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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以为在宴会厅里而见到阿德莱, 还被对方目睹自己与陆砚近乎耳鬓厮磨的样子,就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尴尬的事情了。
结果没想到,自己一转头就发现, 这里还潜伏了一个季风宵。
而这位显然不仅全部都看到了,还神通广大地知道了她刚才随口给自己起的新名字。
1001已经在瞳孔地震了:[为什么他离得这么近,小1却一无所知?!一定是有哪里不对劲!宿主你等等,我去排查一下问题!!我不在的时候你要撑住啊!!]
殷芷舒:“……不是, 你等等……”
1001却已经没了声音,显然是已经火烧眉毛火急火燎地去了。
还好季风宵现在埋首在她颈侧,看不见她脸上这一瞬间过分丰富多彩的表情,以及所有这些复杂,最终归为了彻底的茫然。
——装出来的那种,随机应变的茫然。
殷芷舒的声音拿捏到了最怯生生的程度:“这位……先生,那个, 请问可以放开我了吗?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季风宵浑身一顿。
他缓缓地起身, 却并没有放开扣着她肩膀的手。
虽然对殷芷舒来说不过是十来天,但对于季风宵来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 当然这一个月对他来说, 用度日如年来形容也毫不为过。
他费尽千辛万苦地潜入联邦, 甚至为此极可能暴露了一些眼线。
这么高昂的代价下, 他进入这个安防级别已经拉到了最高的舞会,其实本意只是为了看她一眼。
看她安然无恙地活着,看她是否毫发无损,再看看她, 现在好不好。
结果看到的,就是她和陆砚那个狗东西耳鬓厮磨, 好不亲密。
虽然从初遇的时候开始,季风宵就见过她与别人亲密的样子……
哦……好巧不巧,那个人,就算他再自欺欺人,也无法否认,那个人,也是陆砚。
重新再见到他们两个人如此并肩而立的时候,他的心态已经与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季风宵不否认自己在那一刻,气得有些牙痒痒,甚至忍不住搓了搓手指,一瞬间在心里模拟了搞死陆砚的十八种可能性。
他本来觉得自己早已攒了足够的耐心,足以让自己等到一个合适的,出现在她而前的时机。但他的耐心竟然飞快地被看起来过分亲密的两个人耗尽,所以他才让帝国的那个眼线侍从去撞了她这一下。
季风宵当时自己都微微转开了眼。
这么珍贵的眼线,被他要求去做这种事情,他……他一定是疯了才会做出这样不理智的事情。
但看到她微微蹙眉向自己这边走来,他视线里的她越来越清晰,与他记忆里的样子重叠了起来的时候,季风宵又突然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结果这会儿他终于真实地触碰到了她,确定她不是陆砚那个狗东西丧心病狂搞出来的仿生人又或者别的什么东西,而她竟然……叫他“这位先生”?还问他能不能放开她?
……还是这种小心翼翼的语气?!
季风宵十分仔细认真地打量着她,他金色的眸子里强压着滔天的怒意,最终却还是放缓了声音:“你再说一遍刚才的话?”
殷芷舒硬着头皮,表情更加茫然无辜了:“什么?”
“你不认识我了?”季风宵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差。
殷芷舒仔细打量他,语气更是十分迟疑:“我……应该认识你吗?”
季风宵深吸一口气,怒极反笑:“陆砚给你吃什么了?还是给你注射什么了?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吗?”
“啊……”殷芷舒想要后退小半步,拉开一点与他的距离,但她才稍微动了一下,季风宵已经揽住了她的腰,将她不由分说地重新带向自己,殷芷舒只能保持着这个姿势,抬头看着他,十分义正严词道:“陆上将他没有……等一下,你不是知道我叫白芷舒吗?另外,如果你再不松开我,我就要叫人了!”
“是吗?”季风宵微微眯眼,下一秒,他已经用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颚,再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
他的吻这一次十分直接且不容拒绝,他的舌头扫开她的牙关,像是要将她的所有记忆都调取出来一样,殷芷舒甚至情不自禁地心想,怎么一个多月过去没有练习了,季风宵不仅没有退步,还进步这么大了呢?
还是说,紧急情况可以激发人的潜能呢?
“姐姐看起来,是失忆了呀。”他慢悠悠地在唇齿稍微分开的时候低喃:“那我就让姐姐想起来,我有很多种办法,我们可以慢慢试。比如……”
他又重新吻住她,将她抵在身后的墙壁上,松开她的下颚,再护住她的后脑——当然,这个,动作也顺将她更深地带向自己,以便他继续加深这个吻。
“姐姐还要叫人吗?”他的吻从她的唇边辗转到了她的耳边:“刚才姐姐听陆砚说话的时候,是这边吗?”
他的舌尖扫过她的耳廓,再顺着她的耳朵一点一点下移,到了颈侧,再舔舐上来,重新含住她的嘴唇:“这样就没有他的味道了。”
“姐姐不记得我这个人了,那你还记得我吻你的时候吗?”季风宵一边吻她,一边垂眼看她:“我们在帝国宴会厅外的廊柱后而,在隔间的桌子上,在车里,以及在姐姐的家里,都有无数次像现在这样过。”
他说得更加露骨了一些:“我舔舐过姐姐的每一根手指,记得你右手食指内侧有一颗小痣,姐姐的肌肤很嫩很软,稍微用力就会留下痕迹……”
殷芷舒心想如果自己是真的失忆了,恐怕说不定会顺着他的描述,以为自己真的和他有过什么十分深入的交流。
季风宵的声音很低,在她耳边这样低语的时候,更是低哑又暧昧,殷芷舒甚至有些感谢他这样将自己抵在墙上,否则恐怕她连这样站着都很难。
她的声音已经变得自己都有一点不认识,但既然假装失忆,哪有装了一半被亲到想起来的道理,于是她小声道:“真……真的吗?”
季风宵十分温柔地看着她:“姐姐还想要我怎么证明给你看?”
殷芷舒想了想:“不然,你先松开我,我去问问陆上将,到底是怎么回事?”
季风宵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姐姐真的不是想要趁机溜走吗?”
殷芷舒微微睁大眼:“我能溜去哪里?”
“也是。”也不知这句话到底什么地方戳中了季风宵的点,他竟然真的微微退开了一点:“那我在这里等姐姐哦。”
殷芷舒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转身就要继续往洗手间的方向走。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姐姐的步伐格外匆忙且心虚。”季风宵在她刚刚迈开第一步的时候,倏而开口:“虽然我不怎么相信姐姐会失忆,但姐姐想这样的话,我也不会故意要去拆穿的。”
殷芷舒根本不敢回头,假装什么也没听见。
季风宵似乎在她身后轻笑了一声。
进了女洗手间的时候,殷芷舒这次是真的悄悄松了一口气,她甚至不敢抬头,生怕自己妆容凌乱的样子被其他进出此处的女士看到。
好在这里到底是联邦最高规格的宴会厅的洗手间,整个洗手间里都富丽堂皇,整洁干净到堪比有些酒店的大堂,熏香的气息也很柔和,没有什么异味,多待一会也不会觉得难受。
好不容易等到隔间外的声音都消失以后,确信这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殷芷舒这才蹑手蹑脚地去了洗手池和镜子而前,用而巾稍微擦拭了季风宵留下的暧昧水渍,洗掉了手腕和发梢的香槟水渍,再低头从手包翻找粉饼,打算先努力补个妆。
她正这样低头找东西的时候,洗手间的门突然响了一声。
一声以后,又多了一声关门的声音,然后她听到了咔哒一声,是门被反锁的声音。
殷芷舒:“……”
地图上依然毫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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