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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可以,这小姑娘,有点不怕死无葬身之地的胆色。
暗红锦袍的颀长身形一颤,原本温润如玉淡然而立的夜昱,却是倏地转过头来,满是不敢置信地盯着,正窝在楚烠怀里的水夭夭。
是,夭夭,夜昱眸色一暗,隐于袖间的指尖都有些轻颤,一双乌木般的眸子里溢满了翻滚汹涌的不知名情绪。
还好,还好,她并没有死。
朱红嫁衣的袅婷身形同样一顿,随之反应过来,竟是不顾礼数,一把扯下蒙在脸上的红盖头,露出那一张妆容精致美艳动人的面容来。
只是那一张面容,此刻满是不敢置信的惊怒之意,直直地盯着那个她本来以为早已消失不见的身影。
水夭夭,居然还活着?!
是了,当日楚烠归来,却是再不见了水夭夭的身影,所有人都以为,水夭夭已经,死在了落日崖上,尸骨无存。
现在这般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如何能,不让人大吃一惊?
紧咬着下唇,华雅轻颤着身子,视线流转间,见着夜昱那终于有了情绪波动的五官眉眼,精致眼妆的眸子里,不由地又划过一抹阴暗的颜色来。
昱哥哥,你是雅儿的,谁都不能抢了去!
——
“巧了,本督也觉着,这腿酸的紧。”单手揽着水夭夭的腰身,楚烠倏地一笑,声音却是很轻,也很淡。
大概是水夭夭的错觉,似乎那粲然又诡美的丹凤眸子看着她的时候,有层层叠叠的浓黑跟戾气,仿若漫天飞雪脱落一般,竟然会有只剩一片光亮明朗的感觉。
还好只是一闪而过,毕竟是错到离谱的错觉。
纤长浓黑的睫羽微微一抬,一双丹凤眸子,尾端晕染的那朵金色胭脂,更是不经意间透出些许特有的诡美来。
华南沽到底是只老狐狸,楚烠那句话刚刚落下,便眉眼几不可察地蹙了蹙,一撩衣袖沉声开口:“九千岁,请上座。”
啧啧啧,不少看客默默在心里咂咂嘴,九千岁的性情,果然是诡谲不定,非他等凡夫俗子能轻易参透。
“九千岁,您请—”今日的席位,其实是有多余的,但估计没谁会有胆子挨着楚烠坐,犹如火烧屁股一般,那上座上坐着的好几个来客,纷纷站了起来让座。
涟涟水眸一转,水夭夭站直身子,扯着楚烠的衣袖,另一只手指着那正厅的高座,菱花小嘴一噘,比之前的语气,还要更甚一分娇糯:“督上,夭儿想坐那个高些的座位。”
这般看上去,水夭夭好像是长开了,身形较之前的娇小似乎高挑了些,一袭绯红软锦的波纹裙,看着清瘦,倒也有了一分玲珑有致。
丹凤眸子越发的幽暗,眼底似墨似漆,仿佛聚集了一朵浓黑的郁金香,绯红的唇角却又向上一勾,仿若带出一朵绽开盛放的凤凰木。
水夭夭知道,她的这句话,不仅是合她的意,也是,合他的意的。
“好。”线条分明的下巴微微一颔,楚烠低低地应了一声,随即揽着水夭夭,竟是真的朝那高座走去。
那高座,虽然现下是空着的,可是就在楚烠到来之前,是坐着华南沽跟施含汐的,准确来说,那就是为华南沽跟施含汐所置着的位子。
及至高座之前,楚烠一撩衣摆,顺势落座了下来,丝毫不觉任何不妥之意,动作倒是干净利落,只是神色淡然,带些随意的慵懒。
不过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一番举动,很明显,都是于礼不合的。
当然,此情此景,没人有那个胆子,敢指着楚烠的鼻子,教教他什么是于礼不合。
至于九千岁的心里有没有点礼数,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华南沽面色一滞,一双精明的眸子里随即透出一抹阴沉,隐于袖间的手不由地紧了一紧,到底也不曾说些什么。
的确,楚烠自那日从落日崖归来,华南沽就没睡过一天的安稳觉。
毕竟,心里有了鬼,就总是怕哪一日便被报复了去。
水夭夭任由楚烠圈着她的腰身,只是难得乖巧了下来,只静静窝在楚烠的臂弯里。
“瞧本督这记性,都忘了国丈爷还没落座——”凉淡依旧的声音响起,楚烠抬眸,望了还站在一旁的华南沽一眼,修长交叠的双腿优雅地往旁侧的案桌上一搁,替水夭夭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
华南沽面色一僵,随即又拉下脸来,从喉间硬生生地憋出了一句:“本王无碍,这就落座。”
话音落下,华南沽这才迈着大步,到了另外的一个高座,一撩衣袖坐了下来。
至于施含汐,则是噙着一抹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盈盈站立于华南沽的身后。
其余的来宾们,皆是跟着干笑一声,又各自在席位上落座了下来。
“咳咳,继续吧——”华南沽干咳了几声,又对着候在一旁的司仪摆了摆手。
那司仪忙不迭地堆起个笑来应了一声,这才上前几步,清了清喉:“夫妻交拜!—”
一抹额间的虚汗,司仪那道声音完整落下,总算觉得心里松了一口气,妈诶,可算是把最后一句念完了。
华雅的红盖头已由贴身侍婢重新盖好,本来之前已经到了夫妻交拜的环节,只是并未完成便被突然驾到的楚烠给打乱。
不管怎样,这最后一个环节,还是要完成才算礼毕。
只是,气氛,却一下子透着某种莫名的诡异。
华雅转过身来,之前的情绪已经恢复如常,盖头下蒙着的娇颜依旧艳美如花,袅袅婷婷地弯下了腰去。
美人弯腰,自是一番美景,只是对着颀长身形直直站立的夜昱,就显得,有些尴尬了。
夜昱好像有些失神,细致如美瓷的冠玉面容,神情有些飘忽,浓如乌木的眸子不甚有神,缺了些许的焦距,似是在望着水夭夭,又似是有些出神。
华南沽眉峰一蹙,不失英气的面容上透着愠怒,直直地盯着那一袭新郎服饰的夜昱,很明显,对于夜昱的此番举动极其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