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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川被蒋磐石找到的时候,意识已经模糊了,但是听到了动静,他如同鹰隼一般猛地睁开眼睛,看到是蒋磐石之后,身体才缓缓的放松下来。
他抓着蒋磐石的手问:“殿下,殿下朝那边去了。”
蒋磐石心中一惊。
殿下去深山老林里做什么,太阳已经落幕了,寻找人的难度更大了。
蒋磐石在林子里找了三个时辰,没找到司隐,却找到几个疯疯癫癫的人,他们看上去像是被什么东西吓傻了,一直不停的说鬼啊鬼啊。
等到了第二天天亮,蒋磐石将林子都要翻了个遍,结果还是没找到殿下,就算殿下出事了,那至少尸首得在吧,但是就是没有,司隐就这样没了。
蒋川醒过来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问司隐去哪里了。
可是跟在他身边的小侍卫支支吾吾的不肯说。
“殿下是不是没回来。”蒋川的声音沙哑的要命,听起来就像是转动的破旧的老风车。
他失力的躺在床上,抬头看着天花板。
“从京城来的,殿下的侍卫在哪里。”
“在殿下的门外呢。”
“把他们叫过来,就说我有话要问。”
蒋川的小侍从去叫人了,不一会,几个侍卫走了进来。
他们面上是诚惶诚恐的表情,殿下死了,他们也难逃一死,眼下对他们而言,只是死的早一些和晚一些,不止是他们就连蒋磐石都会被连累。
这不是什么小鱼小虾的死了,死的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这要死多少人,才能让圣上宽心。
蒋川没看那几个侍卫,脑海中闪过临终前,混混沌沌的时候,殿下对他说的那些话。
“我问你们,你们要如实回答。”
“蒋副将请问,我们定当知无不言。”
“殿下的轻功好吗。”蒋川忽然问出了这样一个不着边际的问题,把侍卫们着实问的愣住了。
其中一个回想着殿下在京城的表现道:“殿下向来是智力大于武力,况且在朝中当差,也不需要轻功很好,来往都有马车……”
侍卫的言下之意就是说,司隐的轻功很一般,但是因为那是亲王殿下,所以他们不敢说坏话,只能旁敲侧击的说。
蒋川仰着脑袋,他快要死的时候都没哭,这时候却忍不住的红了眼眶。
所以那个时候,殿下就已经知道自己的结局了,却还是为了他,牺牲了自己。
可他只是贱命一条,殿下乃是皇亲国戚,这值得吗。
在边塞与殿下相处的这些天里,殿下从来没有以势压人,在他的眼里,好像每个人都是一样的。
蒋川闭上了眼睛,缓缓道:“这月的战报寄过去了吗。”
“还没有,蒋将军还在找人。”
“寄过去吧,我和你们一起去京城领罪。”
……
战报总是会延迟那么半个月来,上个月的战报写了大获全胜,不日安亲王将要抵达京城。
全城欢庆,皇帝也准备宴席来为安亲王接风。
李承瞬破天荒的在内务府拿了匹布料,给自己做了件新衣服,说是新衣服,和他平日里穿的那些也没多大区别,就是多了这金丝线,看起来更华贵了一点。
问天觉得自家督主这几天心不在焉的,就连最喜欢的审讯犯人都不大乐意去了,转而一直在房间里收拾,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问天能猜个八九不离十,曲风却猜不出来,他有些发愁的想:“咱们督主是不是遇上不开心的事了,还是被皇上训斥了,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督主遇到不开心的事可不是这样一个状态,督主不开心是我们遭殃,你忘了督主替安亲王牵马回来的那天,摔了多少东西,骂了多少人吗。”
“既然不是不开心,那是什么?瞧着也不像开心啊。”
“我们督主可不像你一样,开心了就会笑,不开心了就哭,督主啊,把情绪藏的深着呢,他如果不说,谁也别想知道。”
李承瞬看着铜镜里的自己。
他摸着脸,有些自我怀疑的想,安亲王会喜欢这样的脸吗,他在塞北待了那么多,那里全是同蒋英一般的汉子模样,男子原本就该是那样的,可他却只能每日养着他的脸,涂着白粉,看起来像是个弱不禁风的小白脸。
似乎所有人都喜欢蒋英那样的,健气爽朗,又爱笑。
他呢,整日阴阴沉沉的,说话也是阴阳怪气,应当是没人喜欢他的。
李承瞬又翻看着自己新衣服上面的花纹,他觉得绣的很不错,一想到和司隐见面之后,又能瞧见他贴上来和自己说话,李承瞬就忍不住笑了笑。
可随即他又失落了起来。
他并不喜欢自己,只是习惯性的那样对待别人。
一想到司隐不喜欢他,他却在这里为对方烦心,李承瞬就涌出几分怒气,他盯着镜子中的自己骂道:“你贱不贱,为什么要上赶着去讨好一个不喜欢你的人,他说你不涂粉好看,你就不涂了!别人无心的一句话,你怎么能记挂这么久。”
李承瞬恼怒的推翻了镜子,哗啦一声,这些坠子乱七八糟的都摔到了地上。
曲风指着门内道:“这还叫开心?”
