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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过是如此吧！
神情淡然地看着转身离开流云阁的萧天翊，萧天磊的心里一阵波涛翻涌。
让楚妍姗伤心难过的人就这样站在自己的眼前，萧天磊该是有着怎样的忍耐力，才能够忍住自己满腔的怒火，没有直接冲出去揍萧天翊一顿？
待萧天翊走远了之后，萧天磊这才从暗处走了出来。
看了一眼萧天翊离去的方向，再看了一眼灯火依然明亮的流云阁，萧天磊的心就像是被划来了一道血口一般，疼痛无比。
“妍儿……”
站在流云阁外，深情地望着流云阁的方向，萧天磊轻轻轻地唤了一声，心里却是苦涩无比。
他们已经三个多月没有相见了，她是不是还和除夕夜那样，不想见自己？
夜越深，霜露越重。
站在流云阁外许久，萧天磊那身青衣已经渐渐地染湿了一大片，而他还是始终浑然不觉，默默地守在那儿。
过了很久，萧天昊见流云阁内灯火还是亮着的，终是忍不住迈开脚步，朝流云阁内走去。
跨进流云阁，萧天磊发现，此时的流云阁灯火虽然还亮着，却是出奇的安静。
透过随风微微飘荡的帷帘，萧天磊终于在那个角落找到了楚妍姗。
此时她，静静地趴在那把她平时最爱弹奏的古琴上面，睡颜恬静绝美，但眼角明显有哭过的泪痕。
心，微微地抽动了一下，萧天磊心疼得厉害：原来，自己还是放心不下她！
夜已微凉，萧天磊担心楚妍姗的身子会着凉，便脱下自己的外袍给她披上。只不过，楚妍姗的睡眠向来极浅。是以，在萧天磊将自己的外袍给她披上的那一刻，她便醒了过来。
因为楚妍姗很早就已经将翠儿给打发走了，所以当睁开发酸发胀的睡眼时，有些吃惊为什么流云阁现在还有人。不过，待她看清来人的时候，也就不怎么吃惊了。
“你怎么来了？”
神情微敛，楚妍姗淡然地问道。
三个月了，萧天磊已经有三个月没有和楚妍姗说话了！心里有些激动，萧天磊微微抿了抿唇，最后还是用轻柔的嗓音应道：“闲来无事，来看看你。”
对于萧天磊的话，楚妍姗向来都是将信将疑。没有直接接话，楚妍姗低眸，见他的衣袂处显然是湿了一块，不由得嘴唇微张，有些惊讶地抬眸看着眸光柔和地看着自己的萧天磊。
他很早就来了吧！
嘴角微微扬起，楚妍姗苦笑了一下，不知道此时的自己能够和他说什么。虽然她并不爱他，但她终究是欠他太多，而且这一辈子都不可能还得清。
真的是造化弄人!
如果，她那日没有到郊外绿野放纸鸢的话，是不是就不会遇上萧天翊？是不是就不会嫁给他？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的局面？
如果，当时他可以早点发现自己对楚妍姗的感情的话，那他现在是不是就不用总是在暗处默默地守护着她？那她现在是不是也就不会这般的伤心难过？
只可惜，凡事皆没有如果！
两个人皆无奈地苦笑了一下。
其实，他们心里都知道，纵使时光再倒回一千遍、一万遍，结果还是会和现在一样：她还是会遇上萧天翊；而他，也终会像现在一样，失去她。因为，楚妍姗从来都不属于他！
和萧天磊对视了一眼，楚妍姗起身，来到自己的梳妆台，从梳妆架上拿出那日在危急时刻救了她一命的扇子，转身递给萧天磊。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把扇子应该是你的。”
邪魅的双眸看了一眼楚妍姗手上的那把扇子，萧天磊感到有些意外，带着一丝惊讶的表情抬眸对上楚妍姗的视线。
“我没有想到……你竟然还留着这把扇子。”
嘴角勾起一抹温熙柔和的浅笑，楚妍姗那蝉翼般的睫毛微眨了一下，神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淡然：“谢谢你，在那个千钧一发的时刻救了我。”
“妍儿……”
看着手里的扇子，又看了一眼浅笑嫣然的楚妍姗，萧天磊的心情有些复杂，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自己此时的感受。
不过，妍儿她并不是特别地排斥自己，不是吗？
转身来到窗前，吹着那凉凉的夜风，楚妍姗感觉到了些许的冷意。不过，这也让她的意识清醒了不少。
“明日就是三月十二日了，时间过得真快。”
看着依旧是一片寂静的院子，依旧是一片漆黑的夜空，楚妍姗淡淡地看口说道，好像在说着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似的。但是，这其中的苦涩又有谁懂？不过，若要说是萧天磊的话，恐怕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楚妍姗此时的心情了。
徐步上前，与楚妍姗并肩而立，萧天磊微泄了一口气，轻轻地应道：“是啊！明日就是三月十二日，又将是一个新的开始了。不过，妍儿……”
侧过脸，萧天磊看着神情淡然的楚妍姗，认真地说道：“如果你不愿意呆在这儿的话，只要你说一声，我马上就带你离开这儿……”
眸光微垂，楚妍姗当然明白萧天磊的意思，也明白他对自己的情意。只是，这儿有他们的回忆，还有他们的孩子，她并不想离开。而且，他萧天磊的情太沉重了，她楚妍姗背负不起！
夜风从身旁吹过，有点儿凉，楚妍姗拉了拉身上的衣服，但笑不语。
且不说她本人愿不愿意离开，就算是要离开，她也得考虑一下她的家人吧。
来到楚府两年多，楚博文和宋代云是她的再生父母，视她为掌上明珠，怎么说她也不能让他们因为自己的事情而操碎了心。就冲这一点，楚妍姗就不会选择离开了，尽管她曾经也想过要离开。
然而，楚妍姗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只要她能够过得开心快乐，楚博文和宋代云就算是为此而要付出他们自己的生命，他们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我是不会离开的。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致远……”
心猛然震惊了一下，萧天翊转过脸来看着朝自己微笑的楚妍姗，眼里写满了不可置信。
原来，她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