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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他好!
上学后不久,记得大概五、六年级时,父亲下岗了。最初家里还没有太大的变化,父亲依然是个老好人。
渐渐的,母亲的脾气越来越坏,骂父亲的次数越来越多。每当这时父亲只是不说话,低着头像个认错的孩子。
有时候在外面,母亲也会因为一些事和父亲吵起来。母亲说着难听的话语,引得路人在旁围观。
初时,父亲还会说两句:“别生气,有事咱们回家说。”但渐渐的父亲不在言语,只是低着头站在那里,但覃益却记得父亲握起的拳上那怒涨的青筋!
每次和父亲单独出去,总是父亲在前面单独走着,覃益在后面不远处跟着。每当父亲走过,总会听到邻居们的声音:“瞧瞧老覃,那没本事的样子。除了会修点东西,一无是处。”“可不是咋滴,嫁人啊可不能嫁这样子的!”
每次听到这些,覃益都看到前面走着的父亲拳头握得更紧了,父亲低着头默默的走了,覃益也低下头跟着前进。
后来父亲开起了家电修理,最初时父亲好像笑了一阵子,母亲和父亲吵架的次数也像是减少了。
邻居们会在父亲的店里和父亲“谈着心”,“老覃啊,你这样可不地道!以前都是帮忙的事情,我现在照顾你生意,你却要我这么多!以后谁还来你这里!”
父亲开始时还是会回两句:“我这也是为了养家糊口,再说要的真的不多,这点的房租都难挣到。”
渐渐的父亲不在言语,只是默默地接受着邻居们中伤的话语。母亲和父亲吵架的次数渐渐增长,每次都是母亲在骂,父亲站在一旁低头不语。
覃益记得,有时候母亲不在家,父亲会站在阳台上吸着烟,偶尔会把怒涨着青筋的拳头砸像墙上,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那时候覃益认为父亲是可怜的,无论他怎么做,都没人为他说上一句。
长大了,覃益不在再和父亲一起出去,甚至不再和父亲过多的谈话。
他不再关心父母的吵架,不再关心邻居的议论,只想着怎么能回到从前的生活。
他开始热心的帮助同学,同学们都夸奖他是个好样的!当别人和他发生争吵,他也只是笑笑,对着对方说:“没关系,一点小事情,别太在意。”同学们都夸奖他真是大度!
他觉得他变成了曾经的父亲,他也是一个好人!但他绝不允许变成父亲现在的模样。
这时的他觉得父亲,也就是那个样儿,他觉得没有太多必要在意。
只要有他在,就能替父亲继续当个好人!
覃益再次点燃一支烟,没有再让父亲。
“和我妈说一声,我没事,就是有点累想歇歇。你出去吧,把门帮我关好。”覃益对着父亲说道。
覃平和没有反应,但能听到他的呼吸再加重,而后又归于平静。
覃平和站起身开门走了出去,覃益借着门口的光看到父亲的头又低了一些。
对此,覃益只是“呵呵”的笑了笑,当门再次关上的那一刻,覃益又拥抱了黑暗,只有眼中的红点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