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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漂亮的。说这话的时候,阿姨的表情有点遗憾。”
许桡阳嘴角向上卷,心情大悦地,“好,你想买什么,都随便你。”他埋下头,继续工作。林雪毫不客气地跳起身子去拿他的包。从里往外抽钱夹,一边抽,一边兴奋地说:“我就知道,还是二哥对我好,只有可儿做我二嫂,这份好才能继续。要是那个邵佳佳做我二嫂,”她哼了一声,“就她那副德性,想都别想。”她挨张信用卡看看,嘴里的话没有停。“二哥,前两天,可儿去四海干嘛去了?我在后面扯脖子喊她,她愣是没听见。”
许桡阳手里的笔顿在那了,抬起眼皮,“你说什么?”他皱起眉头,“你在四海看见可儿了?”林雪把拿出的信用卡一张张放回钱夹,嘴里回答了许桡阳的话。“是啊!”许桡阳眯起眼,“你是不是看错人了?”
林雪停住手,白了他一眼。“我不认识可儿么?怎么会认错人?”许桡阳盯着她看,然后,逐渐地,他的脸色变了。把目光从林雪脸上收回来,他盯着他手里的文件夹。表情沉定了一会儿,冷静地问:“你看见她是哪一天?”
“上星期三。”林雪不假思索地回答,随即加了一句,“那天是莫宇的《绿樱桃》首映,我好不容易团的两张票呢!”许桡阳死盯着那份文件夹,忽然沉声说了一句。“你拿了东西赶快走。”
林雪闪闪睫毛。然后,她慢慢凑到许桡阳眼前,从睫毛下端详着他。“怎么了?”她的眼珠转了转,狐疑地问:“可儿去四海你不知道?”她一脸困惑地:“那她去干嘛?”
许桡阳没有说话,脸色有些发白,瞳仁上有层幽黑的光。有种不祥的预感拉着他的心脏往下沉,他突然心慌意乱地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拨可儿的号码。谢天谢地,手机竟然是通的。他松了口气。可儿的声音一传过来,他竟然心脏狂跳了。“你在哪?”他声音异样地问。“我在洗衣服。”可儿说。
他努力控制声音的波动。“你马上回来,”他说:“不要洗了,拿好东西赶快回来。”他略一沉吟,加重了一句。“我身体不舒服,你要即刻回来。”电话里的人声音紧张了。“怎么不舒服了?”
他屏息咬牙。“反正我要你马上回来。”可儿在那边犹豫。半刻,迟疑地应了一声。“好。”放下电话,许桡阳的心仍然没有安稳下来。可儿去了四海,她为什么去四海?她不是去买东西么?想不到她竟然去了四海,而回来竟然提都没提。他越想越不对劲,从四海回来,她似乎很反常,是,这两天她都不对。就是刚刚,她的状态也不对。回家洗衣服?这是什么理由?
他左思右想,抗不过去了。扬眼去看林雪,他问:“你开车来的?”“当然。”他掀起被子,急忙下床。林雪一怔,“你要干嘛?”“干嘛?”他脸色暗青,忽然有点生气地说:“我找死去。”
可儿那边放下电话,呆了呆。他身体不舒服?哪里不舒服?伤口发炎了?还是又痒了?不会发炎。她问过护士了。他的伤口愈合很好,已经开始结痂了。不会发炎,也就没有问题了。说不准是他小题大做呢!
她知道他那一套,明明是肚子的地方不舒服,他却硬赖着说手疼要让她喂吃饭,他更会借口某些地方痒痒让她把手伸进去,借机会使坏。他还会趁着她帮他摇床的时候把她的头拢过去,不管不顾地亲上一通。
她想着,感觉到脸上有些痒,扬手摸了一把,眼边不知什么时候有眼泪了。不要想了,决不能再想了,他肯定在借题发挥。她竭力硬下心肠,从床上起身,把衣服从衣柜里掏出来,一一叠好,放到皮箱里。
皮箱是她从医院里出来在附近的一家小杂货店买的。杂货店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喜欢搭讪,就是卖一个箱子,话也不少。“去旅游啊!我这个箱子准保结实,去哪都行,走多远的路都扛得住。”“是一个人去么?一个人的东西足够装了。”
去旅游?对方绝对不会想到自己是被放逐的。走多远的路?是一辈子,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一个人的行程,足够装了?是了,一个人东西能有多少,这些衣服都是身外之物。人生很多都是身外之物。放一些衣服在里面,她的情绪更低落了。每拿起一件衣服,都觉得那衣服有千斤重。
末了,她停住了手,呆呆地想着。谭东城,蓝卫晨,许桡阳。这三个人交替着在她脑子里像走马灯一样出现。如果她当初不认识谭东城,没有和他交上朋友,会不会和许桡阳就不会有今天?如果蓝卫晨没来北京,也许,那天他们就不会一起去One Night 喝酒,她也就不会那么忘形,也就不会喝多,不会出事,或者,她和许桡阳也不会有今天?如果蓝卫晨没有那么鲁莽,没有给许桡阳那一刀,也许他们会什么事都没有,许经天也不会拿这个来威胁她?他们会不会就相安无事了?
她想的头痛欲裂,全身都软绵绵的。原来宿命是你避无可避的。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她颓然将手里的衣服放下。看看皮箱里已经装了许多,她不再收拾衣服,把证件,钱夹,信用卡都收好,放进随身背的皮包。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一点钟了。从医院出来,已经有一个小时了。难怪许桡阳会打电话过来。她忽然惊跳了,赶紧起身,把皮箱拉好,匆匆回顾了一下房间,把箱子拎到客厅里。
她把身上的房门钥匙卸下来,放到茶几上。站立在那,再去看整个客厅。她的身子更软了。毕竟是生活了几个月的地方,这里的每个地方早已经熟悉。她心里在这片刻,有说不出的惘然,失落,还有更多的舍不得。从此就离开这,离开北京了么?
摔摔头,她咬了咬嘴唇,阻止自己那从心底奔涌而出的柔情和酸楚。不能再犹豫,再心软,再舍不得了。她必须赶到机场,去买机票。不知道应该去哪个城市?但只要不能留在北京,不能回沈阳,其他的城市哪一个都无所谓。中国这么大,总不至于连她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她咬着牙,眼泪又泪光莹然了,她又有了那种被放逐的感觉,这回被放的更远,可能是一辈子。她想移动脚步,却无力的松开箱子,跌坐到了沙发上,弓起膝盖,把头埋了进去。真的要这么走了么?真的妥协了?她眼眶湿润了,心里涌起无限的苦涩滋味。许桡阳,许桡阳,她心里柔肠千转地喊着这个名字,眼泪疯狂地往外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