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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山路的速度比起走大路明显要慢了许多。
离落和司徒决走了四天，等到身上带着的干粮都已经快要没有的时候，不得不找到一个城镇落脚。
天气渐渐凉了，司徒决见离落身上的衣物太过单薄，想要在城镇上给她买点厚一点的衣服。顺便再带点干粮上路。
“你真的打算一直穿着男装？”
司徒决看着在男式成衣店中挑选着服装的离落，皱起眉头小声问道。
“对啊。”离落点点头，没有看到司徒决不太满意的模样，专心地挑选着衣服。
“为什么不肯穿女装呢？”司徒决抬手拉住离落正在看的一件衣服，淡淡地问道。刚刚在女式成衣店门口的时候，他建议她买女式服装，她非常坚决地拒绝了。
“诶？”离落转头看他，“因为穿女装很麻烦啊……”
司徒决愣了一下。这样的乱世，离落一个女子四处流浪，如果是女子的打扮，一定会给她徒增许多烦恼吧？
他在心里自嘲地叹息了一声－－自己怎么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呢？难道……只是希望能够看到她穿上女装的样子？
开什么玩笑？
离落瞅着他，眼神很古怪。
她坚持要穿男装的原因，是为了防止有人遇到“隐狼”那里那张通缉令就一眼认出她，通缉令里是个女子，要是她打扮成男子的话，被发现的机会会少很多吧？
不过，如果是为了司徒决而放弃这一层保障的话，也不是不可以的……
咦？为什么为了他就可以？
算了，反正遇到他之后，自己就有些不对劲，这个问题困扰了她这么多天，也没想出个眉目来，就顺着心中所想来做吧。他想让她穿女装，她也想让他看到更加好看的自己。
司徒决被她的目光盯得心里直发毛。
突然，一抹笑容染上了离落的眉角：“要穿女装也没有关系啊，反正跟你一起走，也没有人敢来找麻烦嘛。”
“哈？”司徒决目瞪口呆地看着离落扔下手中的衣服，拉着他的手臂就往外面走，转过一个街角，来到了刚刚路过的女式成衣店门口，“你准备买女装了？”
“嗯呐！”离落高兴地点头，“你来帮我选一下嘛，好久没有穿女装了，不知道什么适合自己。”
司徒决淡淡一笑：
“选你自己喜欢的不就好了？”
离落忽然像被雷劈了一样愣住，动弹不得。
“怎么了？”司徒决也停住了，看着她从来没有露出过的奇怪表情。
“……你……笑了耶……”
离落愣愣地说道。
司徒决的心顿时漏跳了一拍－－自己竟然笑了？
他不自觉地抬起手，轻轻地触碰了一下自己的唇角。这里似乎还留着一丝弧度。
这是过了多久了呢？自己终于有了笑容？
自从十年前的那件事情发生、那个女子永远地离开了他之后，他的世界里似乎就已经没有了笑容。
现在，看着快乐得像个孩子一样的离落，他竟然笑了。
“我还以为你不会笑的呢！”离落的眼睛亮晶晶的，“其实你笑起来挺好看的，为什么不多笑一笑呢？”
司徒决沉默。
“我听说喜欢笑的人会长寿哦！而且你长得这么好看，一定要多笑才能对得起这副长相啊！”离落继续说道，然后又拉着他往店里面走，“好啦，来，帮我看看衣服吧？”
司徒决依然沉默地跟着她的脚步。
看着离落在店里面转来转去，左瞧瞧右看看的忙碌的样子，司徒决的神情渐渐变得温柔了一些。
跟她在一起，感觉那些被强行压在心底的痛苦都变得轻盈了许多，整个人都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嘿，你看这件衣服怎么样？”离落拿了一件血红色的裙子，举在司徒决的面前，歪着头期待地看着他。
那抹红，如同夏日最灿烂的晚霞，又如喷薄而出的鲜血……
司徒决顿时痛得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