸患,总之,苏瞻就是不想让出去。
沈文君将散落地头发梳了上去,轻声道:“不知想要为小隐赎身,需要多少银两。”
苏瞻想着,沈文君一个穷书生,应当是没多少银两的,只要说出一个天价的数字,就能把对方吓退了。
于是苏瞻道:“五百两。”
“好。”沈文君答应的格外干脆,这让苏瞻觉得有些不大妙,于是他无耻的继续道:“黄金。”
五百两白银和五百两黄金,那可不能同日而语,那是数倍。十两白银才能换一两黄金,也就是说要五千两白银才能换走司隐。
寻常人一个月花一钱银子,十钱为一两。假设说一钱银子算现在的一千块钱,那一两就是一万,五千两,也就是五千万。
沈文君面色一白道:“苏兄为何这样,我不明白。”
别说沈文君不明白了,苏瞻自己都不明白。
但是话已经说出来了,苏瞻自然不会反悔。
这五千两,沈文君自然是拿不出来的,两个人之间的气氛落入了沉默。
沈文君想着,是她表现的太过急迫了,所以苏瞻在用这个考验她吗。
思虑良久,沈文君缓缓道:“我从前只觉得书法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我在家中是庶女,无人理睬母亲也早逝,就这样稀里糊涂的长大,跟着家中的男丁上了几年私塾,我找到了自己一生追寻的事情,现在我又找到了一生所爱。苏兄,我是真心的,没有女子会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我在黑夜里待的太久,太冷了,小隐总是热的,我真的很喜欢她,若是你不放心,我大可以给你立字据,若是以后我对他不好了,你大可以杀了我。”
苏瞻听着这话格外不舒服。
他觉得自己像是一个为难女婿的恶毒岳父,可他并非是司隐的父亲,也不想给他当爹。
“爱这样虚幻飘渺,字据也不过是一张纸。沈兄以后这些话还是不要再说了,也不要说与司隐听。”
沈文君并没有放弃,她若是个被人三言两语就打败的人,那她就不会一直修书法到如今了,她的个性坚韧不拔,没有认输的道理。
苏瞻则是默默思考着沈文君的话。
她说自己在黑夜里待的太久了,很冷,所以才会这样喜欢司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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