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递了个眼色。
冯铜虽然兴犹未尽，但是也知道父亲喝得有点多了，不能继续下去。
他也站起来，劝说：“对的，早点休息的好。”
这时，冯玲儿已经到了柳思健背后，悄声说道：“还不适可而止，非要喝醉了出丑吗？”
她的话像一缕清风，顿时就把头脑开始有点发热的柳思健给吹醒了。
他打了一个激灵，不由的瞪大了眼睛。
“是啊，真是不能再喝下去了！”他暗暗对自己说。
于是，他就也加入到规劝冯老爹早点休息的队伍中去。
冯老爹只好作罢，但是却说：“今天不够尽兴，改日，咱们再喝……”
这不是对柳思健说的，还是对谁说的呢？！
元宵佳节夜晚的这场宴席，结束了。
说是没有尽兴，一点不假；说是不能尽兴，否则，必然扫兴，甚至可能会“乐极生悲”，这也绝非虚言。
所以，这是一场注定无法尽兴的酒宴。
冯老爹是要跟柳思健说话，按他的心意，他想趁着酒兴，把放在他心里的那件事情给说出来。
但是，不能，真的不能。
因为，那件事情太大、太大，马虎不得、大意不得，必须谨慎，要慎之又慎呀！
他是酒喝得有点多，但这只能让他嘴皮子麻木，而不会让他忘乎所以、丧失理智。
要知道，他只是酒喝得有点多，而没有醉。
第二天，是正月十六，柳思健开始教书。
冯老爹他们也都忙各自的事。
但是，到了晚上，冯老爹和冯母，却睡不着。
这对老夫妻，还在说话，说的是悄悄话，因为他俩把声音压得很低，生怕别人知道。
但却不是你恩我爱之类的甜言蜜语，都已经是老夫老妻了，根本不再需要这个。
他俩说的是一件正事，更是一件大事。
因为这件事情关乎到他俩的宝贝女儿的终身幸福。
“我说，老头子，按你说的行吗？”冯母望了一眼冯老爹，说。
他俩是住在楼下客厅东边的那间房子里。此刻，关上门，外面世界的喧嚣，远离了，只剩下宁静。
烛光摇曳，床帐生暖。一切都显得温馨。
冯老爹在床上坐下，开始脱衣服，为睡觉做准备。
听老伴儿那么说，就答道：“你就放心吧。我活了这么大，见的人形形色色，也可说是不少了。但像那小子那样的，还真是头次见到。”
说着这话，他把袍子放在被上，人就钻进了被窝儿。
初春的天气，确实还是冷的。
“可是，他身子骨弱，干不了活儿呀！”
她还是不能不说出自己的担心。
“是的，要是只论干活儿，比他强的，可真是太多了。”但他话锋一转，接着说道，“可是，若论有作为、有成就，那就是百个千个都不如他一个了！”
看他话说得太大，简直就把那人夸上天了，她就不服气地说：“他就这么好？我不信，当真不信！”
“不信？那就走着瞧：我是不会看错人的！”
冯老爹说完这句话，便拉了被子，蒙住头脸，不再说话。
该说的都已说完了，不，其实是商定了，所以，没有必要多费唇舌了。
还是睡觉要紧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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