“大体是开心的,但是咱们督主很爱钻牛角尖。”
李承瞬小时候没感受到太多爱,就开始在宫中如履薄冰的生活了,缺爱的后果就是,他敏感又自负,在喜欢的人面前自卑的不得了,在不喜欢的人面前又显得不可一世。
曲风叹了口气道:“我真搞不懂督主在想什么。”
“你要是能搞懂,你就是督主的左膀右臂了,这活也不会轮到我来当。”
曲风确实无法理解李承瞬在想什么,对他而言,喜欢就去追,追不到就抢,要是对方比自己强那就使阴的。
所以说,他不懂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那并非是对抗拉力赛,在喜欢的人面前,自卑往往是常态。
焦急的等了半个月,可是该司隐回来的那一天,他人却没到,来的是一封战报,上面详细的写了司隐的功绩,以及他如何引来奸细,救了蒋川一命。
蒋川和战报一起来的,他是来请罪的,战报递交上去,他就在宫门前长跪不起,大有要把自己跪死在那的意思。
李承瞬看了战报,看了三遍,才恍惚的自问一句:“安亲王死了?”
他明明都算好了的,司子瞻绝对不会死的,可他怎么会死了。
李承瞬一瞬间丧失了说话的能力,他看着这封战报,只觉得周围的场景像是在做梦。
没错,这就是一场梦。
皇帝的斥责唤醒了李承瞬。
皇帝发了大火,他狠狠的斥责了蒋磐石保护不利,又说气话让蒋川去给司隐陪葬。
底下的朝臣没有一个敢说话,蒋川也要死了,不止是他,司隐的那些侍卫,也都要因为司隐的死,而命丧黄泉。
京城不大爱下雨,尤其是秋末的时候。天气异常的干燥,但是老天似乎感觉到了这座城市的悲伤,所以下起了绵绵的小雨。
蒋川重病刚愈,多日来在旅途中奔波,眼下又在雨里跪着,他的膝盖几乎要报废了。
他也以为自己是要死的。
他得给安亲王陪葬啊,不然他这后半辈子,该怎么面对安亲王为自己而死的事实呢。
但是一把伞出现在了他的头顶上。
他仰起头,是一个不认识的男子,大约二十出头的样子。
“是我们督主让我来的,蒋副将,你可以回去了。”
“我要跪着。”蒋川很执拗。
曲风给李承瞬打着伞,却没想到他直接跑出了伞的下面,走到了蒋川的面前扇了他一巴掌。
“你是希望他白死吗。”
李承瞬无法描述自己现在的心情,司子瞻到底是怎样的蠢人,才能干出牺牲自己,救下别人的这种事。
是,他高风亮节,可是让活着的人怎么办呢。
他要花多久,才能走出阴影呢。
李承瞬又气又悲的看着蒋川:“我保下你,不是让你在这自怨自艾的,你既然拿走了他的命,就给我好好接着,活到一百八十岁,连同他的那份,一起留在世上。”
“你的愧疚换不来任何东西,只会让我觉得安亲王死的不值。”
李承瞬的话点醒了蒋川。
自他醒过来之后,每天都是浑浑噩噩,闭上眼睛就是司隐在他临死前同他说的那番话。
我轻功很好,等我甩开了他们,再回来找你。
于是他等啊等。
一直在等。
现在也还在等,他心里是有那么一个希望,安亲王没死,他只是没被发现,他还等着人去找他呢。
蒋川被问天扶着站了起来,他的眼神也逐渐坚定了起来。
“我一定会好好活着。”蒋川这样说道。
李承瞬回到了家里,他看着屋里的新衣服,新换的胭脂水粉,还有挂在腰上的白玉。
那些为了迎接司隐回来而做的准备,现在就像是一把刀刻在李承瞬的心上,让他悲伤的想哭。
但是他没有哭,他平静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蒋磐石特意来找了他一次,因为李承瞬帮了蒋川。
蒋磐石看不起李承瞬是因为李承瞬总是在皇帝面前嚼舌根,但是蒋磐石并不清楚,李承瞬只是推波助澜,他只是在揣测皇上的意思,他本身是没有对错认知的,他所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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