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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女士很不高兴,因为薛燃当初选专业的事儿,她暴跳如雷,直接把薛燃给赶出了家门,之后薛燃真就没回来过,见面也少。
在宿虞城面前当了二十多年解语花,又是小三,薛女士也不是天生不知廉耻,怎么可能没有情绪崩溃自轻自厌的时候,可她在外面形象完美,于是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发泄在了儿子身上。又因为原配生的儿子太优秀,薛女士对薛燃要求也越来越高,薛燃做不到,她便更加苛刻刻薄,因为那是自己生的儿子,却不能姓宿,好像在提醒她终究是个第三者,没名没分,得藏着掖着,逢年过节宿虞城再怎么不乐意都得回他老婆身边去。
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个不成器的儿子!
薛燃小时候她脾气来了还会打骂他,宿虞城虽然不着调,对宿怀安不闻不问,但对薛燃还是挺疼爱的,薛女士便常常让薛燃受伤、哭泣,以此来吸引宿虞城的注意力,让他到自己身边来。
后来薛燃长大了,她习惯要掌控儿子的人生,可惜薛燃慢慢学会了反抗,不再事事以她为先,俨然要脱离她的控制,这让薛女士愤怒不已。
她觉得自己很可怜很可悲,儿子不懂事不孝顺,后半辈子她只能依靠宿虞城了。
在这样畸形的家庭里,表面和平暗潮汹涌,因此无论薛燃还是宿怀安,他们的人格都受到了影响,只不过一个放纵一个压抑,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电闪雷鸣之前,黑云密布,连蝉鸣都会死寂。
而父母永远意识不到他们给孩子带来了怎样的伤害。
就像是现在,薛女士还在怨恨薛燃叛逆。
另一边,宿太太终于赶到娘家,结果一进门,瞧见她看不顺眼的未来儿媳妇正在跟她亲爸下棋,她那个常年没有一丝笑脸,即便对着她这个亲生女儿都不假辞色的父亲,居然还跟个赖皮的小孩儿一样悔棋!
宿怀安在边上看着,脸上也是笑,其乐融融的气氛在见到宿太太后瞬间消失,宿怀安收起笑容,杜老爷子则冷声问:“你怎么过来了?”
谢妙手里捏着颗棋子,乖乖打招呼:“阿姨好。”
宿太太就是再不喜欢谢妙,在她亲爹跟亲儿子的灼灼目光下也不敢说什么,憋屈道:“嗯……你好。爸,我来,是有话想跟您说,您有时间吗?”
杜老爷子哦了一声:“忙着呢,没时间。”
他太了解他这个女儿了,从来都没正事干,懒得理。
以前没外孙,老爷子还牵肠挂肚,犯愁自己百年以后要怎么办,后来外孙出生,优秀又懂事还孝顺,立马甩出宿太太十八条街,老爷子就彻底放弃了她,反正给钱花就成,没必要抱什么希望。
宿太太:“……爸,我是真的有话跟您说。”
杜老爷子睨她,“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刚才在老宿那碰钉子了,想来拉拢我?”
呵,老狐狸什么瞧不出来?
宿太太:……
这就是她为什么跟她爸不亲近的原因,谁愿意有个你转转眼珠子他就想知道你搞什么幺蛾子的爸啊!
明明她才是她爸的亲女儿,也是宿老爷子的儿媳妇,怎么他们对这小丫头片子比对她都亲热?还有她儿子!好歹也是她辛辛苦苦十月怀胎生下来的,见到自己除了打个招呼,一句体己话都不会说!
儿子就是不如女儿!
杜老爷子之前便很看好谢妙,小姑娘长得好,棋下得不错,大字写得也好,成绩更是优秀,说真的,光是为下一代考虑,老爷子就双手双脚支持这门婚事,父母脑子灵光,教出的小孩才会好,像宿虞城跟他女儿,那是属于歹竹出好笋,这是万里挑一的几率。
老爷子可不敢再赌了。
宿太太觉得自己纯粹就是来受气的,她对下棋一窍不通,反正是看不懂,就想跟宿怀安说说话:“怀安,你过来,妈有话跟你说。”
宿怀安道:“我没空。”
宿太太:……
她不敢凶儿子,说出来别人可能不信,她不止怕她爸,怕她公公,还怕她儿子……所以才想找个跟自己同心的儿媳妇嘛!这三个人也都不喜欢她,偏偏都喜欢那个叫谢妙的小丫头!
