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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许家人却对临门一脚,痛失后人懊恼不已。尤其许老爷子和许经天,不管许桡阳如何抗拒这个孩子,但是,许老爷子和许经天却从内心里自私地希望这个孩子能够顺利生下来。不管他以什么方式存在,毕竟是许家的骨血。
许晋冲夫妇结婚快三年,仍然无己出,宁可儿那边又是如此情况,于是,邵佳佳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就牵起了他们心里的万千情结。如今,空欢喜一场,他们就将所有的不满又堆到了可儿的身上,对她的成见就又上了一个台阶。
不论许桡阳解释的多么的理直气壮,他们仍然固执地认为,那一撞,不管有多少其他的因素,但谁都不能排除宁可儿有外力也有内因。因为谁都不能否认,宁可儿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希望这个孩子存在的。许桡阳后来也不再解释,知道说什么都没有用。可儿也没再纠结,反正这个世界上,只要许桡阳是相信她的,其他的人都无所谓。
生活就这样看似平静地过去,转眼到了十一月份,到了北京天寒地冻的季节,北京的冬天就这样来了。从早晨起来,就开始下雪,下的天地白茫茫的一片,看不见楼层下面的世界,只看到雾霭在云层里舞动,冷气在玻璃窗外面打转,阳光被遮的完全看不见。
办公室里,邵佳佳伫立在落地窗前,额头顶着玻璃窗,眼光发直地盯着高楼下面。汽车,行人,都成了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黑点在街道上爬行,小的足可以捏在手心里,尽情蹂/躏,肆意把玩。门口有人敲门,她没应声。小秘书推开门进来,在她身后汇报:“邵总,杨先生来了。”
她动都没动,等着身后的脚步声进门,门关好。她眼光依然僵硬地盯着马路上的车流,手里握着的打火机,从玻璃上直线滑过去,发出吱吱的令人头皮发麻的摩擦声响。看样子,大概是出了交通事故,有两辆车车头相对,横在马路中央间,后面车流被堵了一条长长的车龙,歪歪扭扭地像条丑陋的虫子。即使是条虫子,也足可以握在手心里,慢慢地揉搓。
“邵——总。”杨勇在身后叫了她一声。她直起了腰,把攥着的拳头微微舒展开来,移开了打火机,额头依然顶着窗玻璃,脸却侧过来,斜睨着身后的人。她目光古怪,表情僵硬,把杨勇看的有点发毛了。讪讪一笑,“邵总,身体恢复了?”
他这一出口,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果然,邵佳佳把整个脸转过来了,高高伫立在那儿,脸色寒着,眼光刀子一般地瞅着他。“啊!”他打起了哈哈,不自在地到沙发上坐好,放下挎包,没话找话。“昨晚做了个好梦,今天就见了贵人了。”
邵佳佳慢慢走回办公桌,坐进靠椅里,拿起烟盒,从中抽了一支烟,点着,随手把打火机扔到桌面上,然后,扬起眼皮,黑黝黝地盯着他,冷冰冰地问:“杨先生现在很忙么?公司有起色啦!怎么让你上午来,现在才来呢?”
杨勇翘起了二郎腿,也给自己点了一支烟,咧嘴一笑,“哪能呢?有个客户突然找上门来,死皮赖脸非拉着你聊,我这也是好说歹说把人送走了,一分钟都没敢耽误,就奔你这来了。”
邵佳佳撂了他一眼,眼光从他那翘起的二郎腿上收回来,轻哼了一声。扯开抽屉,从中翻出一张支票,放到桌面上。“这是你的。”杨勇立即放下了腿,直愣愣地起身,将那支票拿到手里瞄了一眼,吓了一跳,脱口而出。“五百万?”他抬头去看邵佳佳,又喜又惊地,“要干什么事,邵总出这么大的价钱?”
“你做好了,还不止这个数。”她垂下眼皮,去弹烟灰。有截烟灰被弹到烟缸里,飞起一串烟沫。她眼神黑幽幽地盯着那烟灰,幽幽地吐出一句。“五百万能买下一个子/宫么?”“子——?”杨勇嘴巴刚裂开,随即就收住,下个字没说出来。
他怔怔地坐到沙发上,眼睛直盯着那支票,忽一会儿,他有点紧张了,有点不放心地问:“不,不会是杀人吧!”他咽了咽口水,“这,这可不行啊!这是要人命的,上次把他们迷晕已经是底线了。”他把眼睛抬起来,盯着烟雾后面那张脸,再困难地咽口水。“真——真要查出来,上次那事都跑不了我们。这个——,”他嗫嚅着,觉得手里的支票有点烫手了。
邵佳佳那边哈哈大笑起来,笑的花枝乱颤。被烟呛的咳个不停,但是,她依然没有停住笑,笑的狂放,笑的神经质,把杨勇笑的有点心惊肉跳了,随后,他也莫名其妙地跟着干干地笑了起来。
邵佳佳用手指点着他,开怀大笑,“杨勇,瞧把你吓的。”她邪气的笑。“子宫?谁要那玩意干嘛?我又不缺。”她继续笑,笑的怪异而惊悚,笑的杨勇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杨勇再咽口水,“那邵总,邵总是想干什么?”邵佳佳立即止住了笑,移开了烟。烟雾在她脸前萦绕,她那双眸子突然间变得凌厉而阴鸷起来,寒光直透那烟霭,阴沉沉地直盯着对面的人。“还是老内容,我要求你推掉所有的业务,全公司的人二十四小时盯着宁可儿,这回加上许桡阳。许桡阳不免有应酬,他只要接近女性,就一定要让宁可儿知道,我要把她变成一个醋坛子,”她咬紧了牙关,攥紧了拳头,腮边的肌肉可怕地抖动着,“我要慢慢地玩他们,我要让他们的生活从此没有一天是安生的。”
杨勇被她那眼神迫开了。他心里有点恐慌,脊背莫名地紧了一下,垂眼看了看那张支票,他舔着嘴唇,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再抬眼去看邵佳佳,小心谨慎地问:“除了盯着他们,还有别的事么?”
“没有。”她干脆地说:“不让你杀人放火,歼yin掳掠,你总该放心吧!你只要盯着他们,只要让他们之间不稳定,不和谐就是我唯一的目的。我不让他们死,因为,我要让他们活着比死还难受。”
杨勇转着眼珠子,舍不得的继续瞅着那张支票。忽一会儿,他轻松地微笑了。“这就不成问题了,只要不是杀人放火的事,打擦边球的事也行。不就是盯着他们么?好办。”他把那支票小心翼翼装进了挎包,眉飞色舞地去看邵佳佳。“那我就不耽误你了,邵总,我会去即刻安排,将公司所有的客户都推掉,神勇干探社从明天开始就为邵总服务,哦,不是,”他奴颜媚骨地更正,“从现在开始,杨勇就属于邵总一个差遣了。”
看着杨勇出了办公室,邵佳佳收回目光。把烟蒂扔在烟盅里,想要掐灭它,扫眼看见旁边的杯子,信手拿起来。
杯子里是放置已久的咖啡,凝滞的液面,早已没有了咖啡的味道。她拿起那杯子,将杯子里的东西玩味地浇到那烟头上,眼光直勾勾地看着那烟蒂上的火光忽明忽暗,吱吱脆响。清白色的烟雾在烟盅里没有方向感的乱窜。她闻着从烟头前端冒出的那古怪的味道,也古怪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