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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玄冥眼中的受伤背后藏着一丝脆弱,让离落的心里突然一痛。
她暗暗地咬了咬牙。夜玄冥对她太好了,几乎什么事情都顺从着她。她隐约知道他的身份很尊贵,有无数的追随者为他生,为他死,可是,他却执意要跟着她--一个连身份都不知道的女杀手流浪。
他帮助了她太多太多,她欠他的根本还不清……可是……不能因为这个而心软。
“冥,你是我的朋友,可是,如果今天你不把话说清楚,我们就不能再做朋友了,”离落平静地说道,“事情就是这样。”
夜玄冥苦笑。
说清楚?如果想要说清楚,就必定会牵扯出十年前的那些事情。而此时,司徒决一旦识破了他的身份,必定会对他和他身边的人痛下杀手,到时候,只怕离落也无法幸免。
他不能让她陷入险境。
而且,也不想就此破坏他与她之间的这残存的一点点平静。
“小落……”夜玄冥看着离落清澈的眸子,声音中带着淡淡的哀求,“一定要说么?”
“……嗯。”
“呵呵……我们在一起流浪了这么久,你却不肯相信我么?”夜玄冥无奈地摇着头,声音中带着从来没有过的痛苦和苍凉,“而他,司徒决,你才认识他一天,除了名字之外你什么都不知道,可是,你竟然选择怀疑我,而不是他?”
司徒决平静地看着神情痛苦的夜玄冥。
离落垂下眸子。
声音低了下去:“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夜玄冥朝前跨了一步,紧紧地握住了离落的肩膀,“他到底给你施了什么法术?你竟然相信他!而竟然怀疑我!”
离落的瞳孔猛烈地收缩了一下--是啊,跟夜玄冥在一起这么久了,竟然会因为他的一句话而怀疑他。而司徒决,明明才认识一天不到,却连怀疑的想法都不曾有过。
遇见司徒决之后,自己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冥,你想说的就只有这些么?”她坚定地从他的钳制下退了出来,“如果你依然不肯解释清楚的话,那么从现在开始,我们不再是朋友。”
夜玄冥愣住。
离落的喜怒无常,他是知道的,离落对于想要杀的人、下手从不留情,他也是知道的。可是,他真的没有想到,她真的能将这么残忍的话说了出来,而且,这么平静。
不愧是“隐狼”最痛恨的通缉犯,果真是如传闻中的一样冷酷无情。
“是么?”他的手臂还维持着刚刚的姿势,似乎已经僵硬了。
离落淡淡地看着他。
司徒决也很平静。
夜玄冥愣了好一阵子,终于咬住了嘴唇,从桌上拿起自己的佩刀,头也不会地走出了门。
离落没有看他。
司徒决端起了茶杯,平静地喝了一点水润嗓。
他看着离落低着头、微微颤抖的单薄身子,心中泛着淡淡的疼。
“没有关系吗,让他这么走掉?”他沉默了一阵,终于出声问道。
呆怔中的离落被他的声音唤醒,缓缓地坐了下来,唇角扯出了一丝无力的笑容:“没有关系……”
“接下来你要怎么办?”司徒决看着她故作坚强的样子,声音中依旧没有任何感情。
“还能够怎么办……”离落看着桌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对他微微一笑,“我不是说过我也要去陵安的么?就算冥离开了,我也依然要去陵安。”
她的面庞清丽,淡淡的笑容如春风一般,让司徒决的心跳顿时漏跳了两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