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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内凶狠之极,对外则如摇尾巴的狗。
低劣的无话可说!
陆恒心想,这一回若不是有九儿和宫二在身边,他非得一路杀过来不可!
此时不比当初,当初托庇于宫家,他每回劫富济贫时,不找满清的官儿下手,是顾虑着师父。
现在他坚决要杀慈溪为师父报仇了,区区贼官儿还有什么好顾及的呢?
不过陆恒并不后悔带上俩姑娘。
人生于天地之间,从来不是单独的个体。人是社会动物。
必然有种种牵挂,必然有种种顾虑。
而这种种牵挂、顾虑,是人作为人在本质上的根本体现之一。如果没有这些,那便不是个人了。
其实便如草木、山石,也互相之间有牵连,大树小树的根纠缠在一起,河流也要冲刷大地、激荡磐石。
谁个自由呢?
不存在的才自由。存在了,便在一张网里。
古人云,从心所欲而不逾矩。这是人的自由,从心所欲不是关键,不逾矩才是根本。
话说远了。
俩姑娘在身边,陆恒觉着才算是完整。若真孤家寡人,反倒差了些意思。
无外乎担起责来,把自己做好,对得起身边的人,那就对了。
护着俩姑娘,是如此;为师父报仇,是如此;感恩宫家庇护,是如此。一切的出发点,都在这里。
陆恒虽然活的不长,但其实对人生二字,还是有自己理解的。
过了山海关,京师就近了。
气象当然也有变化,与关外渐渐区别开来。关外有种苍凉莽荒,关内则多红尘气象。
又过了三天,陆恒三人终于抵达京师。
正是下午,陆恒没忙着进城。他带了寒铁枪,这玩意儿进城怕是不容易。便先在城外找了间民宿,租了一天。
稍作安顿,让宫二和九儿在待着,陆恒背着包袱去城门处,正见一老头儿与守城门的门丁吹牛打屁。
不是李老头又是哪个?
倒是欢快的很,不知道李老头说了什么,几个守门的兵卒哈哈大笑。
陆恒即走过去。
李老头一看见他,登时喜色上脸,对几个兵卒道:“几位哥儿,我家少爷到了!”
便迎上来,欢喜道:“少爷,您来啦!”
门丁们打量一下,不禁嬉笑:“李老头,你家少爷是少林寺的还是五台山的?这光头可真灿。”
陆恒哈哈一笑:“几位兄弟请了,我自小脱发严重,十几岁光洁溜溜,不是出家的和尚。”
陆恒然后对老李道:“是来了。老李,你快去租个马车,两位少奶奶也到了,还有些家当,两只手拿不住。”
李老头道:“早准备着呐!”
招招手,城门旁边停着的一辆马车便咕噜噜过来了。
李老头指着车夫对陆恒说:“他叫石头,老奴专门找的车夫。”
又对驾车的年轻汉子道:“石头,这就是咱家少爷。”
驾车的石头忙跳下来,点头哈腰给陆恒行礼。
陆恒摆了摆手:“别耽搁,跟我走。”
从兜里掏出几角碎银子,递给李老头,与那边几个看热闹的门丁点了点头,然后跳上了马车。
李老头掂着碎银子,上前抛给几个门丁:“哥儿几个拿去喝茶。”
几个门丁欢天喜地:“少爷敞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