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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障,砰的一声,体内穿来闷响,屏障的裂缝更大分支更多,不过没有破碎。
没成功那便再来一次。
小山再次升起,骤然落下。
“砰。”
还是未破。
再来一次。
“砰”
就此接连近五次时,转机出现。
功夫不负有心人,屏障终于出现了明显的裂缝,蜘蛛纹呈现一种不规则的方式朝着周围扩散,裂纹变得越来越大。
“咔、咔、咔、咔,咚!”
屏障彻底破碎。
“轰!”阻碍不复存在,被束缚多时的玄力,如宣泄的洪流,在经脉中流淌的畅快淋漓。体内的力量急剧暴增,丹田瞬间宽敞两倍有余!
炼气十阶!
他现在离炼体期仅有一步之遥,已近在咫尺,似乎只要伸手便搓手可得。
林云逸双手摊开五指齐并,放于丹田,凝神运气深深提起体内的浊气,聚汇口中逐渐吐出。伴随着浊气排斥出体,胸中的闷意不再。
欣慰一笑向后倒去,躺在石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缓缓抬起手臂,随即猛握成拳,像是有珍贵之物紧拽在手心,眼神格外坚毅。
他感觉身体疲惫,即使这次是轻易突破,是水道渠成。可就是莫名感觉疲倦,眼皮上下打架。反正无事,顺心合拢上眼,然后就死死睡去。
待其醒来,屋内一片昏暗。
他晃动昏沉沉的脑袋,很是不舒服,翻下石床,默然扫视屋内,微皱眉头,心疑“自己难道昏睡了一整天?”脚步虚浮的走到门前,将其推开。眼睛并无不适,因为天地一片昏暗无光。
天色渐晚?不,只是乌云密布把天遮挡的密不透缝,连头发丝细的余光都不能穿透云层。
看来是要下暴雨了。
林云逸来至篱笆前,凉风拂面,清爽之意直冲脑门,整个人顿时清醒不少。顺着篱笆而行,眼眸深邃,环看着山巅上的一切,只觉寒风刺骨凛冽,不多时,便来到了平时打水的水潭边。
望着一旁的磨铁树,他兴起了些许兴趣。
此树不是装饰。倘若不是另有它用,没人肯把这种既不开花又不好看的树栽在庭院里,一栽还是十棵。
他走上前,抚摸着留在粗壮枝干上面的磨痕,稀稀疏疏,薄厚不一。
磨痕不是近时间留下的,少说也有百年,是历经风雨、岁月蹉跎后残存下来。林云逸不假思索,顷刻之间便得出了这个结论,毕竟前世与剑打了一辈子交道,记忆犹新。
闭上眼,仿佛能看见当年那人挥洒汗水磨剑的情景。
林云逸忽然睁开眼,看着庭院里其余的九株磨铁树,心底生出一丝异样的感觉,有一个猜想浮现心头。
步伐迅速急于证明,来至其它磨铁树旁,一一查看寻觅证据。
一番过去,果然不出所料,每一颗树干分支都留有磨剑的痕迹,只不过快要被岁月掩埋。不经意路过,根本注意不到。
这都是同一把剑磨砺留下的痕迹。有机会他真想看看那把剑,见见那人。得是多么毅力耐心的人,才能完成如此壮举。林云逸一脸震撼,发自肺腑的感叹敬畏。
那此人是谁呢?倒没听说过宗门内有强大的剑修。不过想想也是,剑修着条路仅凭心性坚毅、富有耐心可走不下去。
总不可会是五长老吧?寒先生的确当面承认了五长老是个剑修,可并不代表五长老就是这个人。不否认五长老实力深不可测,但他举手投足间,丝毫没有剑修的犀利与锋芒。
“不可能不可能。”林云逸坚定不移的否决。
就在此时,树干齐腰位置处依稀可见的六个大字,吸住了目光。字有些模糊,看不清,还有落尘与苔藓。
林云逸取出一块脸巾,来到水潭边,拿起水瓢打起一捧,浸湿毛巾,先剥揭开表面的苔藓,再轻轻擦拭去落尘,说是万分小心谨慎都不为过。
擦至一半,他的手霎时间僵住,目不斜视的静静看着,沉默了很长时间,心头飘过复杂的情绪。
只见树干上写着,不,刻着,今生……不再练剑。
一丝悲凉、凄惨气息扑面袭来,究竟是怎样的打击方可迫使一名剑修丢去手中的剑,从此形同陌路。
措不及防。
林云逸瞬间明白了什么,内心深处开始动摇,转头瞥见五长老的茅草屋,很是后悔。
此生不再练剑、丝毫没有剑修的犀利与锋芒、五长老居住的庭院里,这些线索连成一条线,已然清晰无比。
林云逸面色难看,本是无意之举却如同揭了他人伤疤,歉意的将那处地方恢复原状,庆幸之前举止小心,然后像是小孩子做错事般逃离现场,且不说他现在也正是十五岁的少年。
为何隐藏过失?只因是他人伤心往事,既然别人不想再去理会,自己难道还要主动提醒?真是如此就不是道歉,是再一次的伤害。
强行沉寂在修炼中,试图忘记。
他便不该闲着,不该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