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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居室的简陋公寓,轻薄的窗帘透进晨光。夏茗还没睁开眼睛,就闻到了飘来的阵阵饭香,她甚至不用去看就能想象出那些食物诱人的模样——
黄油在锅里慢慢化开,煎蛋、培根,煎得外焦里嫩,吐司面包被烤成两面金黄,趁着余温再撒上少许切碎的茴香,抹上夏茗最喜欢的,却让很多人都看不懂的老干妈鸡油辣椒和沙拉酱。
“夏茗?……夏茗?”
“……睡觉怎么还流口水的啊你?怎么跟小孩子一样?”
夏茗隐隐约约听见一个男人温柔的笑声,迷糊地睁开眼睛,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坐在自己床边,逆着光看不清脸孔。
男人无奈一笑,略带宠溺地说,“快起来吧?都十点了还睡呢?早饭给你做好了,起来吃了再睡也行,你从昨天开始就没好好吃东西,晚上还喝了这么多酒,你这样下去会伤到胃的。”
夏茗点点头,应了声“哦”。但话音未落却又一头扎进了枕头里,再次不受控制地闭上了眼睛。
男人愣了愣,又轻轻唤道,“夏茗,夏茗?……你答应了就起来啊?能听见我说话吗?”但这次等了好久都没有等来回应,于是又叫了几声。
“夏茗?夏茗?听见了说一声啊?你说话啊?不说话我走了?”
“我真走了?”
夏茗迟迟没有动静,男人有些灰心,从床边离开,声音慢慢变远,“行吧……那你也别睡太久了,醒了记得把饭吃了,听到了吗……”
“那我走了?”
夏茗在半梦半醒中挣扎片刻,心脏噗通狂跳,猛然惊醒,立刻坐起来,正想喊一句,“等等!”
但还没等她开口叫出男人的名字,她这间狭小的屋子每一个角落就已经曝露在了她的眼前,一览无余。
她立刻意识到,房间内至始至终都没有过第二个人的存在。
即便桌上真的摆好了饭菜,甚至还发现房间做了清洁,她也知道这不过只是自己在意识模糊的时候做出来的自导自演的事。
从来都没人进入过她的生活,没人呼唤她的名字,没人敲开她的房门,也没人过问她的三餐冷暖。
她只是个病人,要靠那不着边际的幻想,粉饰她生命的灰暗……
她低头看,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全是不知在那蹭来的污渍,脸上也没有卸妆,已经弄脏了枕头。一时半会想不起来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自己又是怎么回来的,脑袋乱得跟浆糊一样。
刚好这时热水烧开了,发出滴滴的声音,再看一眼灶台上的抽油烟机也没关。她便光脚下地去把机器关了,接着自然地脱下裙子又扯下来枕套,被套和床单,全都扔进了洗衣机里,然后打开热水器,舒舒服服地洗了一个澡。
怎么也想不到就在这段时间,她家的房门竟然从外面被人给打开了。
厕所门上是一块毛玻璃,从里面看原本只能看见一片白色的模糊光线。
夏茗洗完澡后,正在对着镜子吹头发,玻璃门就在她的身后。
这时她意外注意到毛玻璃上有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心中不免咯噔一下,下意识关掉吹风机往玻璃外看,虽然不能确定但也不能排除危险的可能性。
为了不引起怀疑,她又把吹风打开了,挂在支架上。再往空荡的厕所里看,唯一一个像样一点的武器只有马桶塞,但万不得已还是将它拿了起来,就当棍子用。然后披上浴巾,在吹风机制造出来的噪声里慢慢打开房门,小心地探头出去。当真在灶台旁边看到了一个男人的背影。
“凉哥?”夏茗迟疑地叫出这个名字。
男人回头,惊讶又腼腆地笑笑说,“哦?洗完了你?”
夏茗不解地看着他,赶紧把马桶塞收到背后,拔掉吹风的插头。惊慌的情绪不但没有好转,心脏反到跳动得更加剧烈澎湃。
“你?你怎么在我家里啊?你是开门进来的?”
汪凉理所当然地回答,“对啊,我昨天送你回来的,是在你包里找到的钥匙,你不会什么都不记得了吧?”
夏茗脑袋一片空白,惭愧地摇摇头。
汪凉叹了声气,没好气地说,“那真是可惜了,该给你拍下来让你自己看看的,也不知道你到底喝了多少,见到一个人就往身上扑,要不是被我碰巧遇到了都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
这时他注意到什么,突然神色窘迫,转过头去自顾自地切菜,支支吾吾地说,“你说你都这么大个人了……能不能……能不能稍微让人省点心啊?……不能喝酒偏要逞强,饭也不好好吃,晕倒了一个下午也说没事……而且你怎么就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的?……好歹我也是个成年男人……你就准备一直穿成这样……跟我聊天的吗?”
夏茗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只夹着个单薄的浴巾,赶紧钻回厕所关上了门,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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