这让宿太太心里可不高兴了,她搞不懂为什么,谢妙身上有什么优点值得他们去喜欢?怀安从小冷冷淡淡,他小时候她想抱抱他,他都会立刻避开,不许她靠近,母子之间疏离淡漠,这能怪她不疼他吗?
这种小孩根本不会有人喜欢吧?
宿太太在边上坐了半天,总算是等到一盘棋下完,老爷子让宿怀安跟谢妙出去逛逛,然后冷眼看着女儿:“说吧,你又想作什么妖。”
“爸,你怎么这么说话啊!”宿太太不高兴。
杜老爷子面无表情:“说不说?”
“我说!我说!”生怕父亲起身就走或是拿手杖敲她,宿太太连忙道,“就是那个怀安的婚事,他跟这个谢妙谈恋爱我不反对,但是让谢妙嫁进来是不是太离谱了?”
“很离谱吗?”杜老爷子说,“有你离谱?人家现在是博士,你呢?”
宿太太:……
“学历能代表什么啊。”她不服气,“首都大学的高材生还有去种地养猪的呢!难道是个博士就能嫁给我家怀安?”
“那你想怎么样?”
“是这样的。”宿太太来了劲儿,“我这边认识了不少贵妇,家里多多少少都有个女儿,也算是跟咱们两家门当户对,我寻思着给怀安安排几个相看一下,万一遇到合适的了呢?”
杜老爷子差点被他这没脑子的闺女整乐了:“门当户对?你说说看,这华国有几个人家能跟我们两家门当户对?”
“那、那也比谢妙家强吧!爸你不知道,我刚才在大宅那边,她来拜年,拎的是自家做的香肠虾干还有酸菜什么的,这能再寒酸一点吗?我——”
下一秒就见老爷子脸一黑,宿太太还以为是自己说到点子上了,正要再接再厉,就听见老爷子中气十足地喊:“妙妙!妙妙!你过来!”
谢妙被喊进来:“怎么啦外公?”
“老宿那家伙为什么还有酸菜?我没有?!”
宿太太:……
向来严肃正经不苟言笑的老爷子,此时此刻仍然严肃正经不苟言笑:“为什么老宿有我没有?”
谢妙无语道:“可是您比他多一包香菇干啊!”
“我也要酸菜!”
谢妙解释道:“酸菜不是我爸爸腌的,是海市一个阿姨腌的,她现在工作忙,弄得很少了,就剩下几罐子被我爸爸带来,不过她把方子给我爸爸了,爸爸说等他以后试着自己腌一腌,要是味道好了,我再给您送过来,您看成吗?”
老爷子仍然很不满意:“那为啥给老宿不给我?”
宿怀安道:“两份礼物随便摆的,要是有酸菜那份给您了,您是不是又要叫嚣为什么爷爷有香菇干您没有?”
谢妙哒哒哒跑过来,扶住老爷子的胳膊晃了晃:“外公别生气嘛,我保证,等做好第一坛,马上给您送过来好不好啦?您看您这眉头皱的,都要把我给吓坏了。”
宿太太不敢置信地看着父亲慢慢松展开的眉头,还跟个小孩儿一样问谢妙要保证:“你发誓。”
谢妙举手发誓,他才满意。好一会儿,视线落到宿太太身上,皱眉:“你怎么还在这儿?你怎么还不走?”
宿太太神情恍惚,现在,她觉得自己真的是多余的那一个……也许她就不该回来,是小狼狗不体贴还是女儿不乖巧?她为什么要回来受这罪?
眼看宿太太魂不守舍地走了,谢妙问:“就这样让阿姨走了没关系吗?”
“能有什么关系。”杜老爷子冷嗤一声,“她要是有点毅力跟骨气,早八百年就上进了!一把年纪还整天想些歪的邪的,惯的她!看着就烦!”
他曾经也对这个女儿满怀期待,然而那就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只能靠着吃家里过日子,贪图享乐不思进取,一让念书就喊头疼。
宿怀安面色淡然,根本不为所动,他的人生,谁都不能左右,除了谢妙。
他甘愿被她用锁链束缚,温顺地陪伴在她身边,任何试图拆散他们的,都是敌人。
即便是父母也不例外。
他没有管过他们在外头另筑爱巢,各自出轨,生儿育女,他们也不该试图管他不是吗?
什么一家人,不过是被利益金钱牵系,因此伪装出的和睦,如果有面具被撕开的一天,一定很精彩、很好笑吧?
宿怀安突然开始期盼这一天提早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