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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忽隐忽现,剑兵卫的身影也随之清晰或者朦胧起来,如同随时要消散的烟尘。
朔风呼啸,寒气侵人心脾。
但,更寒的却是人心.......
剑兵卫将武士刀有力地扛在肩上,干咳了一声,笑道:“咳咳,我说飞鸢先生,您还要在旁边看到什么时候?”
疑?
难道,除了剑兵卫与刚才柳生的剑客外,还有第八人存在?
刚说完,正好一蓬积雪,“啪嗒”一声从寒绯樱的枝头上落下,叫人微微分神。
待剑兵卫回过神来的时候,面前已经站着一个人。
这个男人很小很瘦,个头仅仅在剑兵卫的腰际部分。
他就静静地站在那儿,但散发出来的凌厉寒气,让本就已经寒气逼人的四周刹间掉入了寒冰炼狱。
“见三藏法数四十五、一名呵罗罗,又名阿婆婆皆像其寒颤。”
男人身着接近夜空颜色的藏青色劲装,背后背着一把忍刀;剑兵卫看不到他的脸——因为他的下颚戴了天狗面具,一种很狞狰的可怕面具。
很明显,男人是一个忍者。
忍者——古代日本一种受过神秘流派施以特殊“忍术训练”而产生出来的特种间谍、特战杀手。有着不同于武士的另一套术业规范。
其时,在日本江户时代之前,忍者普遍被称为“忍”,同时各个时代各个地区对忍者也有其特有的称谓。
如飞鸟时代称为“志能”,奈良时代称为“斥候”。
而在战国时代叫法很多,其中流传最广的叫“乱波”。
直到庆长八年,德川家康在江户开创幕府后,才正式确定名称“忍者”。
这是后话不表。
这个叫飞鸢的忍者很沉默,他整个人,就像一尊冰雕。
虽冷,却无碍其杀气。
虽看不见面孔,但也能感受到其面具下的脸一定是格外——清冷俊美。
飞鸢看了剑兵卫一眼,然后,两人又对视了一眼。
那感觉就是——剑风遇上了忍风。
之后,忍者的目光又迅即转到了地面上的那些柳生门下剑客的尸首,眼神如冰。
剑兵卫与飞鸢算得上是“同病相怜。”
一个是没有主君的落魄武士,一个是失去了流派的无主忍者。
纵使二人身怀绝技,生活却十分穷困潦倒,经常性地饿肚子。
所以,二人既是病友,也是伙伴。
只要有能赚钱的门路,哪怕千难万难。无论是谁喊一句,另一人说什么也会赶来支援。
当然,最重要的是——为了能蹭上一口白米饭。
飞鸢再次望向剑兵卫,剑兵卫知道他意思,点了点头。
忍者得到授意,向着尸体走了过去,动作很慢,很轻,很稳。他缓缓拔出背后的忍刀,轻轻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
“嗤”的一声,血花四溅。只一刀,六名柳生剑客的头颅已脱离躯体,直飞上天。
飞散的血花正好在绯色的樱花丛中一抖,说也似的正好,点中了花瓣的之上,煞是诡异。
天空,竟然开始飘起了细雪。
忍者将六颗首级用蘸有石灰的蓝布包了起来,动作熟练,麻利,一看就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
在他的眼里,仿佛这些并不是人头,生命。而是白呼呼的大米饭,是黄蜡蜡的吊钱。
村道上十分冷清荒凉,一片死寂,只有呼呼的雪风在嘶吼,似乎在讽刺着这乱世中无情的杀戮。
“宁为盛世鬼,莫做乱世人”
剑兵卫在旁,对着满地无头尸首完全无视,他自顾自地凑合了一些断枝残叶,拾起了那个丑陋武士头目的火折子,竟开始生起火来。
断枝较湿,男人点了多次却始终燃不起来。
飞鸢微微皱眉,倏地伸手,在武士头目的怀里摸索着,片刻之后,掏出一包火药与一封信件。
忍者将火药抛给了剑兵卫,男人随手接住,尴尬地笑笑,将火药均匀洒在枯枝上。
“滋溜一声”,枯枝有了火药的充分燃烧,渐冒青烟,火烧渐旺,剑兵卫又扇了扇风,引了更多的枯枝,不一会就生起了篝火,也映红了黝黑满是胡渣的面颊。
剑兵卫招了招手,道:“飞鸢先生,一会再搜刮吧。天气太冷了,先过来烤烤火!”说完,男人拔出了武士刀,放在篝火上烤了起来。
男人的这种做法叫暖刀:由于在极低的温度下,武士刀会变得很脆,容易折断。
而在战斗中,刀断了,意味着什么可想而知。
飞鸢只冷冷望了剑兵卫一眼,说道:“还是得抓紧时间,这附近并不安全。你虽然解决了德川的目付们;但请别忘了,家康的忍者还没现身。”
剑兵卫的脸上有些困意,他打了个哈欠,眼神忽然冷了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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