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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倏然转过身,她眼里在脸上横流开来,她挣扎着,无奈地,悲戚地冲着他摇头。“我们之间回不去了,你又何必这样?”
“可儿,”他降低了音调,他的呼吸变的急促了。讨好地注视她,他的表情紧张,脸色由由青转白了。“你别在这么折磨我了行么?从你离开那天开始,我就没睡好过一次,吃好过一次,再这样下去,不是你死,我死定了。”他的声音充满了祈求,眼神充满了柔情,“我从来没对别人这么低气过,你就行好心,妥协一次行么?我知道你对我有感情,我不是个傻子,我保证,你回到我身边,我什么都不再提,什么都不再做,什么女人都不接触,我会把你当成宝贝一样疼。我会娶你,不管谁不同意,我都不会再让你这么不明不白地跟着我。”
可儿转过了头,她听不下去了。怎么办?怎么办?她不能这么容易软化,她是不受欢迎的,她的历史已经存在,她抬脚往外走。“宁可儿,”许桡阳暴怒地在后面喊了一嗓子,“你敢走?”她硬生生把脚步停住。“你敢走,宁可儿。”许桡阳盯着她的后背咬着牙叫,“你敢走出这房间一步,刀口怎么缝的,我会怎么把它拆开。”
房间里的人都傻了眼,许老爷子,许经天,许晋冲,魏敏,林媛,还有李群,这满屋子的人都被点了穴道,他们心惊肉跳像看戏一样地瞪着那两个人,完全猜不出来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接下来要干什么。他们就像是集体得了号令,眼珠子都定在那两个人身上,忘了反应。
可儿咬着牙又抬脚往前走。“宁可儿,”许桡阳的声音像爆竹崩裂般地吼出了一嗓子,随即,他伸胳膊将餐桌上的东西一扫而光,碗盘碟子一股脑全都被扫到了地上,乒乒乓乓地落地声音让人头皮发麻。他捂着伤口的地方,抬脚将餐桌踹到床尾的地方。“你敢走?”他脸上的血管被撑开,眼珠血红,五官被扭曲了。他冲着那僵硬的后背咬牙怒喊过去。“你敢再走一步试试?”
魏敏惊叫一声,最先反应过来,扑过去,神魂失色地喊。“儿子。”许桡阳不管不顾地拨开她,眼睛冒着寒光地瞪着那个簌簌发抖的后背。“宁可儿,你再往前走一步试试,”他喘着粗气,拼着力气说:“你用死威胁我,我就不怕用死威胁你。如果你忍心,你舍得,你可以走出去。你死过一次,我死过一次,咱们现在生命均等。现在能活着,我已经赚了。我不是吓唬你,你知道我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可儿站在那儿,她全身发抖,心脏颤栗。眼泪一股一股地像泉水一样不受控制地往外涌。她听到身后的声音是喘吁吁的,他流的血不少,他已经伤了元气了。她心里一疼,忍不住懊恼地跺了跺脚,然后,她蓦然回转身,冲着病床上的人眼泪飞奔,无奈而心痛地骂过去。“许桡阳,为什么你永远都这么霸道?为什么你永远都在威胁我?为什么你一威胁,我就害怕?许桡阳,”
她无力地喊了一嗓子,就冲了过来。扑到床头的地方,她忘形地抱住了他的头,搂住了他。她将脸紧紧地贴着他的脸,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疯狂往下落。“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就要这么折磨我?为什么你就不肯放掉我?”她崩溃地申银了一句。“许桡阳,你想让我怎么做?”
许桡阳松了口气,脸色一宽,浑身发软地向床头靠过去,同时用手揽住她的背,他把头埋在她的颈弯里,发昏发热地去吻她的脸颊,去吻她的耳垂,末了,他情绪激动,喜极而泣地低喃了一句,“我想,我真的要晕过去了。”
这一幕,看的大家目瞪口呆,每个人都半天没反应过来,许老爷子更是像被石化了。这样的场景他有生之年没有看过,就是在电视上也没有看过。不知道这是不是在做梦?
李群先反应过来,去门外找来了扫帚和簸箕,将那一地的残羹碎碗扫走。许经天看着那床边的两人,不自在地咳了两声,面无表情地对魏敏说:“我看,你要重新回家准备点吃的,你的宝贝儿子这会估计体力都没了。”
魏敏被提醒了。看着床上那旁若无人,相拥相泣的两人,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这个宁可儿,她本来没什么反感,甚至还有些喜欢,可是,她怎么就这么多的问题,怎么这么麻烦呢?还有她的儿子,她更没料到他对这个宁可儿上心到如此地步,刚刚那惨烈的场景简直把她吓了个半死。如果宁可儿今天走出这个房间,她敢肯定,他这个儿子真的会如他所说,会把命博出去。
而且,她刚刚也敏感地捕捉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这个宁可儿似乎也出过问题,死过一次。这又吓了她一跳,完全琢磨不透这两个人了。怎么感情会如此强烈?她对两人这样疯狂的反应有点害怕,有点担忧了。同时,她从女性的角度上,对儿子表现出的这悲壮的一幕又生出几分赞许欣赏的情绪来。不得不承认,儿子这一举动出的漂亮。所以,一时间,她心思千转,情绪复杂,简直说不出是喜是忧是悲是切了。
房间里的人都各怀心事,许晋冲也一样,许桡阳表现的这一幕不仅令许家三老意外,连他也错愕了。玩女人,许桡阳比他过格,但是,从来没有见过他对谁这么上心过,这会见着了许桡阳另外一面,他说不出什么感觉,只是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那在旁边始终没怎么说话的林媛,忽然间,情绪有些低落地过去。拉住林媛。“走吧!”他说。“一晚上没睡,你也该回去睡了。”
林媛抬眼看了他一下。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一丝往常不见的神色,待她想要捕捉的时候,那神情倏忽不见了。同样是兄弟,弟弟是刚烈的,哥哥却始终是温吞的。结婚只有一年,两个人从最初的激情四溢合理自然地转变到了今天的相敬如宾,似乎没什么不满意的,但似乎又少了点什么。从刚刚发生的那一幕,林媛似乎才真正品味出来,她和许晋冲之间少的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