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务的高速发展,根雕爱好者逐年增长,通过网络就可以订购到各种特色的根雕作品。运输根雕大多使用私人物流,从制作地发货,直接送到买家手中,一条龙服务。由于根雕的怕刮怕蹭的特殊属性,卖家会在运输的过程中在根雕的外侧包上一层很厚的保护罩,并用木箱装置,再使用吊车直接送达买家要求的位置上。我的大哥就是一名根雕爱好者,他在世的时候曾在朋友的帮助下从福州订购了一件楠木根雕,物流公司用吊车将根雕送到了二楼的书房。负责运输的师傅说,为了确保整个过程中不出现意外,靠谱的卖家都会使用吊车将根雕送到买家手中,人力很难做到万无一失。”
其实,在案情分析会开始之前,任烟生的心里就已经有了比较清晰的运尸过程。毛浅禾的关注点正是他着重留意的地方,不过,他观察得比毛浅禾更细致,“小禾分析得很正确,抽丝剥茧,能将注意力放到这里,对新人来讲还是很不错的。方果案有可能有两位犯罪嫌疑人,一人行凶,一人运尸,也有可能只有一位犯罪嫌疑人。接下来只要我们找到那辆运输根雕的吊车,许多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随后,毛浅禾将电话打给第九中学的后勤主任耿新程,得到的答案是,在9月8日的晚上11点左右确实有一辆吊车驶入校园,运输的是王校长从福州订购的五件根雕作品。送货师傅是钱进物流海潭市分公司派出的,工作完成后,他又去天台上对根雕做了一次护理。
毛浅禾:“当时只有送货师傅一个人上了天台吗?你们有没有在一旁看着?”
耿新程:“没有。8号那天运送根雕的车来得很晚,快12点了才到,职工们都下班了。那时候在场的人只有我、司机和他,他上天台的时候我正在给司机结算工钱。”
毛浅禾拨通了写在木箱上的手机号码。接电话的人是钱进物流海潭市分公司的负责人,她承认在9月8日运送过几件根雕作品到第九中学,并提供了负责运输的师傅的联络方式。
警方通过手机号码可以查到很多信息,机主的姓名、现住址、单位等等,如果手机处于开启的状态,也能对机主此时所在的位置进行定位追踪。
机主名叫胡程,1995年出生,海潭籍,现住址为海潭市郁金小区1栋1单元101室,无业。
任烟生拿出海诺理财公司向警方提供的9月2日去世茂庄园度假的人员的名单,发现胡程的名字正在其中。目前,以警方掌握的信息推测,胡程很有可能就是“迟到的屠夫”,是方果案的犯罪嫌疑人。
就在这时,门外的侦查员将任烟生办公室的门打开,“任队长,屠夫又发新帖子了。”
这一次,帖子里的内容只有六个字。
“关瑶,轮到你了。”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110指挥报案中心接到群众报警,第九中学的美术教师关瑶不见了。
技侦支队第一时间对新帖发送的地点进行定位追踪。任烟生对接下来的工作任务做出安排。李洋、文佳、洪见宁、小涛、张哲、谭林,每两人一组,分别对郁金小区、前进物流公司和胡程常去的红叶网吧进行二十四小时蹲守。
任烟生、毛浅禾和另一名女侦查员赶往第九中学。
关瑶的家属已经在半小时前到达学校。
报案人是高一年级组的组长。据她交代,在今天早上7点左右,美术教师本应该出现在会议室里参加学期研讨工作的,但是关瑶始终也没有到场,直到“迟到的屠夫”发出新帖,教职员工们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立即报警。
通过对案发前教学楼内的监控的调取,侦查员对关瑶在失联之前的行动轨迹进行了还原。
在今天早上6点02分,关瑶身着黑色的正装走进教学楼,与几名穿着校服的学生打了招呼后走进办公室。38秒钟后,关瑶走出办公室,朝洗手间走去。早上6点21分,关瑶换上运动服下楼。由于教学楼外没有安装监控,6点21分后的情景无法得到还原。
