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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城外,一匹枣红色的骏马在夕阳下疾驰着,在马上驱动缰绳的是一个蓬头垢面的小乞丐,小乞丐的身后则是一个身穿裘皮,满脸鲜血的公子,不过却早已失去了意识。
冷阳策马向西北方前进,正是那无恙谷的方向。
冷阳在马上恨恨地说道:“这个南宫老兄,你可千万挺住,我答应别人的事可是全都做到了,可不能折在你的身上啊。”
南宫恨我自然是不能给他任何回应,冷阳自讨了个没趣,又是嘿嘿一笑,夹紧马鞍,心中却是有些忐忑。
冷阳之前扛起南宫恨我之时,就觉得这南宫恨我身上瘦的可怕,想必是受那内伤折磨,变成了现在这般体弱多病的模样。加之这次强运真气,导致旧伤复发,又被陆云舒一脚踢中了面门,现在似乎已是进气多出气少了。就算这南宫恨我能挺到那无恙谷,可那无恙谷的主人夏无恙夏神医脾气古怪,更是极难相与,究竟会不会医治这南宫恨我,犹未可知。
不过,这个南宫恨我有着这么重的内伤,又中了醉清风的毒,居然还能使出那么一刀,却是有些让人佩服,冷阳想了一想,只觉得这个南宫恨我的武功着实是深不可测。
不到三柱香的时间,那匹花家的神骏已经将这两人带到了无恙谷外。冷阳到了那无恙谷外,不由得大吃一惊,谷外零零落落总有个二十几个江湖人士,不是受伤就是一脸病容,在’无恙谷’山门下横七竖八的躺着,似乎都在等着那夏神医医治,不过看起来都没办法进入谷内。
冷阳往里看去,原本山明水秀的无恙谷竟飘着一层惨绿色的瘴雾,浓的就像那寒潭之水,着实可怕,而那浓雾之中,似乎看不见有任何生灵的迹象。
旁边一个断了条腿的汉子叫住了冷阳:“小叫化,别乱走,这里面进不得。”
冷阳笑嘻嘻地凑过去,问道:“大哥,你们来了几日了,可知这无恙谷怎么回事?”
那汉子叹气道:“我们这些人,有来久的,也有刚来的,来久的日子长了,干粮和水吃没了,就自己离开了,想我已来了三日了,连神医的影也没见到。”
冷阳从马上将南宫恨我抱了下来,平平的放在了地上,冷阳拢了拢乱蓬蓬的头发,双眼定定看向南宫恨我。冷阳心忖,这么闯进去,要是死在里面,那自己这几年的辛苦就白费了;不进去,答应花无错的事又是做不到了,就算他口齿伶俐,也不知此时该如何是好,急得原地打转。
谁料冷阳将南宫恨我放入地上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从浓雾里走出了一个奇丑无比的小厮,身高五尺,满脸麻子,眼大的如那铜铃一般,在那小脸上显得甚是突兀,那小厮用铜锣一般的声音大喊:“南宫公子何在?”
冷阳一听,顿时喜笑颜开,凑上前去,指着躺在地上的南宫恨我,叫道:“在这里,在这里!”心想,原来是认识的,那便好办了。
那小厮走到南宫恨我身前,看到南宫恨我那副惨状,不由得一愣,嘟囔了几句,从谷内走出来了四个药僮,抬起南宫恨我进入了谷内。
冷阳见那丑小厮想要进入那无恙谷,也准备跟着进去,岂料之前那些受伤的人却吵开了,那个断腿的汉子大叫:“夏神医为什么不医治我们?可是因为他是弃剑阁南宫家的人吗?”
其他的伤者也都众声附和,那丑小厮便停下来脚步,走到了冷阳的身边,轻声问道:“你武功怎么样?”
冷阳被他问的一头雾水:“武功?”旋即明白了那小厮的用意,那小厮递给了冷阳一个药丸,朗声道:“瘴雾解药在此,想要的就自己来拿吧!”言毕,便走入了那瘴雾之中。
冷阳看着那二十几人贪婪的目光,不由得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诸位,诸位,各位都是带病在身是不是,也不一定偏要这个夏神医来看是不是?我呢,最不喜欢动手动脚了,但是打架我可从没输过,所以,在这里我也要劝大伙一句,看你们都是江湖中人,如果功夫好了也不至于来这里看病对吧?所以呢,我觉得大伙还是在这里安心等候,我可以进去帮大伙看看那个什么夏神医为什么不出来……”他和那钱二爷呆了段时间,说书那一套学的确是有声有色。
正当他口若悬河的时候,一个面色蜡黄的汉子大骂道:“放你妈的屁!”一掌向冷阳劈来。
冷阳躲也不躲,向着那汉子迎面就是一拳,这一拳也看不出什么花哨,但却比那汉子的一掌后发先至,结结实实的打中了那汉子的面门,那汉子顿时鼻血横流,倒在地上不动了。
冷阳叹道:“你看,这次再看病又得看鼻子了。”其余人骂声四起,一时间,刀光剑影,将冷阳围了起来。
冷阳却如同闲庭信步一般,脚下踏着奇怪的步法,你明明觉得他在你眼前,可一剑过去,他又到了你的身后,你觉得他在你的左边,可他身影一晃不知怎么又到了你的右边,冷阳身形晃动,手上也没闲着,对这些人不是一拳就是一巴掌,反正也不下重手,电光火石之间,这二十几人竟全被冷阳一个人打的鼻青脸肿,叫苦不迭,这二十几人倒在地上后,再无一人敢起来动手了。
冷阳向他们拍了拍手,笑嘻嘻的说:“这回你们可都要找大夫看鼻子了。”言毕将那药丸放入口内,大摇大摆的走进那瘴雾之内去了。
冷阳只觉得那个药丸扑鼻的清香,走在那瘴雾之中也是无比的清爽,好似和风送暖,轻柔地抚遍他的全身,让他不由自主的哈哈大笑起来,冷阳大笑了半晌之后,心中一动:糟了,着道了。奈何眼皮却不听使唤一般,慢慢阖上了。
谷外的众人听到那鬼哭一般的笑声,心内凛然,就是本想闯进那瘴雾里的人也被这一笑声吓破了胆,自是谁也不敢往那谷内多进一步了。
冷阳幽幽醒转过来,发现自己躺在了一间木屋的木床上,正想下床一看究竟,却发现自己竟被精钢铁链牢牢拷住,冷阳搔了搔头,叹气道:“唉,好不容易做个好事,还落个这般田地,要是让二爷知道了,还不得笑掉大牙。”话音未落,听到门外那小厮喊到:“醒了,醒了!”
冷阳看自己也无法行动,干脆往床上一躺,一动不动了。刚刚躺下,木屋的门便’吱’地一声打开了,门外飘来一阵异香,那香味不像是女子的香料之气味,就像是这深山里的草木之香,淡雅却芬芳馥郁,香气隐隐却又浑然天成,不像是刻意而为之的香味。
冷阳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看到门外走进来一个白衣女子,看起来适值花信年华,肤色雪白得几乎透明,一双剪水双瞳含着泪花,面似芙蓉,眉似弯柳,那白色的衣服上并无点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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