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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烛直坠向海,手中焚神之光转瞬便灭,恰逢巨浪掀起,浪顶直抵仙舟,未等谢逍出手,便打在夜烛身上,将他包裹冲入海中。
“祈明渊!”谢逍这才反应过来,焚神术不过是他的障眼之计,“想逃?”
他如电光般掠起,追着巨浪而去,然而巨浪卷着夜烛复归入海,又有新浪翻起,那一丝属于夜烛的气息竟绝迹于海浪之间,不论谢逍如何劈浪掀海,都没露出半分。
————
翻江倒海般的动静久久未去,整个仙莱岛的海域几乎要被谢逍翻过,海下数十丈处翻腾不休。
南棠抱着夜烛躲在虚土之内,虚土之上灵源满覆,让二人与海水融为一体,气息全匿。南棠不敢说话,不敢动弹,只与夜烛贴身而拥,随浪逐流,也不知多久,四周的动荡才平息了些许,她这才松口气,重重一喘,头垂靠于夜烛胸口。
谢逍的境界和手段都极高,南棠无法确定危险是不是真正过去,这口气虽然暂时松懈,却依旧不敢乱动,只继续和夜烛藏在虚土内随波逐流。
“你就这么笃定,我能救到你?”虚弱的声音从她口中传出,响在这逼仄的小空间里。
她要是没在他落海之时救下他,以他修为全封的状况,现在恐怕性命堪虞。
“我不知道,只是凭感觉。”夜烛的语气很淡漠,不复从前。
不过几眼,他就已经在茫茫大海之上注意到她了,数目相交之间,难以形容的感觉浮于心间,他好像读懂她眼里的话,知道她要救他,知道该如何配合她。
这种感觉,以前从未有过。
“这不是感觉,是默契。”南棠抬头道。
“是吗?大概吧。”夜烛的反应依然很淡。
“你……不记得玉昆了?”南棠看着眼前的男人,他显得有些陌生,她不知道是因为斩断半魂的关系,还是眼前的人不是夜烛而是祈明渊的关系。
“这里是九寰的一部分,我记得。”他低下头,看着靠在自己胸口的人,诚实道。
“你是祈明渊,还是夜烛?”南棠蹙了蹙眉,稍稍离他远了些。
“我不知道。我是谢逍以祈明渊灵血所炼的人傀,他在我的元神里融进祈明渊的神识。”这个问题,夜烛自己也没有答案,他只是知道,当祈明渊的神识开始渐渐显现,做为夜烛的那部分就在逐渐消失。
“那我呢?你可记得?”南棠问他。
夜烛低下头仔细看她,沉默不语。
南棠等了许久,都没等到他的答案,早已渐又垂眸,遮去眼底失意,正要问别的,他的声音却忽然响起。
那是带着迷茫疑惑却又夹杂着一丝不自在的语气,藏着些微说不明道不清的羞涩。
“我……记得你。你是南棠,虞南棠!”
他的话语惊得南棠再度抬眸,却望见他恍惚的眸。
有许多画面,在脑中一闪而过,他闭了闭眼,又道:“我们见过面,在星罗界,潜仙宫,无尽墟内,我们……”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苍白的面颊上泛起薄红。
“……”南棠也是一愕,她怎么也没料到,他记得的竟是星罗界那档事。
“我记得你的,你是南棠。”夜烛没再往下说,只是重复着这一句话,冷漠的眼眸缓缓浮现一缕暌违已久的温柔,“我不知道我忘了什么,但我记得你……我应该,很喜欢你。”
纵然只剩下星罗界那一点点回忆,他依旧记得与她初见时的激动与兴奋,他曾像个毛躁的男孩子在她面前想尽办法讨她欢心,她笑他亦笑,那种感觉,不管是万万年前祈明渊短暂的生命里,还是夜烛这一千多年的寿元中,都从来不曾出现过。
南棠眼里的泪滑过脸颊,眼底失意却烟消云散。
“哭什么?”夜烛抬手,有些笨拙地拭去她眼底泪痕。
这道泪水,没来由地让他心里阵阵抽疼。
“这是你以分神术所化的半魂,这半魂在玉昆陪了我很多年,可他被斩断了,如今原魂奉还。”她擎起被生气所包裹的半魂,递向夜烛。
夜烛收下半魂,却没立刻融神,融魂需要时间,而现在他身上属于夜烛的那部分元神,又正在被祈明渊蚕食,无论如何,这都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机。
南棠没有多说什么,只看着他将半魂收入囊中,仿佛在和那个陪了自己几十年的夜烛告别。
“言归正传,祈族侵入,玉昆告急,现在该如何是好?你可有应对之法。”她很快收敛心神,说回了当前要事。
夜烛沉忖片刻,道:“去炽冰禁狱。”
“炽冰禁狱离此百里之遥,我们若一走了之,那萤雪他们……”南棠迟疑道。
“不必担心萤雪,他也是祈明渊骨血肉躯,于谢逍有大用,他不会让萤雪死掉的。我留在浮鲸海的梵天困生阵也没那容易破,否则不会让谢逍如此忌惮。他们起码还得斗个七天,才能分出胜负。”夜烛道。
“谢逍?”南棠不解。
“就是谢清留。谢逍为求长生,不断夺取他人肉身寄魂,一步一步炼到今日境界。”夜烛道,见她仍有不解,又解释道,“肉芝仙食虽能让人不死,可是长期服食后之后会与躯窍产生排斥,渐渐让人失去神智,骨肉融化。谢逍为了避免这个结果,才不得不换了法子,以魂神夺舒他人肉身,我那十二个祈族兄弟则没这么幸运了,被他当了试炼品,关在了落星壑里。萤雪是他专门为我……为祈明渊炼制的。因为萤雪与我同为祈明渊骨血,由他所炼的肉芝,与我不会出现排斥。”
顿了顿,他忽然又道:“祈明渊是凡人,我也是凡人,我的修为,是萤雪之血。”
那些由谢清留拿来的,所谓提升修为境界的仙丹灵药,通通都是用萤雪之血所炼制的,他却一无所知。
如今想来,他连自己都恨上了。
这副躯窍,他嫌脏,嫌恶心。
“夜烛……”南棠见他眼现自厌,轻唤了他一声。
他方回神,看着她眸中忧色,突然觉得自己配不上她,想问她会不会厌恶这样的他,可话到嘴边,却成了:“不说这些了,当务之急,是对付祈族战修。谢逍以玉昆低修威胁我,让我打开炽冰禁狱。”
虽然已经猜到,但南棠依旧倒抽口气:“玉昆只剩筑基修士,如何战化神?”
“别怕!你可以。”夜烛道。
“我?”南棠诧异地指着自己的鼻头,见他凝重的神情不似说笑,便也收起诧异,脑中忽然想起了什么,“句芒春种,十方古阵?”
夜烛点下头。
句芒春种,十方古阵,是祈明渊在死之前,留给九寰的最后一份温柔与希望。
整个炽冰禁狱里所藏皆为杀器,只有句芒春种,因生而存。
就如同南棠说过的那句话——只要我在,谁都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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