任烟生推断,犯罪嫌疑人胡程已经在第九中学多次踩点,清楚哪里有监控,哪里没有。
很快,从技侦支队传来消息,在今天早上8点01分,胡程使用一部魅华手机发送了帖子。刚刚,技侦人员在距离第九中学5公里远的春熙路的河沟里打捞到了这部魅华手机,SIM卡已经被拔掉。
关瑶的家属聚在教师办公室里正在等待消息,毛浅禾在做安抚工作。技侦支队提供的信息在焦急的家属面前等同于查无所获,甚至更糟,为他们又添一波愁闷。
关瑶的外公突然站起来,举起拐杖就朝自己身旁的毛浅禾打过去,愤然斥责道:“无能的警察,一群废物!在方果遇害后,你们警方就应该第一时间保护好我的外孙女,如果你们那时候能认真一些的话,今天瑶瑶也不至于在大白天就平白无故的消失。”
毛浅禾从小就是被父母和两位哥哥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呼风唤雨,从来没有受过今日这样的委屈。猝不及防的吃痛,她捂住额头,紧咬嘴唇,硬生生的憋住了眼泪。
任烟生正在办公室外指挥工作,听见这声闷响和呵斥声,疾步走进来,只一眼便猜到方才发生了何事,眉头皱起。他将毛浅禾护在身后,语气并不友好的对关瑶的外公说道:“老人家,我理解您的心情,但还是要提醒您,我们的侦查员从头至尾都没有做错任何事情,每个人都在竭尽全力的查找关瑶老师的下落。还有我身后的这名年轻女警,她自始至终都在做着分内之事,纵然面对您的凌厉,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懒怠,她的年纪比关瑶老师还小呢。关瑶外公,您知道袭警的后果是什么吗?我今天完全可以以妨碍公务罪和故意伤害罪起诉您。”
关瑶的外公依然骂骂咧咧。
关瑶的母亲赶紧过来道歉,“任队长,我爸的心里着急,你见谅,我代他向这位女警察说一声‘对不起’。”
毛浅禾没去计较,只道:“我理解您的心情。”
任烟生未再多说,将毛浅禾调出,换了一名女侦查员进来。
关瑶的母亲扶住自己的父亲,“爸,您别责怪警察了,他们已经尽职尽责了,是瑶瑶她爸提出拒绝警方的保护的,与任队长一点关系都没有。”
关镇民坐在窗下,对太太和岳父方才的话不作任何的理会,将窗户打开,似乎这时候唯有新鲜的空气才能过滤掉传进耳朵的烦闷噪音。
关瑶的母亲个子不高,要仰起脸才能看到任烟生眼睛,她言辞恳切地说道:“任队长,辛苦你了,求求你一定替我们找回女儿。如果绑匪要赎金,我们家也付得起,他要多少,我们就给多少,只要他能把活着的女儿还给我们,让我们一家子团聚。”
刚调进来的女侦查员适时说道:“家属,您放心,关瑶老师一定可以平安归来。”
关镇民从窗边站起,对太太抱怨道:“行了,你说完就得了,怎么那么多废话?哭唧唧,啰哩叭嗦的。警方办案有自己的程序,你还是安静些吧。”
关瑶的母亲对他一通指责,“应该闭嘴的人是你。全赖你,当初执意要瑶瑶留在学校教课,如果她按照我和爸爸的要求早点辞职,如今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了。”
关镇民已经不耐烦,“我能预知明天吗?你说的话全是废话。”
关瑶的外公举起拐杖朝他的头上砸去,“我女儿的话怎么就是‘废话’了?你有什么话语权?忘了当初是如何走进我们家的吗?如果当年没有我们家,你能爬上现在的位置吗?”
关镇民忍着怒气,“随你们怎么说吧。”
说完这句话,他摔门离开。关瑶的母亲追出去。关瑶的外公气得破口大骂,也跟了出去。
任烟生方才一直在旁边看着几人争吵,没有劝架,也没有制止。人在气急之下会说出不好听的话,所言即所想,许多埋藏在心底的最真实想法会在这一刻被一股气逼出来。
任烟生对站在一旁的女侦查员说道:“提取窗户手柄处的指纹,马上送到技术室,与缝在方果下腹部的那把水果刀刀柄处的指纹作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